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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降穀零沒有將這件事寫在任務報告書裡。
他並不是在幫柊瑛司遮掩什麼,而是單純的認為那隻是一個與黑暗世界沒有任何牽扯的普通人。他何必將這樣的人拉下水?
在降穀零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他與柊瑛司的腦回路同調了。
回到基地後,柊瑛司幾乎沒有猶豫,便將收在抽屜裡的名片拿了出來,他掃了一眼上麵的名字——諸星大。
然後便將這張名片用打火機點燃了,灰燼他全部衝入了馬桶裡,因為盥洗台的管道一般都是u型的,有拆卸的可能性。這些年來,柊瑛司在組織裡學會了很多。
儘管名叫諸星大的人大概率對他不懷好意,那天的車禍也很可能並不是什麼意外,但他仍然沒有想要去赴約的打算。
無論如何,諸星大都與地下世界沒有任何聯係,他並沒有將人拖入黑暗的興趣。
就這樣,在赤井秀一全然不知情的情況下,因為fbi對任務目標的資料與真實情況出入過大,導致了他原以為大概率能成功的接近計劃慘遭夭折。
接下來的日子,對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來說便非常要命了,他們兩人被連續派去了三次高危任務,早在第二次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他們都能感覺到源自於琴酒的針對了——這些任務,都是由他指派的。
……是想除掉他們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按照琴酒的性格又何必用這種委婉的手段?
那麼,就是他們觸及到了黑衣組織的核心秘密。所以,眼下的一切都是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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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通了這一環後,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情緒都有些複雜。沒想到,潛入數年,他們竟然會因為這樣的原因誤打誤撞向著核心成員的方向發展。
當他們即將進行第三次任務前,降穀零冷靜的對諸伏景光說“景,如果傳言是真的,那麼,你通過這次的考驗後將會很不利。”
諸伏景光一怔,緊接著就明白了降穀零是什麼意思。
如果琴酒真的和亞力酒有著什麼關係,那麼被亞力酒明顯區彆對待的自己或許會麵臨著一些危機。
……儘管兩人都覺得琴酒並不是這樣的性格,這個男人陰沉又雷厲風行,可在某些方麵,卻又有些扭曲。這份扭曲究竟會放大到什麼程度,最好不要輕易去賭。
“所以……”降穀零有些猶豫,他有心想要試探亞力酒對景光的態度究竟是不是真的與眾不同,可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諸伏景光說。
但他同樣不想讓零一個人去麵對所有的危機,如果他這輪考核失敗了,那就隻剩下零了。
他會因此一個人承擔所有的危機。
像是看出了他的猶豫,降穀零輕鬆的說道“彆擔心我,”說到這裡,他沒好氣的輕嘖了一聲,“我倒是也想替你受點傷來試探一下亞力酒……”
突然,他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臭了下來,心情同樣也是。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但是——”
“好了,彆說下去了。”降穀零有些氣急敗壞。
他們兩人都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降穀零受傷,亞力酒大概率是不會讓他咬的。
想到這個假設,降穀零就咬緊了後槽牙,眼睛也微微眯起了起來。
他覺得這股無名火十分怪異,卻沒有頭緒。很快,他便將其理解為了因為亞力酒對景光“不懷好意”。
諸伏景光鬆了口氣,他的表情立刻被降穀零捕捉到,然後諸伏景光立刻收到了發小一個涼颼颼的眼神。
“……總之,就先按這個計劃進行吧。如果小的失誤並不是審核通過與否的條件,我們或許還會有機會。”最終,降穀零這樣說道。
就這樣,在第三次任務中,諸伏景光果然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失誤”,再次光榮負傷。
他們並不會知道這樣的局麵會不會導致諸伏景光的考核不通過,但他們十分沉得住氣。沒有搞出任何小動作,諸伏景光直接縮在了自己的宿舍裡開始養傷生活。
是以,柊瑛司一開始對諸伏景光受傷這件事一無所知,直到第七天,他仍舊沒有在基地的食堂裡見到諸伏景光的蹤跡,這才意識到了不對。
他對組織的風格非常了解,同樣,他也非常了解琴酒。幾乎是幾個呼吸見,柊瑛司便想明白了前因後果。或許這兩個人是被派去執行了什麼特殊的任務。
在吃完午飯後,他並沒有去詢問任何人,而是腳步極輕的來到了諸伏景光的房門前。
而當柊瑛司平靜的離開食堂的那一刹,這些天同樣在暗中監視著他一舉一動的降穀零也有了動作。
——平常,柊瑛司理應會回到琴酒的休息室,但今天他走向了一個不同的方向。在察覺到了這一點後,降穀零便避開了基地裡來來往往的人與特等路段上的攝像頭,直接走到了諸伏景光宿舍旁的牆角。
基地裡的岔路口很多,而降穀零的房間同樣在附近,他到的比柊瑛司還要早。
果然,沒過多久,淺發青年便出現了,他如降穀零猜測的那般,停在了諸伏景光的門口。
柊瑛司定定的在這扇門前站了許久,這才抬起戴著黑色絲綢手套的手輕輕扣響了房門。
他用力不大,隻發出了一陣悶響,如果裡麵的人在睡覺,應該是不會被這點響動吵到的。
然而,幾秒種後,緊閉的房門卻倏地在他麵前打開了。
黑發青年有些蒼白的臉出現在了柊瑛司麵前。
在看到他後,蘇格蘭威士忌似是有些驚訝,他稍稍睜大了眼睛,但很快又恢複平常。
兩人靜默的對視著,諸伏景光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心底的猜測應驗了,亞力酒對他……似乎真的有些與眾不同。
……但是,就因為上次的事情嗎?
而柊瑛司則是在打量蘇格蘭威士忌,他一眼就發現了這個人受了傷,他上身穿著材質柔軟的白色居家長袖衫,雖然沒有露出任何傷處,但柊瑛司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左臂的僵硬。
諸伏景光已經在這段時間內調整好了表情,他變成了組織裡的蘇格蘭威士忌原本的模樣——冷漠而又疏離。
柊瑛司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他的頭頂。
……依舊是黑白各占一半的局麵。他隱約察覺到眼前黑發青年眼眸中流露出的複雜。
幾乎沒什麼猶豫,柊瑛司問道“我能進去嗎?”
像是沒想到他會問的這樣直接,諸伏景光愣了愣。
而柊瑛司並不覺得有哪裡不對,他琥珀色的眼睛掃了一圈四周,“這裡會有人經過,隱蔽性不強。”說著,他抬頭看向了諸伏景光,“會被彆人發現的。”他認真的說。
諸伏景光“……”
雖然他大概能猜到這人要做什麼,但是為什麼會說的這麼奇怪?!
好像他們兩個會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似乎的確有些見不得人,但絕對沒有這麼奇怪!
眼看諸伏景光的表情越來越糾結,柊瑛司疑惑的歪了歪頭。
原來,這麼為難嗎?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速戰速決吧。免得被人發現,又會給蘇格蘭威士忌添麻煩。
這樣想著,柊瑛司先是將右臂西裝外套的袖子卷了上去,他纖長的手指不算太靈巧的解開了自己的袖口,然後將右手腕遞給了諸伏景光,“咬吧。”
“你——”諸伏景光一時有些語塞。
他和零的猜想,再次被對方的行為證實了——亞力酒對自己真的有些特彆。
“……為什麼?”最終,諸伏景光低聲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一刻,主導他思緒的不再是任務需求,他是真的想要知道亞力酒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