原本不想這麼快理他的,是一看到那上麵的愛心圖案,心情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瞬間變好了。
“……怎麼給我做了個愛心圖案?”盯著那漂亮的愛心拉花聲嘀咕道。
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總之是想問。
柊瑛司擦拭了一番咖啡機,回頭看了一眼,表情歉疚的說道:“因現在隻學會了這個圖案。”
:“……”糟糕,突然又不想理他了是怎麼回事!
在惡狠狠的一口將愛心拉花給吞掉後,這才問道:“……你這樣和我說話沒問題嗎?”他抬頭環顧了一番咖啡廳,的確沒有攝像頭。
柊瑛司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銘牌,仔細一看——店長宇智波瑛司。
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先吐槽這奇葩的姓氏好還是吐槽他不肯改名的倔強。
“當然沒問題,因這家店所有的角落都我檢查過了。”
突然抬頭打量了柊瑛司兩眼,複又低下了頭,他似乎是低低的笑了一聲。
“在笑什麼?”
搖了搖頭,他用勺子慢慢攪拌著咖啡,“隻是在想,你和以前沒什麼變化。”太好了。
他擔心,等再次到柊瑛司以後對方會變得不再像之前自己所認識的他。
因,這樣的變化往往味著他對現在的環境有了應激反應,他並非是不希望柊瑛司發生改變,是不希望他的改變是以受到傷害前提。無論是心靈上又或是身體上的。
好在,對方看上去依舊和以往無二致,沒有任何明顯的外傷,這才讓稍稍鬆了口氣。
柊瑛司像是明了他的擔憂,給他從展示櫃裡拿了一客慕斯蛋糕,“吃吧,我做的。不用擔心,我好,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完成呢。”
胡亂往嘴裡塞了一口,然後才被這蛋糕的美味給拉回了跑飛的思緒。
“……好多事情沒有完成?”驚訝的抬起了頭。
柊瑛司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笑了起來,“是願望嗎?”
柊瑛司想了想,的確算是願望吧,保護好身邊的人,陪著的人走過漫長一生,於是他點了點頭,“是從有的心願。”
從……突然好奇了起來,他從來沒有聽過柊瑛司提起過去的事情。看他的語氣,似乎並非是不願提及。
“那你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和現在一樣嗎?”
“……不是,”柊瑛司沉默了片刻後才這樣說道,“我以前冷漠…………”他終於說不下去了。
封閉。沒有人告訴過他該如何去做一個善良的人,沒有人告訴他該怎麼與他人相處。
柊瑛司剛繼續說下去,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什麼這麼驚訝?”柊瑛司有些赧然,這還是他第一次和人說起過去的自己,那個的,沒有任何能力、內心空洞的自己。
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當然是因你對自己的評價根本不真實,你啊,什麼一點都不了解自己?”他蹙眉將勺子裡的蛋糕塞進了嘴裡,“如果是一個天性冷漠的人,是不可能變成你現在的樣子的吧。你分明本身是這樣的人。”
柊瑛司微微一怔。
不是這樣的。
他隻是幸運的在即將跌落懸崖之前,被人用力的拉住了已。
在八歲前,被鳴人撿到前,因身原因,他一直生活在實驗室,直到那個實驗室被三代火影查封,他和另一個幸存者得以天日。
因他年齡太的緣故,並不能去做火影的暗部,經過商討過後,眾人決定讓他適應一下孩子的生活,然後再去木葉忍者學校上學。
機緣巧合下,他被同歲的鳴人帶回了自己的家裡,他將柊瑛司當做了無處可去的可憐,柊瑛司沒有辯解,他的確沒有辦法適應這個界,所以他在鳴人家裡住了下來。
兩人是磨合了一段時間,從一開始永遠都是鳴人一個人的獨角戲,再到柊瑛司終於有所回應,最後才演變成柊瑛司會動的去和鳴人交流、通過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些事情。
那時候的鳴人明明是個咋咋呼呼的男孩,卻在這方麵有著異常的耐心。
一切的改變並不是在他第一次開口呼喚鳴人的名字時,是——他第一次嘗試著給鳴人準備晚飯。
他忘不了放學後的鳴人看到那熱騰騰飯菜時的表情。
金發藍眼的男孩那麼呆呆的站在門口,霧氣瞬間彌漫上他的眼睛,快又被他掩住。
可柊瑛司並不能體會到他的心情,他隻以是自己又做了多餘的事情,因他知道眼淚裡漫上霧是想哭泣的思。
在沒什麼表情的想將桌子上的飯菜丟掉時,鳴人慌張的跑過來攔住了他。
“什麼丟掉?!我還沒有吃啊!這不是你辛苦準備的嗎!”鳴人語無倫次的詢問他。
柊瑛司的動作頓了頓,“可你剛進門的時候,表情好像難過。我以……是我做錯了什麼。”
鳴人沉默了,他洗了手後認真的拉著柊瑛司在餐桌前坐下,“我開動了!”像以往一樣元氣十足的聲音。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他的對麵,是坐在了他的身邊。
柊瑛司並不是什麼料理奇才,第一次下廚的他隻能說是廚藝平平,甚至有些菜的調料都沒有放對,他對食物的求並不算太高,算如此,有些菜難以下咽。
他突然想知道鳴人的感受,於是,他自然的偏過了頭去看向了坐在他身邊的鳴人,卻在轉頭的那一刹注到這個的孩子正在無聲落淚。
鳴人嘴裡塞滿了飯菜,大口的吞咽,眼淚卻控製不住的從他眼眶裡大滴落下。他沒有發一點聲響,不是柊瑛司想知道鳴人的評價,或許都不會發現他此刻的淚水。
鳴人或許是注到了柊瑛司的視線,他隻是胡亂抹了一把眼睛,便偏頭笑著看向了他,明明眼睫上還蒙著一層潮濕的水汽,“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飯菜,”說著,他不好思的撓了撓頭,通紅的鼻尖是那樣顯眼,“我隻是太開心了。從來沒有人像瑛司一樣,替我準備過這樣一桌熱騰騰的食物。”
那一刻,柊瑛司感覺自己的心臟輕輕抽痛了一下。從生起沒有父母的鳴人,因這一桌簡單的飯菜感動。
晚上睡覺的時候,鳴人背對著柊瑛司,貼著牆壁睡在床的裡側,柊瑛司則是平躺在床的外側,他靜靜看著黑暗的天花板神。
這天晚上,他突然想到了許多之前從未注到的細節。在他剛來到鳴人的家裡後,他每天放學回來都是急匆匆的,一開門對著房間內大喊柊瑛司的名字,像是在確認他還在不在這裡。
我是。柊瑛司在心默念道。
像從來沒有人鳴人準備過飯菜一樣,他是第一次識到,自己在被他人需。好似兩隻互相依偎取暖的動物,以此來度過寒冷的黑夜。
“瑛司……”鳴人刻壓低的聲音突然響起,“你睡著了嗎?”
“沒有。”
鳴人安靜了。半晌,他翻了個身,和柊瑛司一樣平躺在床上。一米二的單人床,睡著兩個年僅八歲的孩子並不算擠,兩人之間甚至還有些空隙。
“現在,我不是一個人生活了,對吧?”那聲音裡帶著心翼翼的期許。
不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永遠隻是一個人,隻他不在家,那麼家裡的燈永遠不會亮起。
柊瑛司不知道什麼,感覺鼻尖泛起了酸。
“……嗯。”
黑暗傳來了鳴人憨裡憨氣的笑聲,然後柊瑛司的手被握住了。
“好熱。”他不近人情的說道。
“……有什麼關係,現在可是秋天啊!”
“可是真的好熱。”
“……氣。”說是這麼說,是不肯放手。
可正是這樣的一雙手,將柊瑛司緊緊牽住了。
因他的存在,柊瑛司才在今後的歲月,慢慢從那個冰冷封閉的孩子,變了現今的模樣。
他曾對鳴人說過自己的感慨,是聽到了他的話後,鳴人卻隻是驚訝的看著他:“怎麼可能是因我?那當然是因瑛司本來是這樣一個溫柔的人啊!”
想到這裡,柊瑛司忍不住抿唇笑了起來,這樣的論調,怎麼和剛剛說的話那麼像?
難道說擁有這種寶石一樣漂亮的藍眼睛的人,性格會在某種程度上有所疊嗎?
柊瑛司快回過神,“你未免把我想的太好了吧?”他無奈的說道。
“才沒有……”不滿的說道,看到柊瑛司臉上的表情後,他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氣,“瑛司,這段時間,我——”
他抱歉。
在得知瑛司被派到敵對組織時的無能力,麵對他的處境卻沒有辦法提供更多的幫助,隻能在得知了對方目前的工作點後,在難得的閒暇時間抽空跑來看看他。
看著那晦澀難辨的神色,柊瑛司簡直想歎氣。
他幾乎是閉著眼睛都能猜到目前在想些什麼,一定是在沒有自己沒有幫上什麼忙感到愧疚。
是——
“我擔心,。”你已經做的足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