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嘉會：“……”
一口一個祝小姐，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祝嘉會閉了閉嘴，忽地看到前排司機是老王，眼睛一亮，“王叔？”
再一看右邊，“大山？”
前排兩個男人也回頭朝祝嘉會打招呼，“祝小姐，好久不見了。”
大山尤其熱情，“祝小姐，兩個月不見，你又漂亮了。”
祝嘉會被他逗得笑，“你好像也變壯了。”
再次看到熟人，祝嘉會發自內心地感慨，“我真的很想你們。”
想他們，想梅姐，想江家每一個人。
“是嗎？”大山感動極了：“我們也很想你！”
無人發覺被晾在角落的江斂。
江斂覺得好笑，過去也沒見他們有什麼相處，這會兒見麵左一句想又一句想，感情還挺好。
“還不走？”突然的冷聲從後麵傳來。
老王麵色一凜，發動汽車，“是。”
大山也察覺到了什麼，收起笑臉，轉過去坐正。
車緩緩開出機場。
“住哪。”江斂淡淡開口問祝嘉會。
雖然祝艋提前讓人租了員工宿舍，但祝嘉會和一群搞技術的男人住一起不方便，所以她會直接住到祝家在滬城的老宅子。
祝嘉會答他：“平江路三號。”
前麵的老王馬上輸入導航，“收到。”
車朝祝嘉會指定的位置開過去，路上車內一直沉默，大概是因為江斂，沒人敢說話。
祝嘉會想過回到滬城後再見到江斂時的畫麵，兜兜轉轉，如今倒像是又回到了最初剛認識他時的樣子。
冷淡，疏離，以及遙遠的距離感。
沒人說話，祝嘉會有些無聊，她拿出手機，飛行了十多個小時，手機還是關機狀態。
開機後，程璃的消息接連傳來。
【人呢？】
【說好的驚喜呢？】
【寶，我一覺都睡醒了，還沒看到你說的驚喜在哪裡。】
【？？？】
最後，是一個大哭的表情包，【你是不是不愛我了.jpg】
祝嘉會要回國的事一直瞞著程璃，直到上機前才給她發了條消息，說是要給她一個驚喜。
之後便是十多個小時的飛行。
祝嘉會悄悄抿了抿唇，打算待會回去後直接發個定位，讓程璃來家裡吃晚飯。
她沒有回複，但隨手保存了那個可愛的表情包。
收起手機，祝嘉會覺得車裡實在是太靜了，餘光偷看江斂，咳了聲，故意找話題，“杜總最近怎麼樣，還好嗎。”
頓了幾秒——
江斂：“好。”
“梅姐呢。”
“好。”
江斂的回答讓祝嘉會不知道怎麼往下接話，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拉人來問，“周秘書呢。”
江斂：“……”
他抬起頭看祝嘉會。
祝嘉會與他對視，茫然眨著眼睛，“怎麼了，周秘書不好嗎？”
江斂胸口微微起伏，稍頓，沒了脾氣般移開視線，“彆問了，所有人都很好。”
——除了他罷了。
“哦……”祝嘉會也默默轉過來。
是自己的錯覺嗎？
他好像在生氣。
可她沒說什麼啊……
他又不說話，自己找話題也不對？
祝嘉會不知道江斂在想什麼，兩人中間發生了那麼多事，又二十多天沒見，她也拿不準江斂現在對自己的心態，便閉上嘴沒再開口。
二十多分鐘後，車停在祝家的老宅子前。
江斂知道祝艋一定會給祝嘉會安排住處，他雖然一力促成了祝嘉會的回國，但也深知自己還沒有立場去乾預她的生活。
看到是一棟中式宅院，江斂皺眉問：“你一個人住？”
祝嘉會：“我三叔過段時間會搬來跟我一起住。”
大山幫祝嘉會拿好行李，祝嘉會頓了頓，下車站在門外，對江斂道：“謝謝，我先回家了。”
卻被江斂叫住，“等會。”
祝嘉會：“？”
江斂從車裡出來，走到祝嘉會麵前，“現在既然是合作的關係，我的手機和微信最好都存一下，方便工作上聯係。”
“……”
祝嘉會抿抿唇：“知道了，我待會回去就加。”
江斂卻拿出手機，不容拒絕的口氣，“就現在。”
祝嘉會：“……”
他給的理由合情合理，祝嘉會隻好也拿出手機，在添加好友那裡搜索了熟記在心的江斂的手機號。
曾幾何時，她為了能與他加上微信，絞儘腦汁。
如今命運的齒輪轉著轉著，又把他們轉到了一起。
祝嘉會點了發送好友請求。
不過幾秒，手機頁麵便傳來驗證通過的信息。
熟悉的頭像又回到了自己的主頁。
祝嘉會：“加好了。”
“那不打擾了。”江斂收起手機，微頓，朝祝嘉會伸出手，“忘了說一句，歡迎祝小姐。”
祝嘉會：“……”
不用了吧。
祝嘉會看著江斂伸出的手，猶豫兩秒，回握過去，“你一定要這麼叫我嗎。”
柔軟的手心貼在手掌裡，江斂想起那些與祝嘉會十指勾纏的深夜，聲線低啞，“那怎麼叫。”
“……”
左一句祝小姐，又一句歡迎，祝嘉會其實挺想懟江斂一句，你上床的時候可沒這麼見外。
可車裡還有人，她心裡有點不爽，也隻能學著他公事公辦的語氣。
“隨便吧，江總愛怎麼叫怎麼叫。”
……
車裡，老王和大山邊等邊暗中觀察。
老王皺眉：“他們怎麼還握上手了這麼生分？”
“都在裝罷了。”大山嘖了一聲：“你見誰家握手握得跟粘了502膠一樣鬆不開的。”
老王再定睛一看：“還真是，嘿嘿。”
.
說完那句話，祝嘉會就抽開了自己的手，轉身回家。
整個老宅空蕩蕩的，十分安靜。
祝嘉會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
“江斂已經通過了你的好友請求，你們現在已經是好友了，可以開始聊天了。”
他那麼喜歡叫自己祝小姐，那祝嘉會就配合他。
【江總，第一次會議什麼時候開。】
【江總，關於這個項目我有幾個建議。】
【江總，我想聽聽你對前期投資的想法。】
祝嘉會給自己設計了好幾種高冷商業女精英的語氣，打算在彼此的第一句對話裡先站穩氣勢。
她先把江總兩個字打好，就在專心醞釀之後的話時，門鈴忽地響。
走出去看，才發現是自己提前買的快遞到了。
老宅很冷清，先前一直沒人住，祝嘉會便提前訂了些小物件來布置，正好卡在這個時間送到。
祝嘉會一一簽收，手機就那樣隨意地捏在手上。
等全部整理好，她再次打開手機，正要繼續給自己立人設，卻在看到對話框裡自動發出去的消息後，整個人血液上湧到頭皮。
祝嘉會臉瞬間漲紅，手忙腳亂地開始試圖撤回。
-
另一邊，回公司的路上。
江斂在後排闔著眼，不露聲色地平複著心裡起伏的情緒。
他等今天等了多久，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沒有親自開車，讓老王和大山跟著，怕的就是自己見到祝嘉會後又會情難自禁地做出什麼。
這20多天，是煎熬，是每個深夜發了瘋地渴望。
可見到她的那一刻，所有渴望都被他克製著，不敢露出一點被她發現。
可到最後，他還是沒控製住，卑劣地用握手滿足了自己想要觸碰她的欲望。
“老板。”前排的大山不明白，“您明明就很在意——”
“閉上你的嘴。”
“……”
一個被祝嘉會說了“想你”的人，江斂現在根本不想理他。
就在這時，兜裡的手機忽然接連響了很多聲。
江斂皺眉睜開眼睛，解鎖手機。
卻看到祝嘉會的頭像旁邊有個數字22的紅色提示。
……？
她發了22條消息給自己？
江斂心中一動，當即點開窗口。
卻看到滿屏的大哭表情包——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jpg】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jpg】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jpg】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jpg】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jpg】
江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