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尼昂則說:“小姐,我還有事,先下去了。陛下,請允許我告退。”
*
“他是不是在忙著昨天的事?”阿比蓋爾問。
“對。”
“我聽說就連我的仆人都被叫去問話了。”
“那當然。”
她點點頭,“很有必要。你要知道,仆人什麼都知道。”
路易很吃驚,“是嗎?”
“你問問你的密探頭子,仆人們知道的主人**多得你無法想象。”
路易似乎頭一次認識到這個問題,“你說的對,仆人幾乎什麼地方都能去,什麼雜事都是他們做,他們確實知道很多事情。”
其實之前他不就是利用了阿比蓋爾的女仆嗎?
“你用不著考慮這些煩人的事情,今天你好點了嗎?”
她有點奇怪,“為什麼都問我好不好?我能吃能走,好得不得了。”
“那是你沒看到你昨天臉色多差!”
她摸摸臉,心想誰遇到昨天的事臉色也沒法很好,沒有嚇暈過去已經算是她心理素質很不錯了。路易的臉色也很不好,但多半都是氣得鐵青的那種“不好看”。
午餐難得的瑪麗婭王太後、亨利埃塔公主、大郡主都過來奧地利安娜這邊。
大郡主向奧地利安娜、路易表忠心,發誓絕對不會是她父親奧爾良公爵做的。
“您知道,父親以前是想著能成為國王,那是因為陛下還很小,而且,”她有點苦澀的說:“他以為他會有兒子,現在他老了,不再這麼想了。”
路易冷冷的說:“是啊,要是他有兒子,昨天的事情還真不好說是不是他乾的。”
“陛下,”大郡主伸手按在他手背上,“我在巴黎,父親就絕不會犯蠢。”
“沒準他根本不顧你的死活。”菲利普冒冒失失的說。
“你是說,我的財產?”大郡主淡定的說:“殿下可以放心,我要是死了,我的父親一個裡弗爾都得不到。”
這倒很出乎國王母子三人的意料。
大郡主是不是國王一派不好說,但瑪麗婭王太後一定是國王一派。加斯東沒有男性繼承人,而法國不像英國,女性後代沒有王位繼承權,所以加斯東在確認自己不可能有男性繼承人後,基本就蔫了,再也不想推翻侄子。
瑪麗婭王後現在就指望侄子這個國王安安穩穩的活著,她還想把亨利埃塔嫁給侄子中的一個呢。
王室的愛恨情仇其實都圍繞著王位,無他,因為權力意味著地位,意味著金錢,意味著一切。
討論過奧爾良公爵之後,又開始討論法國的敵人:西班牙。
奧地利安娜是西班牙公主,屬於奧地利哈布斯堡家族的西班牙旁支,所以才總被人稱“奧地利安娜”。她離開祖國多年,現在是法國國王的母親,當然是傾向法國的,這一點她可比瑪麗婭王太後搞的清楚多了。
法國、西班牙這幾年一直在開戰,軍費開支巨大,都已經不想再打下去,於是這才能開啟和談,和談的其中一項就是兩國王室之間的聯姻。
法國國王未婚,而西班牙正好有一位適齡的公主,還是國王的表妹,瑪麗婭·特蕾莎公主。但聽說,公主的牙齒很糟糕,長得也不漂亮。
公主的母親是法國公主伊麗莎白,路易十三的大妹妹,父親是奧地利安娜的弟弟,西班牙國王腓力四世,所以她和路易是血緣關係很近的雙重表兄妹;公主隻比路易小5天,西班牙王室已經派人送來了公主的畫像,作為國王20歲生日的賀禮之一。
亨利埃塔評價:“我們的表姐長得不怎麼樣。”
亨利埃塔長得也不算十分美貌,但比西班牙公主要漂亮多了。
“她是公主,這就夠了。”阿比蓋爾很公允的說。
“你應該討厭她,她會搶走路易。”
阿比蓋爾很自信,“她隻能搶走‘王後’的封號,搶不走路易。”
畫像很精致,但秉著畫像一般都會比較美化的角度來看,瑪麗婭·特蕾莎說不定還沒有畫像好看。路易審美標準很高,又是耿直顏狗,對著不夠美貌的表妹妻子,隻怕隻有儘義務的想法了。
奧地利安娜和瑪麗婭姑嫂倆又談到西班牙現任王後瑪麗婭·安娜,瑪麗婭·安娜是奧地利安娜的妹妹的女兒,伊麗莎白王後去世之後,腓力四世再婚,娶了妹妹的女兒;也就是說瑪麗婭·安娜嫁給了親舅舅。
這就是歐洲王室的“舅甥婚”實例。
阿比蓋爾都驚呆了:這血緣關係也太近了!
瑪麗婭·安娜原本是腓力四世的長子卡洛斯王儲的未婚妻,但卡洛斯王儲17歲死於天花,西班牙國王此時剛喪妻兩年,又失去繼承人,繼承人的問題頓時變得異常嚴重;而他又不肯放棄身為奧地利公主的瑪麗婭·安娜以及她的巨額嫁妝,於是,公公變成了丈夫,14歲的瑪麗婭·安娜嫁給了當時已經44歲的舅舅腓力四世。
再次驚呆!
可這些王室女性一個個都不以為怪。這個時代壓根沒有什麼“優生優育”的概念,也沒有“基因遺傳”的概念,貴族之間流行的觀念是“血中之血”,王室隻跟王室通婚,哪怕他們昨天才打了個你死我活,今天就能坐下來談判王室婚約。
作者有話要說:*我其實不太懂你們怎麼鑒彆bg裡加bl,我自己肯定不會過多的寫bl線,但真實曆史人物的真實性向都不能寫嗎?比如上本蘭波和魏爾倫,這本王弟和洛林,這都是原本就有必定要寫到的。這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