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延:“……”你小子,你他媽的。
他一瞬間想起來了曾經和狂暴狀態的傅雪舟搞在一起的可怕羞恥的經曆,一瞬黑下了臉,猛地拽掉銀發怪物的觸手:“你——!”
樓延手指用力狠攥了觸手幾下,粗魯地給觸手裹上了幾張紙,防止觸手上的液體滴落在東西上後又將地上的東西都放在了觸手上。
這才皮笑肉不笑地指著傅雪舟的眼睛警告道:“不經過我允許彆拿你的觸手碰我,否則你信不信我給你剁了煲章魚湯?”
傅雪舟現在的神誌絕對存在,但也絕對不是正常狀態。他聽了這句話,思考了一會兒,竟然抬起觸手送到了樓延的唇邊。
像是在跟樓延說:你吃吧。
樓延再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奈,但又哭笑不得。
如果他身上有手機或者相機的話,他真想把傅雪舟這樣的一幕好好拍下來等他恢複神誌後再給他看,讓傅雪舟本人看一看他失智時有多麼憨批。
看樓延不吃,銀發怪物疑惑地微微歪頭,又熱情地用觸手壓了壓樓延的唇肉。
“……不用了,謝謝,”樓延無力地偏過頭,“我不餓,先上樓吧。”
宿舍樓內有電梯,但傅雪舟因為體型太大進不去電梯的門,所幸他們的宿舍房間並不高,就在2樓,樓延很快就帶著傅雪舟進到了房間。
房間很大,是個兩室一廳一衛一書房的套間,裝修得很簡單,廚房冰箱裡竟然還有一些冰飲和速食。
樓延將各個房間看了一圈,發現每個房間都有一個鐘表。
這個現象他在之前就發現了,極樂世界內的很多規矩都和時間有關,他猜測鐘表之所以會有這麼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現在是晚上7點50,但外頭的天還是很亮。
樓延才想起來了一件事:小何提醒他,他需要將今晚住在員工宿舍的事情告訴父母。
可如今他卻發現了一個問題,他該怎麼告訴父母?
父親樓藺的晚洗漱時間是7-8點,所以樓父需要在7點前回家,樓延無法現在去找他告訴他自己不回家的事情;而他身上也沒有聯係父母的手機……
樓延想起來了宿舍管理員。在邋遢大叔摳腳的辦公桌上,他記得上麵擺了一個黑色的座機。
樓延叮囑了傅雪舟不要離開宿舍房間後立刻轉身下樓去找宿舍管理員,但宿舍管理員卻不見了。
不過桌子上的座機還在,樓延走到座機前拿起了話筒,等要撥號的時候卻又遲疑了起來。
片刻後,他神色複雜地按下了父親的電話號碼,剛要按下撥號鍵,一隻纖細而蒼白的、染著紅色指甲油的女性的手輕輕蓋住了撥號鍵。
樓延手一頓,平靜地抬起了頭。
一個化著濃妝、披著大波浪頭、穿著紅色緊身連衣裙的漂亮女人嫵媚地靠在辦公桌上,嘻嘻笑著對著樓延眨了眨眼睛。
女人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割痕,不斷有血跡從割痕中滲出,再染紅了她身上的紅色連衣裙。
樓延的目光移到了她胸前的銘牌上:21號樓宿舍管理員。
“3.宿舍會有宿舍管理員,宿舍管理員一般是個邋遢的中年大叔。如果你見到的宿舍管理員是個穿紅色緊身裙的性感女人,一定要轉身就跑並立刻撥打工廠保安的電話。”
小何說什麼來著,撥打工廠保安的電話?
樓延瞥了一眼桌上被女人抬手擋住的座機,突然好笑地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這條規矩也真是夠坑人的。”
“嘻嘻,”女人將臉湊到樓延的麵前,脖子上的血跡滴滴答答瞬間滴在了桌子上,到處都是,“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如果你贏了,我就允許你打通這個電話。”
樓延看了兩眼女人脖子上的傷痕,皺了皺眉,耐著性子問:“什麼遊戲?”
“真假問題,嘻嘻,”女人嘴角越咧越大,牙齒上全是濃稠的鮮血,“你向我提出個問題,我隻會告訴你是和否,我告訴你的答案會是兩假一真,你要找出我答出真答案的那一條問題~怎麼樣,是不是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