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四合院吃瓜斂財人生(二十) 真愛……(2 / 2)

鄉下地方沒有領結婚證的習慣,這反而成了王二柱現在反駁最有力的證據。

“當初我妹回來時什麼樣,大夥兒都還記得吧?她扒著火車,整整三天肚子裡沒有一粒米,怕自己沒力氣掉下火車,用繩子把自己綁在火車上,實在困迷糊不小心從火車頂翻落,就靠那根綁著手的繩子重新爬上去,繩子太細,都勒緊了肉裡,手腕處沒有一塊好肉。”

王二柱聲音顫抖。

“但凡她能在那兒好好活著,她能走這樣一條路?”

王三妹沒有介紹信,自然不能買到火車票,當然,就算可以買,她拿不出一分錢。

扒火車,即便對於男人來說,也是險象環生的一條路,更彆提王三妹連填飽肚子的糧食都沒有。

踏上這條路,她已經做好了死在半路的準備。除非留在那裡比死還難,大家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好在命運終於眷顧了她一次,隻可惜,她的家人大多並不歡迎她的到來。

因為戶口落在鄉下姑姑家,王福貴兩口子還準備以盲流的身份找街道將她遣返。後來王二柱帶著王三妹搬出去,街道的人找不到他們兄妹,這才作罷。

聽說現在王二柱給他妹遷了戶口,城裡的戶口他沒能耐,隻是將人安排在了四九城的農村,但這些都是傳聞,具體的,除了兄妹倆沒人知道。

“現在國家都提倡自由戀愛,反對包辦婚姻了,隻要我妹本人不願意,這婚事就不作數,難道你們村裡的領導比政府更牛?咱們不聽政府的,得聽你們老家小乾部的道理?”

一頂頂大帽子扣下去,跟著丁有糧來的幾個男人這會兒都有些慫了。

這裡畢竟不是他們老家,換做在他們那兒,哪個小姑娘敢說這種話,幾個巴掌下去就管服了,公社的乾部也睜隻眼閉隻眼。

從古到今,講究的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沒道理現在不一樣了啊。

彆說村裡的姑娘了,就是那些大城市來的念過書的丫頭,到了他們那兒也得守他們的規矩,長了反骨的,連村門口都出不去,更彆說向上舉/報了。

之前隔壁村子來了一個有背景的小姑娘,後來出事,聽說把縣武裝部都驚動了,結果怎麼樣,他們幾個村都沾親帶故,當時武裝部要把人帶走,幾個村幾百個男人拿著釘耙鋤頭把武裝部的車都攔停了,甚至還掏出了幾十把打仗時留下的大家夥,直接開始一場沉默對峙。

武裝部敢動手,他們也敢開木倉。

到最後,經過中間人的協調,武裝部也隻是帶走了那個賠錢貨,至於強了她的那個人現在還好好過著小日子,又娶了個漂亮知青,孩子都生了仨兒了。

啥流氓罪吃槍子,對付的都是那些沒本事的人。

在老家那地界耍橫慣了的幾個男人忽然意識到這裡不是他們的地盤,沒有一呼百應的親戚朋友,麵對好像不太一樣的社會規則,再也不敢有之前那種囂張的態度。

退一萬步說,那也是丁有糧的媳婦,他們之所以會跟著過來,也隻是因為丁有糧承諾了來回花費他嶽丈家會報銷,還想著趁此機會開開眼界,要是丁有糧的老丈人真有他說的那麼厲害,沒準他們也能留在城裡當工人,然後雞犬升天。

現在看來,純粹偷雞不成食把屎。

嘔——又惡心到了。

“怎麼就不算了,王三妹都收了我的彩禮了,怎麼就不算了。”

丁有糧可不甘心好好的媳婦就這樣飛走了,尤其見識到了王家的優異條件後,他更舍不得斷掉這門親事。

想當初他娶王三妹,隻花了三十斤糧食,現在想要娶一個黃花大閨女,可不是這個價了。

“你們城裡人欺負我們鄉下人,當年饑荒時靠我給的糧食保住了性命,現在吃飽喝足了不認賬,還給我扣帽子,我要去舉/報你們。”

王家人沒有他當年的三十斤糧食不見得會餓死,可丁有糧必須定性為沒這三十斤糧,他們肯定會餓死。

其實直到現在,他都不能肯定當年王三妹她姑,到底有沒有將糧食寄給王三妹的親爹。

街道的同誌聽到現在,覺得這還是一件家務事,他們希望王二柱把王三妹帶過來,讓她當麵和丁有糧對峙,可是被王二柱拒絕了。

“我妹病了,起不了身。”

“那我們去見她?”

王福貴冷哼一聲後說道,就她金貴,還得親爹過去才能見她一麵。

“不行,她身子骨弱,見不了臟東西,有什麼事,和我這個當哥的說也一樣。”

王二柱就是快滾刀肉,油鹽不進。

“我還是她親爹呢,輪得到你做主?”

回答王福貴的,隻有王二柱嗬嗬的笑聲。

事情再次僵持住。

*****

第二天,鬱絨絨揣著兩口袋零嘴,湊近正聊的熱火朝天的隊伍,開始了解昨天她沒看到的後續戰況。

“聽說另外幾個都回去了,還有一個姓丁的,就是三妹她男人,留著沒走,就住在後院老林頭家呢。”

老林頭是個孤寡老人,王家還有沒嫁人的王幺寶,丁有糧住進去不方便,王家又不願意出錢讓他去住供銷社,隻能借著王福貴三大爺的麵子,將人安排到老林頭那兒借宿。

“以前沒看出來王福貴那麼狠心,他把人留著,難道真準備認下這個女婿?”

“哢嚓哢嚓——”

“這也不關三大爺的事吧,那閨女不是早過繼出去了嗎。”

“哢嚓哢嚓——”

“過繼出去難道就不是親閨女了?你看王家幺寶過的什麼日子,三妹過的又是什麼日子。”

“哢嚓哢嚓——”

一群女人越聊越覺得不對,扭頭一看,鬱絨絨瞪著圓溜大眼,磕著瓜子正聽得起勁呢。

怎麼哪兒都有她,齊嶼到底給他這個小媳婦買了多少瓜子!

“接著說呀,我愛聽。”

鬱絨絨掏了把口袋,抓了把瓜子分給在場的大媽嫂子們。

吃人嘴軟,上次占到齊家便宜,已經是鬱絨絨嫁進來之前的事了,這會兒又吃到鬱絨絨親手分的瓜子,莫名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齊家小媳婦不發病的時候,看起來還是很和善的。

大家不好意思的磕著瓜子,彆說,一邊嗑一邊聊,更有味兒了。

話題也從後院王家,轉移到了隔壁於家,再是前頭另一座四合院……

鬱絨絨的瓜吃得更好更飽了,直到幾位嫂子大娘要乾活去了,她才戀戀不舍的挪開,準備換個地方繼續搜集訊息。

“齊嫂子。”

準備去當街溜子的鬱絨絨被人攔下,對方正是昨天莫名其妙朝她笑的王幺寶。

“其實大家都誤會我爸了。”

王幺寶一臉憂鬱地對著鬱絨絨說道。

“彆看丁姐夫家境貧寒,樣貌普通,他能為了我三姐千裡迢迢追到首城,這難道不能證明他的真心嗎,情義無價,我爸留下丁姐夫,隻是為了給我姐一個機會,希望她不要為了外在虛無的東西,錯過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

她的眼神真摯,“你和齊大哥也是自由戀愛,應該更能理解我姐夫吧。”

王幺寶知道齊臨身邊一直有一個女人,也知道那個女人就是鬱絨絨的繼姐,在調查鬱招招的時候,早就知道了鬱家的幾場鬨劇。

有同樣一個敵人,她覺得,鬱絨絨和她的立場應該是一致的。

“那……你嫁給他?”

鬱絨絨看她如此欣賞丁有糧,不太肯定的給出建議,怎麼有人能欣賞□□呢。

果然真愛無敵,她隻能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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