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四年,玉珠和小張公公終於修成正果,準備成親。
因為他們身份特殊,所以並不打算大辦,隻是在善堂擺上幾桌,宴請親朋和村鄰。
祝卿梧看到玉珠送進宮的請柬時開心極了,連午飯也沒顧上吃便開始準備起嫁妝和賀禮。
因此堂溪澗回來時就看到祝卿梧麵前擺了一個半人高的樟木箱,正往裡麵裝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阿梧,你在做什麼?”堂溪澗走過來好奇地問道。
祝卿梧聽見堂溪澗的聲音,連忙轉過身來興奮道:“玉珠要成親了。”
堂溪澗也知道小張公公喜歡她,不然當初也不會派他出宮陪著玉珠。
因此對此並不驚訝,隻是有些感慨,“終於開竅了。”
“早就開竅了。”祝卿梧說著,將一隻貴重的樓閣金簪細細包好放進了木箱裡,“隻是你也知道小張公公和我一樣是個宦官,他想和玉珠長長久久,但又擔心自己無法給她子嗣,因此一直猶豫,才拖了這麼久。”
堂溪澗聽到宦官兩個字時便有些不開心,伸手握住了祝卿梧的手。
祝卿梧察覺到了他的情緒,連忙說道:“沒什麼,活了兩輩子,我早就習慣這個身份了。”
但堂溪澗卻不喜歡這個稱呼,因此轉移話題道:“你在給玉珠準備嫁妝嗎?”
“嗯。”祝卿梧點了點頭,“我是她哥哥,自然得我來備,過些日子悄悄著人送出去,她不打算大操大辦,因此我也不想張揚,箱子也是挑最普通的,他們畢竟在宮外,還是低調些好。”
“好,我也給她添一份。”堂溪澗立刻道。
“那就替玉珠多謝陛下了。”祝卿梧說著笑了起來,隻是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容很快就落了下去,“希望她這輩子可以一直開心,永遠幸福下去。”
堂溪澗知道他這是又想起了上一世的事,也沉默了下去。
許久才道:“會的,我和你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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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大婚前,一批又一批的樟木箱流水一般從宮內送到了善堂。
因為都是夜晚送到,加上箱子從外麵看著都很普通,因此並沒有人知道裡麵裝著足夠普通人家幾世富貴無憂的金銀。
婚期很快如約而至。
玉珠大婚那日,祝卿梧和堂溪澗穿著一身常服參加了婚禮。
因為提前交代過,所以那天玉珠並沒有刻意提他們的身份。
他們就像最普通不過的一對賓客,來參加親人的婚禮。
祝卿梧看著玉珠穿著嫁衣下轎、跨火盆和小張公公拜了天地。
哪怕極力克製,但眼眶還是紅了起來,曾經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後的小丫頭終於長大,今後會有新的人替自己為她遮風擋雨。
一般拜完天地後新郎會先送新娘回房間,自己拜客。
但因為祝卿梧和堂溪澗在,玉珠特意和小張公公一起走了過來。
因為還蓋著蓋頭,所以
小張公公很小心地扶著玉珠的手,一起走過來給他們敬酒。
“陛……”小張公公剛開了口便反應了過來,連忙閉了嘴。
然而想要改口卻又不知道叫什麼,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最後還是旁邊的玉珠笑著給他解圍,端起酒杯叫了一聲,“六哥,哥哥。”
小張公公聞言笑了一下,連忙端起酒杯重新敬道:“六哥,哥。”
因為玉珠還蓋著蓋頭,所以祝卿梧隻和小張公公喝了兩杯。
“要好好待她。”雖然知道小張公公有多愛玉珠,但祝卿梧喝完酒後還是忍不住叮囑道。
小張公公聞言立刻點頭保證:“哥,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玉珠的,我拿性命擔保!”
玉珠聽見這兒有些害羞地低了下頭。
祝卿梧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不由想起了上一世的事,心中一時間情緒萬千,但最終全都被他一一壓了下去。
“我信。”祝卿梧看向小張公公道,“我信你會好好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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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結束已是深夜。
祝卿梧和堂溪澗一起坐馬車回了宮,路上堂溪澗突然問起了現代婚禮的流程。
雖不知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但祝卿梧還是耐心地答道:“一般都是先去民政局領結婚證,這樣的話夫妻關係就有了法律的保證。”
“民政局?”
“嗯,就是處理老百姓事物的一個地方。”祝卿梧儘量解釋得通俗易懂。
“那結婚證是什麼?”
“結婚證是一個紅色的小本,證明兩個人從此以後就是夫妻了。”
“然後呢?”
“然後就是辦酒席,宴請所有的親朋好友,向他們宣布自己結婚的消息。”
“你們成親也穿婚服嗎?”堂溪澗有些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