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小打小鬨,堂溪澗師出無名,也不好真的大軍壓境。
因此對於吐落暗中收容堂溪靖一直縱容。
而今終於縱得他們膽大起來,突然開始在邊關四處散布堂溪澗逼宮,得位不正的消息。
又說光帝明明還健在,皇位便不該堂溪澗繼承。
而五皇子這個時候也站了出來,說他殘害手足,與吐落部聯合,打著匡正扶正的旗號準備發兵。
袁最一直駐守西北,察覺不對,立刻給郢都傳來消息。
“五皇子從前低調,不爭不搶,為人也謙和,和三皇子完全不同,奴才也沒看出來他竟有這樣的野心。”
“他們母子向來如此行事,若真的不爭不搶,當年的景妃也不會突然背叛穎妃,重提水家之事。”
堂溪澗說到這兒L,似乎想起了什麼,“今日你若不說,朕差點將景太妃給忘了。”
“是啊。”海恩接著說道,“當初您將五皇子貶為庶人,卻沒動景太妃分毫,保留一切尊號,派她好好地守著皇陵,過得甚好,那陛下,要把景太妃接回來嗎?”
堂溪澗聞言沉吟片刻,回道:“接回來吧。”
“隻希望堂溪靖看在景太妃的麵子上彆那麼蠢。”堂溪澗說著想起上一世祝卿梧為他們求情的畫麵,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畢竟朕真的不想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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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梧的擔憂終究還是成為了現實,沒過多久,便傳來了西北叛亂,侵犯邊關的消息。
且這次和以往的小打小鬨都不同,吐落部突然尊已經被貶為庶人的五皇子為副帥,打的是匡正扶正,誅殺叛臣的名號。
要替大涼迎回先帝,誅殺堂溪澗。
這話聽起來正義,可若真探究起來,無論堂溪澗來位正不正,這都是大涼的家事,關他們外族何事?
因此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吐落此次麵上是為了幫光帝和五皇子,實際上就是在渾水摸魚。
雖然堂溪澗還沒什麼動靜,但祝卿梧明白,此戰勢在必行。
隻是他不明白,五皇子為何會和吐落攪在一起?
那小豆子呢?也和五皇子在一起?
這個消息簡直就像一枚驚雷,將祝卿梧炸的頭腦一片空白,他想了許久,終究還是認清了現實,這件事根本沒有兩全的解決方式。
五皇子和堂溪澗必有一死。
事關國家和皇位,祝卿梧也不可能再去給五皇子和小豆子求情。
又過了幾l日,宮內終於傳出了消息。
堂溪澗將禦駕親征,親自率兵去西北平亂。
大概堂溪澗也知他的為難,因此出征前並沒有來寢殿見過他。
直到第一日大軍出發後,祝卿梧才聽小五說:“昨晚陛下來過。”
“什麼時候?”
“很晚,差不多三更天,見你睡著也沒叫醒你,隻看了你一會兒L
便走了。”
祝卿梧聞言久久沒有說話,起床洗漱後難得想要出去走走。
經過前殿書房時,隻見大門緊閉,海恩也不在外麵。
祝卿梧似乎這時才對堂溪澗領兵出征有了些實感。
他一路走到城門口的護牆上,然而外麵空空蕩蕩,早已沒了堂溪澗的蹤影。
祝卿梧從未覺得日子如此難熬過,他既想要知道目前戰況,又害怕聽見有關的消息。
日子一天天過去,雖然祝卿梧同樣擔心五皇子和堂溪澗。
但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更怕聽見堂溪澗戰敗的消息。
好在,傳回來的第一條消息並不是關於堂溪澗的,而是關於景太妃和五皇子的。
堂溪澗以景太妃之命要挾五皇子投降,及時回頭,主動請罪。
而五皇子卻坐於馬上,一箭射死了景太妃。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
祝卿梧知道這個消息後也格外震驚,從前在他腦海中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驟然碎裂,不留一絲痕跡。
他大腦空白了許久,拚命想要回想五皇子以前的樣子。
然而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隻記得許多年前禦花園的花池邊。
穿著淺藍色蟒袍的五皇子拽下手中折扇的玉墜遞給他,笑容溫和,像是明媚的秋日。
“應該還值些銀子,當是抵你扣的月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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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事持續了很久,吐落此次幾l乎是以傾族之力攻打大涼。
堂溪澗最終險勝,俘虜吐落數萬。
吐落元氣大傷,此後數年不敢再犯。
這些日子祝卿梧一直刻意回避著戰場上的消息,每日隻是守在乾明殿內陪小貓玩耍,並不怎麼出去。
玉珠怕他一個人覺得悶,常常來陪他。
從前玉珠總喜歡和他說宮裡宮外的各種消息,但這一次他們都無比默契地避開了這件事。
隻是聊些尋常的話,“祝哥哥,最近禦膳房買了好多栗子,明日我們烤栗子吃吧。”
玉珠的話成功讓他回想起從前在花房的日子,因此祝卿梧難得來了興致,回道:“好啊。”
“那我明日多去禦膳房早些栗子。”
祝卿梧還沒答,就聽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接過了他的話,“幫我也要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