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工具人的第三十四天(2 / 2)

聖父係工具人 冬月歸 15330 字 9個月前

而景光早在聽到了零的名字後思緒有一瞬間的飄忽。

……他早該想到的,讓零去出演和瑛司敵對的關係,真的不是在考驗他嗎?這完全是違背了身體的本能。

更何況,他真擔心如果兩人需要什麼過火的表現時,零會當著琴酒的麵下意識的表演一個當麵倒戈。

想想這樣的場景,景光就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臉,“你、你想怎麼做?”

柊瑛司沒有注意到景光奇怪的動作,而是開始思考起如何安排這件事。

“……不如,就算好零回基地的時間,讓我那時候剛好因為工作上的失誤被關進處罰室吧,這樣的話,琴酒大概率會讓他來動手。”柊瑛司說。

誰知道景光的反應卻非常大,“處罰?不行!”

他一是擔心柊瑛司的處境,天知道他會受到什麼處罰,如果因為這樣而被琴酒懷疑,那就得不償失了;二是擔心這樣的表演會讓零在琴酒麵前全麵曝光。

但麵對柊瑛司疑惑的視線後,他實在沒有辦法替零去解釋這個原因。

“這個辦法……對你來說風險太大了。”最終,景光隻能這樣說。

柊瑛司卻隻是笑著說:“可是這個計劃比在任務中給零使絆子安全多了,如果是那樣,危險係數就太高了,我擔心會有突然狀況。更何況,琴酒現在完全沒有將我們兩人碰麵的打算,他的疑心太重了。”

最終,柊瑛司還是沒能說服諸伏景光,而對方也因為在這裡逗留了太久而不得不離開。

在柊瑛司起身去給景光開門時,他還不停的在柊瑛司麵前念叨著讓他不可以輕舉妄動,一定要等他將這個消息傳遞給零以後才能行動。

“知道了!”柊瑛司輕輕拍了拍景光的肩膀。

而景光原本的話卻全被柊瑛司這個動作給打斷了。

那天,在休息室,瑛司摟著他時,也是像剛才那樣輕輕拍打著他的肩膀的。

於是,就在柊瑛司正要開門前,他突然被身後的人輕輕抱了一下。

柊瑛司驚訝的回頭。

“那個……嗯……”景光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過了頭去,他好像沒有辦法總結自己的舉動,隻是突然回憶起了當時休息室裡的那個擁抱,那樣的感覺太溫暖了。

想了想,景光最終飛快的補充道:“彆告訴零!”

說完,就火速離開了柊瑛司的公寓。

柊瑛司:“……?”

雖然不懂且茫然,但他還是將景光的叮囑給記下了。

難道這就是這個世界男孩子之間的奇妙友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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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心事重重的從車上走了下來,乾脆的將同伴甩在身後,一個人往基地走去。

他上周從景光那裡聽到了柊瑛司的計劃,明明隻是景光在單純的和他複述,他都控製不住的發了火。

“不行!這個計劃絕對不可以!”

先不說處罰究竟會有多重,失誤了以後,瑛司要怎麼辦?他得怎麼對琴酒解釋失誤的原因?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會在任務上失手。

但這的確是一個可行的辦法,隻不過這個失誤的人必須是他。他不可能讓瑛司為了這件事去吃處罰。

而今天,降穀零已經找到了一個不錯的時機,在明天,他將會出一次任務,那就會是一次機會。

儘管已經讓景光將自己的回複切實的帶給了柊瑛司,但降穀零還是不放心。

他感覺自己必須要爭分奪秒,不然他不知道瑛司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那個家夥……一直都是這樣,永遠搶著去做這些危險的事情。

“波本。”突然,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伏特加正靠在拐角的牆壁上玩著手機,見到他後便對他招了招手,“等你好久了。”

降穀零的心驟然一沉。

伏特加一路領著降穀零來到了處罰室,這裡與刑訊室隻有一牆之隔。

在伏特加打開門的那一刻,就看清了裡麵的模樣。

淺發少年正垂著頭貼靠著牆壁,而琴酒則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安靜的看著手中的報告。

在聽到門口的動靜後,房間內的兩人齊齊抬起了頭。

降穀零一眼就發現了柊瑛司的不對,對方蒼白的臉頰上竟然染上了一絲紅,連呼吸的頻率都很不對勁——實在是太快了。

降穀零幾乎是瞬間就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了讓自己的任務失誤的更合理一點,瑛司把自己折騰生病了。

隻有在這樣的條件下,他的失誤才會顯得合情合理。

降穀零簡直是被氣笑了。

於是,琴酒和柊瑛司都注意到了降穀零的異常。

原本態度輕佻的金發黑皮青年,此時一改往常的輕鬆神態,麵上的表情像是被籠上了一層陰霾,一旦收起平日裡的笑容,他的表情竟是這樣危險又極具壓迫感。

看著降穀零此刻的表情,琴酒扯了扯嘴角,“看起來,你的任務不是很順利。”

降穀零彆過手將審訊室的大門關上了,他將伏特加完全隔絕在了門外。

他的動作很輕,握著門把手的力道卻使得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配合上他此時冷沉的表情,竟是一種壓抑到了極致的緊繃感。

他的視線從柊瑛司身上離開了,他冷靜的回答了琴酒的問題:“是。龍舌蘭那個蠢貨因為失誤差點喪命,為了救他,我的車基本報廢了。”

琴酒嗤笑了一聲,像是對於這樣的糾紛並不感興趣,“你可以等他恢複以後邀請他來審訊室。不過,”他的視線看向了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著的柊瑛司,“在處罰龍舌蘭之前,這裡倒是有另一個人,需要你來動手。”

的確是該煞煞這個新人的銳氣了。天然鑽石的確美麗,但琴酒更喜歡手中的鑽石是被打磨過後的模樣。

更何況——

琴酒的視線掃向了降穀零。他的確想要看看波本會怎麼做。

而降穀零則是言語簡單的詢問道:“什麼情況?”

“因為他的失誤,一隻老鼠溜走了。”

聽著兩人的對話,柊瑛司在心中輕輕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他看出來了,零,好像真的很生氣的樣子……

他就像一張被拉到極致的弓,隨時都有崩裂的可能性。

柊瑛司難得的感到了一絲心虛……他、他做的是不是有點過火了?

在問了基本情況後,降穀零看向了柊瑛司,那冰冷黑沉的目光,徹底凝聚在柊瑛司的身上。

他一步一步的向著柊瑛司走來,接著,他掏出了槍,輕輕抵在了柊瑛司的肩膀上。

“為什麼這麼不小心呢?”降穀零輕聲說,“為什麼要故意落在我手上呢?”

他緩緩逼近了柊瑛司,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明明句句屬實,卻在這種情景下讓琴酒察覺不到一絲不對。

……零什麼時候進化到如此地步了?!

但為什麼他覺得好危險?!

柊瑛司差點沒蹦住臉上冷淡的表情,下意識就想睜大雙眼。

降穀零將槍壓在他肩膀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因為兩人越來越近了。

可當柊瑛司眉頭微微蹙起後,降穀零便倏地收回了手。

他轉身往後走了兩步,接著突然回身用槍指向了柊瑛司的胸口。

那動作看上去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對著柊瑛司來一槍。

可是——

糟了!柊瑛司的內心雷達又開始瘋狂報警。他太了解降穀零了,忍者生涯也讓他十分清楚一個人想要做出什麼動作前所對應的舉動。

他知道,降穀零要把手給移開了!

降穀零的食指明明已經扣在了扳機上,但看上去像是要直接把這枚子彈打空!

而且,看他的樣子,估計不是移開一點兩點,是槍口會整個偏移。

沒錯,他估計都不會讓柊瑛司被子彈擦傷。

可那到時候該如何對琴酒解釋啊!明明一副要下殺手的樣子,結果卻這麼輕飄飄的揭過?

這不是會讓琴酒更懷疑他們的關係嗎!

於是,病中的柊瑛司急中生智!

他一把扣住了降穀零的手腕。在這種危急關頭下,看到了柊瑛司這樣的舉動,旁觀者隻會以為柊瑛司是要將降穀零的手推開。

然而,隻有當事人雙方知道,那個看上去要開槍的人其實在用力的將手往外移,而那個看上去像是要防衛的人卻是在用力的把那隻握了槍的手往回拉。

降穀零的臉上當即露出了驚怒交加的表情,而這就更加符合兩人目前的處境了。

——行刑者發現受罰人居然不肯老實吃處罰,竟然敢公然違抗。

而在這時,琴酒也發現了降穀零那扣上了扳機的食指,生著病的亞力酒顯然不能與之抗衡,他明明做著推波本手腕的動作,而那槍口卻仍然對準了他的胸口,沒有一絲一毫的偏移。

然而,事實卻與琴酒設想中的完全相反。

在危急關頭,柊瑛司爆發出了空前的力量,他牢牢的握住了降穀零的手腕不讓他移動分毫。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琴酒厲聲道:“夠了!”

兩人倏地鬆開了手,柊瑛司猛地向身後的牆壁撞了過去,而降穀零則是連退三步,這才穩住了身形。

片刻後,氣喘籲籲的兩人這才從焦灼的對視中移開了各自的視線。

他們皆是一身冷汗。

琴酒冷冷的說道:“我是讓你處罰他,不是讓你殺了他。”

聽到了那個刺耳的詞語,降穀零神經質的攥緊了手中的槍,他目光森冷的抬起了頭看向琴酒,半晌,才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隻是想嚇嚇他,誰知道亞力酒的膽量會這麼小。”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剛才,你的手指已經扣上了扳機。”

降穀零的表情瞬間繃緊。

是啊,他已經扣住了扳機。可在那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有膽子將槍口對準自己。

降穀零冷笑了一聲。

琴酒挑眉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說完,他就走出了處罰室,在大門即將關上之前,他回頭補充道:“彆讓我知道這裡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封閉的處罰室裡,隻留下了兩個沉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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