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向不對,周邊有鬼】
邵攬餘神色如故,眼神冷冽了一瞬,又若無其事恢複原樣,沒給予回複,直接關掉了通訊。
處理好手頭事情,邵攬餘回過神,發現費慎已經一樣接一樣,動作迅速地修好了餐桌、櫃子以及窗戶等幾樣家具。
整體說不上煥然一新,但確實看著比原來要結實得多。
對比他的遊手好閒,費慎忙碌到額頭上甚至出了汗,汗液濡濕茂密的睫毛,襯得那雙濃眉大眼格外清亮。
邵攬餘清清嗓,誇獎道:“不錯,這樣青叔以後住著也能舒服點,好人做到底,要不你把房門也修一修?”
費慎隨手將工具扔到一邊,用早上喝粥的碗接了點水,咕咚灌進嗓子眼,看人的眼神涼颼颼的。
“你使喚誰?”
邵攬餘好言好語:“我這是建議。”
費慎回敬道:“那我建議你去睡大街。”
懟完這句,他放下手裡的碗,身形一掠出了大門。
青叔不知何時離開的房間,一個人坐在荒涼的前院,搗鼓用於生火煮飯的枯草,捆成一堆堆儲存備用。
耳旁響起動靜,青叔直白道:“彆亂跑,這裡不比其他地方,要是迷了路,到死那天也沒人知道。”
他眼瞎耳不瞎,雙眼廢了後,聽覺反倒更靈敏了。
不僅能分辨出是費慎的腳步聲,還能聽出他是朝哪個方向走。
費慎停了停腳步,說:“就洗個手,丟不了。”
修理家具使得雙手和小臂沾了不少灰,被汗水一浸,擦都擦不掉。
回憶起地圖上標注了附近有條小河,正好能洗臉洗手。
“是不是要去廊河?”青叔問得很準。
“嗯。”
“彆去,屋後頭有口井,那也能洗。”
費慎剛邁出的腿又放下,那股倔勁兒上來了:“不能去?我就想上河裡洗。”
“河裡有死人,好多個,”青叔語氣冷靜得可怕,“順著上遊衝下來,屍體全是黑的乾的,臉都爛了,前段日子廊河臭烘烘的,你要去就去吧。”
費慎一陣沉默,倒不是被對方形容的畫麵惡心到了,而是十分敏銳地察覺出,青叔話語中的矛盾之處。
他雙眼失明,是如何發現那些所謂的屍體的?
“青叔,你聽誰說的?” 有人替自己將疑問指了出來。
邵攬餘出現客廳門口,衣冠整潔,長身玉立。
哪怕落到再差勁的環境,他依舊能維持著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斯文矜貴,言行不急不躁,舉止遊刃有餘。
青叔道:“鎮上人說的。”
費慎接著問:“屍體怎麼會是黑的乾的?”
按理說在水中泡著的屍體,用不了多久就會變得蒼白浮腫,無論餓死還是被人打死,遺體都不至於發黑發乾。
青叔有些不耐煩了,揮揮手:“我哪知道,你要去就去,彆在這囉嗦。”
費慎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