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是還沒到最後關頭嗎,我再去打聽打聽,看看那些廠招工。”
看出了鬱絨絨的不好對付以及她身上可以利用的價值後,鬱建國私心裡,更想兩個女兒都留下,為自己和兒子創造價值。
不過距離下鄉的時間太緊了,家裡有孩子的都在想辦法,就憑他一個搬運工,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有主意。
“齊家那邊到底什麼情況,讓招招加把勁,早點定下來才好。”
說起逃避下鄉,還有什麼比嫁人更快的辦法呢,要是鬱招招能嫁到齊家,他就能專心解決鬱絨絨一個人的問題了。
“齊臨那孩子是認準了招招,可這不是還有齊廠長和廠長夫人嗎,咱們招招雖然優秀,可畢竟沒有工作,總是被看低一頭。”
馬春芬的話說得好聽,實際上,齊臨也不是非鬱招招不可,要不然她們娘倆也不會非逼鬱絨絨下鄉不可。
不就是為了確保自己能夠留在城裡,接下去才有足夠的時間攻略齊臨。
聽說齊臨認準了鬱招招,鬱建國鬆了口氣,父母總是拗不過兒子的。
“總而言之,現在的你隻要顧好咱們兒子,招招的事你就彆操心了。”
鬱建國算是給了馬春芬一顆定心丸,她看著微凸的小腹神情晦暗。
女兒的下鄉危機,算是徹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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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完早飯,鬱建國和馬春芬就一塊出門了,鬱招招自從被迫搬到客廳後,私底下對鬱絨絨這個繼妹,徹底沒了好臉色,以前為了自己完美的人設,她多少還會裝裝樣子。
現在火熱的某些運動的主力就是學生,再加上高三瀕臨下鄉抉擇的緣故,學校的正常教學大受波及,經常停課。
今天也是不用上課的一天,但鬱招招照舊出門,隻是今天鬱絨絨搶在她之前離開。
穿過走廊下去的時候,和好幾個鄰居打了照麵,她都挨個打招呼。
“以前誰說鬱家小閨女小家子氣來著,我看這不是挺大方的嗎?”
“那個時候大家都那麼說,我記得你也說過。”
“胡說,我肯定沒說過。”
看著鬱絨絨下了樓梯,幾個年輕的小媳婦湊在一塊感慨道。
也就五六分鐘的樣子,鬱招招也從家裡出來,她和以前一樣,和幾個年輕的嫂子打招呼,那幾個小媳婦也都回應了一聲。
“真看不出來,鬱建國那麼疼的閨女居然是後娶的老婆帶來的,你們說這算不算那個啥,叫啥來著,哦,鳩占鵲巢。”
“嘖嘖,聽說人家用雪花膏擦身體呢,我家男人要是這麼舍得,我也能養出這麼白嫩的皮子來。”
“得了吧,你男人舍得,你公婆還舍不得呢,啥敗家媳婦啊,這麼燒錢。”
“嘿嘿嘿,可人家後爹就舍得。”
一陣哄笑,越說越不像話了。
鬱招招停在樓下轉角處,聽著樓上傳來的窸窣議論,指甲狠狠掐進肉裡。
這些表麵待她還如往常一般和氣的嫂子們,私底下居然是這麼想她的,都怪鬱絨絨,為什麼她不能像以前一樣老老實實的,為什麼要把家裡的事情鬨到外麵去。
鬱招招恨極了那個妹妹,既然對方絕情,她也不用再覺得虧欠了,總想著以後彌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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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絨絨躲在一個隱蔽位置,看到鬱招招從筒子樓裡出來後,環顧四周,趁著沒人,偷偷溜到了筒子樓的背麵。
他們這幢樓在最後一棟,背麵靠著一片綠化,再往外是一片平樓,因為距離遠,加上被綠蔭遮蔽,從平樓那兒看不到鬱家的位置。
鬱絨絨在空間裡喬裝打扮一番,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確定沒有人後,磨拳擦掌,像隻壁虎一樣,蹭蹭蹭三兩下爬到了鬱家的窗台外,找到鬱家兩口子那間房的窗戶鑽了進去,然後開始翻找。
錢呢,小錢錢呢?
那可是最金貴的兒子啊,是龍給鬱家招來的寶貝蛋,用鬱家的家底換,不過分吧。
憑著藏寶貝的豐富經驗,鬱絨絨三兩下就翻出了夫妻倆大半的家當,有兩口子一塊藏錢的地方,也有一看就知道,是兩口子互藏心眼攢的私房錢。
因為沒工夫數,隻粗略估計了一下,一共三千多,還有一堆票,隻可惜其中兩千五是存折,一張一千五,一張一千,也不知道能不能取出來。
鬱絨絨原本想順道把戶口本拿走,可轉念一想這未免不打自招,於是將戶口本放下。
沒事,她可以再來。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鬱絨絨盯上了窗台上擺著的幾盆花。
她伸出手,摸了摸其中一盆花,居然是假的,她不假思索將假花拔掉,然後倒掉裡麵的泥土,劈裡啪啦,幾根金條掉落在了泥土堆上。
龍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這樣的東西,按理不該出現在鬱家這樣的家庭裡,不知道是鬱建國的,還是馬春芬的。
不管,龍發現的,那就是龍龍的。
趕緊將金燦燦放進空間裡,鬱絨絨不死心的又將另外幾個花盆都倒空了,可惜那些盆子裡都沒有寶貝。
鬱絨絨遺憾的瞅了眼狼藉的臥室,想了想,走到臥室門口,將鎖住的臥室門鎖破壞,然後又去了原本屬於鬱招招,現在屬於自己的房間一通亂翻,又將堆在客廳的那些東西踢亂。
在確定沒有留下 任何痕跡後,這才順著來時的窗戶,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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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嶼提前半個小時來到了約定好的地點,卻看見鬱絨絨早早等在那兒。
小姑娘站在供銷社外,雙手捏著斜挎的背包,微垂著頭,看著腳尖,偶爾抬起來往道路兩邊看看。
齊嶼覺得,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她這樣乖巧又可愛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