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爾敢!”
啪地一聲響,桌上陶瓷茶杯摔到了地上,碎成四分五裂。
白婭聞聲而動,單手摁住左耳,低而快地講了句:“行動。”
與此同時,費慎趁眾人不注意,迅速操作芯片,同樣發送了一句指令出去。
砰砰砰砰砰——!
屋外連續幾道槍響震徹祖宅,也震在了各人心頭,下一秒,又倏地沒了動靜,場麵霎如死寂。
白婭麵容微變,快步到費老身邊,再一次附耳說了幾句話。
不多時,費老怔然片刻,突然笑起來。
他怒極反笑地望著費兆興,大聲說:“好、好、好啊!老二你長本事了,倒是不枉我這麼多年對你的栽培!”
他拍案而起,略顯渾濁的雙眼投射出精利的目光,逐一掃過費惕與安嫻等人。
“年紀大果然是不中用了,講的話小輩們也不聽,不起作用,你們這家務事我今天是斷不了了。”費老說,“折騰這一番,我也累了,老二,你自己看著辦吧。”
言罷,他果決地朝院外走去,動作半分不顯含糊。
費惕卻徹底慌了手腳,還沒明白發生了何事,對方怎麼突然說走就要走了。
“曾伯公!曾伯公!事情不是您想的這樣,那個女人她在胡言亂語,她瘋了,她瘋了!”
費惕跌跌撞撞追上前,再顧不得什麼臉麵和尊嚴,隻想抓住這最後一線生機。
未料被阿左毫不留情一腳踹翻,警告似的指了指他。
“滾。”
費兆興朝向他們離開的方向,低頭彎腰三十度,說:“侄孫恭送伯公,伯公慢走。”
費老微頓一步,側頭往身後看了一眼。
那一眼晦暗不清,暗藏危機,看的是安嫻。
短短幾秒,他又收回目光,闊步走了出去。
三人一離開,溫回便帶著兩名政府軍出現了。
無需吩咐,他自發指示政府軍上前,押著費惕從側門出去。
費惕仍舊不甘心,先是掙紮了番,而後即便被押著走遠了,嘴裡還是在不停咒罵費兆興和安嫻。
前廳裡沉默良久,無聲消化著剛才那場激烈的風波。
半晌,安嫻慢步走到費兆興跟前,喊了一句:“父親。”
費兆興點點頭,卻什麼也沒說。
他好像疲憊極了,闔了闔眼,整個人毫無征兆向後一倒,險些仰天摔下去。
安嫻嚇得眼疾手快扶住他,費慎也快步趕過來,攙扶住他另一邊,問道:“怎麼了,哪不舒服?”
“沒事,不要緊,不用管我。”
費兆興推開他倆的手,表示不用攙扶,站穩後獨自一人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我想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