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喝下第一口,辦公室們被人敲響了。
“進。”費慎耷拉著眼皮,嗓音聽上去懶洋洋的。
蛇牙開門又反手關上,將趙林木一乾人鎖在外頭,自己一個人進來了。
他站在辦公桌對麵,好半天沒吭聲。
費慎一口接一口,把那杯咖啡喝完了,也沒聽見對方蹦出一個字來。
“上我這站崗來了?”他坐姿隨意地靠著老板椅。
蛇牙瞄了對方兩眼,去到中間的會客沙發坐下,不一會兒又走回來。
臉上神情搖擺不定,擰緊眉頭苦苦思索,異常糾結的樣子,簡直將坐立難安這個詞體現得淋漓儘致。
費慎看得眼睛疼,想讓他滾出去晃悠,但沒來得及講話,蛇牙忽然整個人湊近,神經兮兮的模樣。
“你真的是費家人?熱都裡那個費家?”
“……”
費慎挑起左邊眉毛:“尿急一樣晃這麼半天,你就想問這個?”
蛇牙追問:“到底是不是?”
瞅見對方一本正經的嚴肅樣,費慎莫名有點想笑,大方承認道:“是又怎麼樣,很奇怪?”
蛇牙目瞪口呆了刹那,口齒都不利索了:“我操不是……你、你真的是費家人?費家啊?”
他眼珠子左瞟右瞟,跟犯了什麼大忌似的,忙不迭壓低嗓門:“你他媽是費家的你來這乾什麼?少爺山珍海味吃膩了,體驗生活來了?”
費慎語氣鹹鹹:“我為什麼來這,很重要嗎?”
蛇牙嘶了一聲,摸了下臉:“算了你當我沒問,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來就是想跟你說一句,上次去熱都出任務那事兒,我和他們說的雇主是費家人,沒提你,也叮囑他們管好自己的嘴了,如果你不想被外人知道,平常就多注意點,彆露餡兒了。”
“我露什麼餡?”費慎一轉老板椅,衝窗戶外頭挑了挑下巴,“比如被他們知道?”
聞言,蛇牙順著對方視線看去,瞄見了沒拉百葉窗的透明玻璃外,趙林木和錢曼文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分明已經被抓住了偷看,兩人還要掩耳盜鈴裝作剛路過似的,假意微笑衝這邊打招呼。
蛇牙一陣語塞,破罐子破摔道:“得,你就當我今天沒來過。”
他轉身要走,卻被費慎再次喊住。
“斑鬣呢?最近都沒看見他人。”
蛇牙不明所以:“他不是請假了嗎?生病還是探親來著,總之向我打了離隊申請。”
費慎抽出一疊申請書丟上桌,敲了敲道:“早過了歸隊時間,你這個隊長怎麼管事的?”
蛇牙蹙眉,拿起來定睛一瞧。
申請書上歸隊的時間本應為兩天前,可直到今天了斑鬣也不見人影,沒來報道。
“我待會兒去看看吧,我知道他住哪。”蛇牙說。
費慎闔上雙眼,趕客道:“困了,出去吧,順便和秘書說一聲,誰都不準來敲辦公室門,敲一次罰一百。”
蛇牙:“……”
是夜,費慎躺在公寓床上,偶爾翻個身,罕見地有些是失眠。
“失眠“這個詞對他來說,屬實有些稀罕,畢竟以往訓練任務最重的時期,基本上是沾床就睡。
後麵開始工作執行任務了,睡眠質量那就更好了,隨便躺哪塊石頭上都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