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敢直視他,尤其是女同學。
跟黎疏打架,導致他左手手掌和手指都有點骨裂,父母很忙不管他,這幾天都在張國光家裡養傷。
張國光對他雖然凶,到底也還是心疼他。
伯母也是,每天在他身邊嘮嘮叨叨,今天是特地在上班前專門開車送他來學校,苦口婆心好幾遍他不要再做壞事,好好上學讀書。
他原本也打算就這麼算了。
沒想到——
張汝龍嘴角的笑意逐漸冷下來,視線挪到於涼涼空蕩蕩的座位——
看來她真的是膽大。
莫名地這一上午的氣氛都不好。
大概是大家接收到了張汝龍回來和月考考試成績公布的雙重衝擊。
林喻就挺咬牙切齒,吐槽說:“他還好意思回來,書也不帶,就趴在那裡睡覺。”
身為當事人,於涼涼不想多說。
這次月考,她語文和英語成績都上去了,就是物理和化學還在及格線。
還是應該把學習的比重調整一下,專門攻克數理化。
到了中午,同學們陸陸續續地出去吃飯。
林喻說:“涼涼,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吧。”
她一向是回家吃飯的,今天大概是看張汝龍在,特地留下來。對於這份善意,於涼涼沒有拒絕。
林喻挺好的,很重感情,就是有時候也挺敏感易怒。
不過青春期就是這樣好,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次於涼涼被猥褻的事情被傳出來,林喻就幫了她很多。
不到十分鐘,班上基本都走空了,剩下個女孩,正埋頭補作業。另一個路過的女孩原本想走,卻見那個女生都沒意識自己即將和張汝龍單獨相處,於是便好心拉了拉她。
補作業的女孩回頭望了下張汝龍,很快就意識到,合上作業本,跟那個姑娘結伴離開。
空蕩蕩的教室。
剩下坐著的張汝龍一個人。
今天連膽小的同桌都沒敢跟他說話,好像所有人把他當空氣,但無論說話走路都徹底繞過了他。
張汝龍把課桌裡的課本重重地扔在桌麵上,發出劇烈聲響,舌頭舔了下牙齒,起身把麵前的桌子踹倒,離開教室。
下午沒有再回來。
林喻十分討厭他,所以他不在更好,眼不見心不煩。
她悄悄在群裡對大家說“乾得好!”。
於涼涼那件事傳到她耳朵裡後,她就在於涼涼下課離開後,開了個班會,要求全班所有人都不許跟張汝龍說話。
張汝龍做出這種事,於涼涼家裡沒有報警,但絕對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有些男生反對。
最後以總共43個人(除去於涼涼和張汝龍),35票同意的絕對壓倒性優勢通過。
現在這個行動,正初步成效。
不過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天的課,沒想到卻在走下教學樓時,遠遠在校門口望見了張汝龍。
真晦氣。
一天的心情都被他毀了,加上月考排到班上二十多名,林喻現在心裡頭很是不痛快。
張汝龍像是在校門口等人,林喻挽著於涼涼的胳膊站在教學樓下,諷刺道:“他還有朋友哦?”
林喻這種湖南腔有時候聽起來很好玩。
兩個人往前走,林喻問:“今天你媽媽會來接你嗎?”
“會的。”
“那就好。可惜咱們不在一條路上,否則我就能送你回家了。”林喻拍了拍她。
“沒事的。”林喻跟她差不多大,性格卻像個大姐大,於涼涼說,“你也彆總顧著我了,自己回家也要小心點。”
“你放心,我坐公交車。”
正談著,張汝龍等的人似乎出現了,穿件橙紅色花格子襯衫,麵對張汝龍,個頭看起來很高,身形偏胖,恰好張汝龍腦袋被擋住臉。
“好像不是咱們學校的人,不會是什麼校外的小混混吧?”林喻揣度,現在學校裡還有什麼人肯理張汝龍?
於涼涼剛想回答,站在張汝龍麵前的那個人忽然側過來,正好能夠讓人看清楚他的容貌。
驟然站定。
瞬間,昔日的痛苦有如無數螞蟻爬上脊椎般密密麻麻,全身針紮蟲咬般戰栗感,甚至讓於涼涼無法邁動一步。
“怎麼了?”林喻問。
她摸了摸於涼涼的手:“哇,你的手好冰。”
於涼涼想說“沒事”,可她此刻什麼都說不出來。
恐懼攫取了她的身心。
特彆是當那個人的目光望過來時,她聽見自己聲音微弱而飛快地說:“我有點事,先走了。”
“哎。”林喻都來不及回答她,就看到她往教學樓走去,“乾嘛要往回走?”
林喻回頭望了望,張汝龍正往這邊看。
黎疏走來。
“唉,涼涼剛剛是不是因為看到張汝龍就跑了,看來她是還沒忘了那件事?”林喻立刻同情地說。
張汝龍是一方麵,但黎疏皺起眉頭——
為何那個人,卻令他有種隱隱的厭惡感。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章。
我以為這章就能寫完,沒想到還要有一張。
跟前世的第二任夫君碰上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