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穿，但穿婚紗和西裝的比較多，不過現在也有很多中式婚禮，相信未來會越來越多的。”
“婚紗和西裝是什麼？”
“婚紗就是白色的紗裙……”
“白色？”堂溪澗有些驚異，“那多不吉利？”
“這個就涉及到曆史和文化差異了。”
祝卿梧正思考著該怎麼和他解釋，卻聽堂溪澗問道:“婚紗好看嗎？”
祝卿梧聞言不由回想起自己看過的電視劇裡男女主結婚的場麵，點了點頭，回道:“好看。”
堂溪澗聽到這兒，沉默了片刻，突然試探著問道:“那你能不能穿給我看？”
祝卿梧:“……”
“那是女孩子穿的，你死了這條心。”
堂溪澗沒再堅持，但表情看起來有些可惜。
“你可惜什麼？”祝卿梧問道。
他還以為堂溪澗是因為看不到自己穿婚紗，然而並不是。
他隻是握緊了自己的手，緩緩說道:“你們那裡很好。”
“是啊。”祝卿梧立刻讚同地點了點頭，天
知道這些年他有多想念手機網絡和空調以及民主自由的空氣。
他正想吐槽封建製度害死人，卻聽堂溪澗問道:“那你想回去嗎？”
祝卿梧聞言一愣，之前為了怕堂溪澗難過，因此他並沒有說過自己在現代已經死了的事。
隻含糊地說靈魂出體回去了一趟。
堂溪澗那時並沒有說什麼，後來過去了這麼久，也沒再提過。
因此祝卿梧還以為這件事早就過去。
但如今看來，似乎並沒有。
他原來一直害怕自己會再回去。
隻是堂溪澗從未將他的害怕和擔心說出口。
“不會回去了。”祝卿梧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決定把真相說出來，讓堂溪澗徹底安心。
隻是怕他難過，因此語氣努力表現得很輕鬆，“我也回不去了。”
“為什麼？”堂溪澗的麵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隻是眸色微深，有些緊張地望向他。
“我在我們那兒已經死了。”祝卿梧試圖表現得已經時過境遷，但怎麼可能真的不在意，情緒很快便不受控製地低落了下去。
“上次突然暈倒也是因為這個，那天是我那邊身體的頭七。”
堂溪澗聽到這兒，握著他的手指驟然收緊，差點抓痛了他。
“什麼？”
祝卿梧不想多談，因此隻是簡短地概括道:“那邊我屍體都火化了，再也回不去了，所以彆擔心，我這輩子都隻能在這兒陪著你了。”
他以為堂溪澗聽到這個消息會鬆一口氣，卻沒想到他的眼眶竟然紅了。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祝卿梧自然知道他是怎麼了，連忙道:“是一場意外，我都沒反應過來就死了，一點都不疼。”
說著還笑了一下，“剛開始覺得自己挺倒黴的，又是被車撞，又是穿成一個太監。”
祝卿梧說到這兒，頓了一下，隨即笑道:“但後來又想，不這樣的話就遇不到你了，所有又覺得似乎也沒那麼倒黴了。”
“那我寧願你沒遇到我。”堂溪澗說著將他攬進了懷裡，下巴抵著他的額頭，低低道:“隻要你好好的。”
祝卿梧聽得心裡一酸，但不想將他惹得更加傷心，因此連忙轉移了話題。
“我們已經比很多人都幸運了，活了兩世，有機會去彌補，去修正曾經錯過的東西，有時候覺得老天待我們已經很好，可有時候還是覺得貪心。”
“貪心？”
“貪心能再多一些時間和你在一起。”
祝卿梧說到這兒，抬頭看向他，“你說我們還會有下輩子嗎？”
“有的。”雖說是如此虛無縹緲的事，但堂溪澗還是堅定地回答，“我們會有下輩子的。”
“嗯。”祝卿梧其實也並不相信，但還是在他懷裡蹭了蹭，跟著回道，“得有下輩子，這一世不夠。”
隻是說到這兒，祝卿梧不知想到什麼，突然笑了，“那萬一下輩子我沒有變成人，而是變成了小貓小狗小兔子，或者其他小動物，你怎麼辦？”
“養著，不管你變成什麼，我都養著。”堂溪澗立刻答道。
“無論下輩子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我都會去找你。”
“好。”祝卿梧聽得心口微酸，但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伸出手勾了勾他的小指。
“拉勾，彆食言啊。”
“不食言，天子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