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邵攬餘沒走,堅持等到了費慎麻醉蘇醒,被護士推進VIP特護病房,吸上氧掛好點滴。
麻醉的藥效尚未完全消退,醒後沒多久,費慎又重新睡了過去。
邵攬餘站在病床邊,低垂著視線,不由自主看了對方許久。
雖然還沒恢複到從前的精神奕奕,但費慎此刻的臉色,比起剛中槍那會兒好了不知多少。
邵攬餘抽出一根護士放在病房裡的粗棉簽,拿飲用水沾濕了後,在費慎嘴唇上輕輕塗抹,替他潤濕乾燥的地方。
隨後又掖了掖被角,做完這些,邵攬餘才終於有心情坐下來,讓自己休息一會兒。
他坐在一張舒適的沙發上,離病床隻有幾步遠,費慎發出任何一點動靜,自己都能聽得清。
邵攬餘目光停駐在對方平穩安靜的睡容上,不知不覺走了神,久久沒有挪動過雙目。
看著看著,忽然一陣困倦襲來,他就那樣靠著沙發,偏頭睡了過去。
邵攬餘的睡眠一向十分輕淺,基本計劃好要睡多長時間,到那個時間點就會自動清醒。
今天卻有些不一樣,可能是太累了,他罕見地做起了夢。
幾個內容模糊的夢,一段接一段在睡夢中交疊穿插,混亂而飄忽。
夢境一個個消散後,分明能意識到自己大腦是醒著的,也可以感知到周圍事物,身體四肢卻不能動彈,眼皮更無法睜開。
這是突發睡眠癱瘓症了,著急也沒用,邵攬餘索性不掙紮,順其自然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就當多休息會兒。
差不多半分鐘,他漸漸感覺到自己手腳能活動了,剛想挪動身體坐直,突然聽見砰地一聲驚響——
雙眼猛地睜開,視野撞入了一片幽深的黑暗當中,什麼也看不見,白晃晃的病床上好像沒人了。
邵攬餘心臟驟沉,雙腿登時離開沙發,卻在下一秒,於停滯的空氣中對上了某雙熟悉的眼睛。
目光微閃,他眨了一下眼,重新去看病床的方向。
雙眼適應了黑暗的環境,這回總算看清,原來床上有人。
費慎不知何時醒了,旁邊的點滴也已經注射完,病床支起了一半高度,他姿勢半躺,正不聲不響望著這邊。
邵攬餘捏緊的心臟驀然一鬆,定下心神,聽見對方開口:“我想喝水,不小心碰倒了抽紙盒,嚇著你了?”
“沒有。”
邵攬餘回了兩個字,去到牆邊把燈打開,室內立刻亮堂起來,多出了一絲生氣。
他看一眼時間,竟然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自己睡了三個多小時,卻依舊未能緩解半分疲憊,全身上下有種使不出勁的乏力感。
走回病床旁,拿起水杯放了根吸管進去,遞到費慎嘴邊。
“醒了怎麼不叫我?”邵攬餘問。
費慎慢條斯理喝了小半杯,說:“看你睡得那麼香,沒忍心。”
邵攬餘隱瞞自己其實沒睡好的事實,將水杯放回床頭櫃,問道:“感覺好點沒有,餓不餓?”
“有邵老板這麼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