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是指男性的一種生?殖係統障礙,關鍵時刻,小蝌蚪無法從正確的位置排出,逆行進膀胱的一個病症。
通常造成不育。
也就是說,傷害肖冰的那個嫌疑人可能有這樣的問題,所以沒在現場留下任何DNA。
“江隊,我這兒跟你說正事呢,你彆瞎打岔……”什麼給她一個健康的孩子……
紀荷避之不及,不管他口誤還是什麼,趕緊轉移話題,“所以你說,肖冰是不是碰上一個障礙的人?”
“這麼關心他?”他沒回身,在車窗上注視著她的表情。
她十分無奈,“我覺得他很像以前的我,全族人合起來欺負……”
“他父親之前是族長,名下公司三家,光住宅麵積都上千。你和他哪點像?”
聽出他語氣裡的火苗,紀荷不慫地一對上他眼睛,不甘示弱平靜望車窗,“乾嘛?我們寒門子弟不能同情人?”
“可惜了。”江傾活動了一下頸項,眼神有些冷厲,“你這麼勤勞善良的基因,沒有小孩繼承,於國於民都是一個損失。”
說完,徑直上車,臉色臭到紀荷這個乘客差點要掏車費給他。
她一頭霧水,係好自己這邊的安全帶,提醒,“江隊,係安全帶。”
“你這麼勤勞善良。係安全帶不是你的活兒?”他陰陽怪氣。
紀荷手指一怔,頓停了片刻,才?按好自己的按鈕。
接著大方傾過身,在安全帶的拉力下仍然柔韌靈活,扯出他那邊的那條帶子,經他肩、胸、至小腹,“哢噠”一聲,完成捆綁。
“好了。”氣息就在他耳畔般,有撩撥的錯覺。然而事實,隻是因車廂狹窄,另一方沉默,一方說話,熱息無限放大,好像滿車廂都是她的所作所為。
紀荷靠回座位裡,想著自己剛才?是在乾什麼呢……
討好他?
因為他發脾氣?
關於孩子的話題……她逃避的過快?
這……
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
自己口誤彆人給他台階下,他還不高興了?
就該她懟他,嘿,你這個江傾,想和我生?孩子你得拿多少多少彩禮?
然後讓他一邊罵她拜金,一邊高高在上、喜笑顏開,才?是對他這種大少爺的尊
重??
呃……太傲嬌了吧!
神經病!
一路沉默。
兩人臉色都差勁。
即使紀荷給他係好安全帶,他仍然不領情。
紀荷也惱了。
她從來就沒有慣男人的習慣,雖然他曾為她豁出過命……
等等……
豁出過命……
還是哄一哄吧……
“嗯……江兄……”她正斟酌著用詞。
“做什麼?”
這邊,他聲音緊隨其後,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那通脾氣莫名其妙,急於打破僵局,他就坡下驢了。
紀荷從後視鏡裡瞟他一眼,用當年高速上的救命之恩、對他綻放寬鬆且真摯的眼神。
“你們做刑警的好危險,一定注意安全。昨晚你背後的疤都嚇到我了。”
他臉色稍霽,“你想管我?”
紀荷懵了一秒,繼而委婉笑,“還當以前呢。以前管可有工資的。”
他繼續莫名其妙,“你倒是想讓我發工資。可我會發嗎?”
話題越來越偏!她絕對發誓,沒有求他給她發工資、管他!!!
紀荷正襟危坐,已經接不上他的話,隻好盯著前頭街景看。
江傾突然聲音緩慢地,“想做我老婆?隻有我老婆能管我。”以後他也不會發工資,而?是直接上交工資卡!
自己的老婆自己寵。
完美。
……
後視鏡裡。
紀荷的表情開裂了。
再不敢發出一句聲音。擔心他又說出奇怪自戀的話。
……
到達市局。
兩人氣氛古怪的打了招呼。
一個去往辦公室,一個和台領導彙合。
昨晚領導們聚集在醫院,將幾個傷兵好一陣鼓舞和安慰,說勢必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至於紀荷,出師未捷身先死,台裡有些風言風語,說她領導錯誤。
楚河街的案子可能要換人。
可早上,台長親自來到市局,為她撐腰不說,還要求肖家律師以後再也不要煩她,他們這邊始終不會接受和解,等著吃官司和承擔法律責任。
紀荷從頭到尾沒出聲。
一個人窩在沙發裡,品著和武夷山百年大紅袍截然不同的清淡茶香,思考良久。
台長會見?完律師,和孫處長出門說話。
這間調解室隻剩老蔡在旁邊陪著。
“現在傷兵過多。你這邊,是
和我一起了唄?”老蔡品著茶問她。
“你這把老骨頭,能扛機器?”紀荷失笑。
她不缺人,台裡攝像很多。但顯然楚河街的案子非同凡響,她得找親密的人一起行動。
老蔡今年四十五歲,可以算正當年,經驗又豐富,兩人一起暗訪絕對比帶著小新人程誦強上一百倍。
可還是太危險……
“你還有幾年就要做姥爺了,萬一我沒照顧好你,對不起嫂子侄女……”
“得了吧。”老蔡失笑,“我做姥爺還早。況且,不知道誰照顧誰呢。”
紀荷最大的優點也是她的缺點。
她對死無畏。
常常把殉職掛在嘴邊,這類人,拚起來敵人聞風喪膽,自己人也害怕。
希望她控製一點。即使是同事,也不忍心看到犧牲。
紀荷想,的確,她過於拚命,早晚一天會將身邊人嚇到魂飛魄散……
神情忽然就停滯了,不知想到誰,心裡猛地發慌,她閉了眼,單手支撐額,架在紅木沙發扶手上,穩定失序的心跳。
片刻。
她起身,對老蔡打招呼,“既然一起。那走吧。這麼歇著實在容易胡思亂想。”
老蔡看也沒什麼事了,放下茶杯和她一起往外,一邊商談著接下來到底要乾哪些活。
“你不跟江隊打招呼?”過道裡,老蔡的聲音回響。
“不打了。”她單手插牛仔兜,低頭,一邊撿著自己胸前布料上的柳絮,一邊路過某間辦公室。
裡麵大概女警員多。
她一經過,“唰”地一下起了一道音浪!
她看過去。眾女卻又維持著笑意,淡淡偏轉了視線,仿佛是她的錯覺。
紀荷蹙眉離開。
春光明媚的辦公室內立即哇哇一片!
“我就說了吧,兩人一起同車來的。江隊的衣服還沒換!不是過夜了是什麼!”
有人笑,“紀製片可真厲害。人廳長女兒都沒搞定的男人,她三兩下就解決了!”
又有人說,那是魅力不一樣,白曉晨太白了,紀荷哪兒哪兒的神秘,和江隊在一起有性張力!
“什麼是性張力?!”有沒談過戀愛的妹子傻了。
“就是……”一個看起來老手的警花解釋,“相互雙方的眼神,仿佛要將對方溺死,一個不服,另一個更不
服,就他媽容易擦出火花,搞來搞去!”
“太低俗,我看還容易擦出火鍋呢!”
辦公室內響起一片大笑。
老手警花茅塞頓開一指,“哎!就你這樣的,和江隊走在一起,我們肯定都以為你們身後還跟了一大批,完全團體聚餐的氣氛!就是沒有性張力的典型啦!!”
“靠。吃貨沒有尊嚴……”
再次哄堂大笑。
外頭過道,一個女孩的腳步悄悄離開。背影愴然。
……
楚河街、鳳凰大街六巷。
夜晚燈紅酒綠,白天門可羅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