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傅雪舟就輕笑了一聲,目光平靜地看著樓延。
樓延額角一突,本能叫囂著不妙,他果斷改口,用冷嘲熱諷的表情道:“但你放開我的手,說不定我就願意指給你看了呢?”
傅雪舟深深看了樓延一眼,竟然真的放開了樓延,銀發從樓延身上如潮水一樣全部離開,恢複了正常的頭發長度。
樓延的上衣沒了銀發勾起,皺皺巴巴地往下垂落了一點,但仍然露著一部分的腰部,隱隱約約透著幾分半遮半掩的性感。
樓延揉著手腕,目光不著痕跡地從傅雪舟臉上的麵具掃過,剛想彎腰把自己的褲子拉起來,衣服給整理好,傅雪舟卻慢悠悠地阻止他的動作,“彆動。”
“……”
樓延眼神一暗,心中升起濃濃的不虞。
傅雪舟,真的越來越過分了。
他放下了手,緩緩站直身,直勾勾地和傅雪舟對視十幾秒後,突然笑了:“好,我不動,我就這麼和你說。你不是想知道他們碰了我哪裡了嗎?”
傅雪舟不讓他整理衣服,樓延就冷笑著索性直接把上衣撩起到胸膛上方,手指尖不經意間碰過突起的敏感點,他自己卻沒有任何感覺,指著鎖骨下方的位置笑眯眯,隻顧著刺激傅雪舟:“戴小醜麵具的那個蠢貨獵人揪住我領口的時候手也碰過我的胸膛,怎麼樣,你有沒有把他的手給剁了?要不要再跟剛剛一樣給我洗一洗啊,傅雪舟?”
笑得很好看,但眼神卻冰冷。
傅雪舟順著他的手指看向他的胸前。
樓延毫無所覺,就這麼大大咧咧地撩著衣服看著傅雪舟的反應。
敏感點本就敏感,被冷風一吹,熱霧一激,尤其是當傅雪舟的目光也放在上麵的時候……它好似若有所覺,被刺激得前所未有的挺硬,在空氣中顫顫巍巍地立起,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它的主人尚且沒有發現,就對主人對麵的銀發青年看了個乾乾淨淨。
傅雪舟定定看了幾秒,看得樓延都有些不自在。樓延心裡升起怪異的感覺,本能地放下手扯下衣服,皮笑肉不笑,“除了腰和胸膛,其他地方也不是沒有碰過,還要不要我給你指一指下一個地方?”
傅雪舟和他對視一眼,眼眸一垂,視線又落到了樓延的胸前,“扯起來。”
樓延:“……什麼?”
傅雪舟舉起手裡的蓮蓬頭,淡淡地道:“把衣服扯起來,洗乾淨。”
……真是個神經病。
樓延忍辱負重地重新將衣服拉起。
有些微涼的水流凶猛地噴到胸前,將上身本就潮濕的衣服再一次澆濕,也讓樓延打了一個激靈。
傅雪舟和樓延靠得越來越近,樓延隻覺得他的目光有如實質一般,帶著讓他焦灼的熱意,從胸膛遍布全身。背後的鬼婚契紋身隨著傅雪舟的靠近變得越來越熱、越來越熱……這一方狹窄的空間裡,空氣都好似被鬼婚契紋身所傳染,彌漫上了令人窒息的熱意和急促。
樓延抓著衣服的手越來越用力,指骨發白,皮膚泛著紅意。他仰頭吐息了一口熱氣,大腦有些缺氧的眩暈。
等到這一次的“清洗”結束時,傅雪舟舉著蓮蓬頭的手與樓延的胸前也不過還剩一個伸手就能摸到的距離。
樓延看了身前男人一眼,拉下了淌水的上衣。被水浸濕的衣服冰冷,往身上一貼,更加刺激皮膚。
傅雪舟的手指摩挲著蓮蓬頭,“還有哪裡?”
樓延看著他,眼睛閃了閃,心中不由想到:他開始上鉤了。
樓延故作厭惡地偏開眼睛,冷冷吐出兩個字:“後背。”
傅雪舟腳步往前微微移動,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更加貼近。
樓延身上淡淡的香味縈繞在傅雪舟的鼻端。
這味道很熟悉,是這一層洗發水與沐浴露的香味,整個浴室裡都是這樣的氣味,連同傅雪舟身上也是。
但這味道到了樓延的身上,卻好似有了一絲微妙的不同。
傅雪舟嗅到這個味道,垂眸從樓延脖頸上雪白的肌膚劃過,探頭看向樓延的後背。
樓延餘光往他臉上一瞥,傅雪舟的麵具此時此刻與他的臉不過一個指節的距離。
就是現在!
樓延猝不及防地抬手,快速地從傅雪舟的臉上摘下了那張沒有五官的獵人麵具。
麵具下方,傅雪舟俊美如神祇的臉上泛著暗與欲交織的晦澀,碾轉出性感的色.氣和冷硬的殘酷,打破了他一向的冷漠與平靜。
樓延拽上簾子杆上的獄警服裝,另一隻手冷靜地拉起褲子,轉眼從傅雪舟的身側衝出了隔間。
隔間內,傅雪舟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
幾秒後,他眨了眨眼睛,終於重新動了起來。傅雪舟將手裡的蓮蓬頭放在了架子上,轉身往外走去。但他剛走了一步就停住了腳步,低頭看向了下身。
浴巾下方,多了一處被高高頂起的曖昧弧度。
傅雪舟的手指跳動了兩下,喉結微微滾動,他側頭往背後的鬼婚契紋身看去,冷漠地自言自語道:“是你的原因吧。”
鬼婚契,真是麻煩的東西。
竟然影響他到這種程度。
*
樓延飛快地跑到了浴室內的燈具開關前。
在傅雪舟追上來的前一刻,他果斷地按下了開關。
頭頂燈光閃爍了兩下,“啪”的一聲,燈光滅掉,浴室陷入了黑暗。
樓延麵色冷靜,心中一個勁地催促:溫一安,快點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