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樣大喜的日子,我也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越是其樂融融的時候,就越是有人看不懂眼色,看不清場合。
林美芳的母親和瘸腿的大哥從自家那桌過來,端著酒杯,站到林美芳的身後,目光熾熱得看向陳庭禮。
“美芳,快告訴你舅舅這個好消息。”
她推了推林美芳的背,整個腦子裡都是唱禮人剛剛喊出來的一長串禮單。
一個賠錢貨姓陳都能收到那麼多房子鋪子和幾百斤黃金,他們家磊磊這個大胖孫子姓了陳,眼前的老頭子還不得翻倍給禮啊。
林母甚至已經想好了,以後她林家都要舉家搬到香江去,讓老頭給買大彆墅,將來磊磊當大老板的時候,也讓她孫子跟著當大領導,幫他管理那些產業。
主桌上的所有人都看向林美芳,對上婆婆和舅舅沉著幽深,看不清喜怒的眼神,林美芳啞然,嗓子發乾。
她再蠢,也知道在陳琪琪的大喜日子說那些話不合適,原本她想著,等百日宴結束回家後,再跟大家公布這個喜訊。
可現在親媽和大哥的出現,使得她不得不將計劃提前。
深吸了幾口氣,林美芳總覺得這對舅舅來說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於是冷靜的從隨身的手包禮拿出前幾天重新去辦理的戶口本,笑著遞到陳庭禮的手中。
雖然陸家幾兄弟明麵上沒分家,一家人至今都還住在一棟樓裡,但從他們都成家後,陳芳庭就將每一家的戶口都獨立出來。
陳庭禮掀開戶口本一頁頁往下翻。
戶主:陸孝義
配偶:林美芳
子女:陳磊(曾用名陸磊)
陳庭禮的臉上不見半點喜色,他將手中的戶口本遞到一旁的妹妹手中。
陳芳庭從林美芳拿出戶口本的時候,其實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隻是沒有親眼看見之前,她不想用最惡毒的想法去揣測兒媳婦的行為。
直到親眼看見孫子的姓氏由陸改為陳,她的臉色瞬間鐵青,差點沒忍住,把手裡的戶口本給撕了。
“咿呀咿呀。”
被陳庭禮從小外甥媳婦懷裡接過來抱著的陳琪琪好奇心重,揮著手要玩奶奶手裡拿著的戶口本。
彆看隻是個剛滿百日的小嬰兒,陳琪琪從出生起胃口就好,加上在娘胎裡受到龍媽魂體的滋養,體格遠超同齡的小孩,這會兒的手勁,幾乎可以跟一兩歲的孩子相比較。
“chua、chua”幾聲,在陳芳庭沒有將戶口本挪開的情況下,裡麵幾張較薄的頁麵,直接在陳琪琪的手中成為碎片。
外麵的紙頁又厚又硬,還套了封皮,小胖手撕不動,張著小嘴,就想用剛冒出尖尖的兩粒小米牙撕咬。
那麼肥那麼胖的小身板抻著脖子蛄蛹著,要不是老爺子抱得緊,整個人都要撲進奶奶懷裡了。
“呀!”
“誒誒誒!”
林美芳和她媽尖叫
的時候,陳芳庭和陳庭禮兄妹倆都笑了。
陳芳庭這個時候才把戶口本挪開,放到離小孫女最遠的那隻手的邊上,這麼臟的東西,怎麼能讓孩子用嘴咬呢。
陳庭禮顛了顛懷裡的小胖妞,更是滿臉驕傲。
不愧是他陳庭禮的孫女,雖然才三個月大,就知道維護自己的利益,像隻小老虎,雌赳赳,氣昂昂的。
今天是琪琪的大好日子,他們兄妹倆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為幾個蠢貨的行為發怒,可什麼都不乾,忍到人都走後再發火,這股邪火憋在心裡,又讓兩位老人都難展笑顏。
琪琪的意外之舉恰好乾了兩個老人剛剛最想做的事,直接撕了那本礙眼的戶口本,而且搞破壞的是個三個多月大的小孩,誰能跟這麼大的小寶寶計較呢。
“咱們琪琪的手勁真大,一看身子骨就健壯。”
陳庭禮驕傲得說道。
“咿呀!”
陳琪琪仰著圓滾滾的腦袋,歪了歪頭,似乎聽懂了語氣中的誇獎和喜悅,歡快地咿呀兩聲,小手舉得高高的,做出握拳的動作,藕節似得兩條肥腿也蹬了兩下,肉乎乎穿著小襪子的腳尖踢到人身上,一點也不覺得疼,隻是讓另一側的親爸稀罕的握住這兩隻還沒成人四分之一手掌大的肉腳,輕輕捏了兩下。
好閨女,賊爭氣!
陸孝文就坐在老爺子邊上,三嫂遞過來的戶口本上寫著什麼,他當然也看見了。
窩在老爺子懷裡的陳琪琪咯咯咯亂笑,大眼睛彎成兩道月牙,臉頰兩側浮現不太明顯的小酒窩,咧開的小嘴裡,除了剛冒出尖尖的兩顆門牙,全都粉禿禿的,笑容太燦爛,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她蹬著腳不讓壞人捏,見jiojio擺脫不了壞人的控製,然後又把臉埋進爺爺的懷裡,一副依戀信任的姿態,實際上,是把口水全抹老爺子高檔的唐裝麵料上了。
換做哪位老人,能不被這樣的小甜妞哄迷糊啊。
林美芳遞過來的戶口本上到底寫了什麼,陳庭禮和陳芳庭兄妹為什麼看著小嬰兒撕壞戶口本依舊隻字不提,主桌上沒人問,附近幾桌注意到這邊動靜的人,也沒人冒著得罪他們兄妹的風險,不長眼質詢。
在場最難過,最不解的恐怕要數林美芳和她身後的林家人。
他們猜到陳芳庭或許會不高興,可陳庭禮沒道理不要送上門的大孫子啊。
陸孝義像沒事人一樣喝酒吃菜,還跟身邊的大哥說話,一副對這件事毫不知情的模樣。
陳芳庭餘光看了眼這個兒子,心裡滿是失望,如果他真的不知情,這個時候最正常的反應,應該是小聲詢問身邊的妻子,到底給舅舅和她這個母親看了什麼東西。
他不問,也不好奇,說明他知道林美芳做了什麼事,甚至這是他們夫妻倆協商後的結果。
隻是讓林美芳冒頭,即便這個做法不討喜,他也能置身事外,然後推脫一句這是林美芳的個人行為。
比之陸孝義坦誠的和林美芳
一塊站出來,承認他對親舅舅財產的覬覦,這樣的行為,更叫陳芳庭心寒和不齒。
“親家舅舅,你是不是沒看清呢?”
林母雖然覺得現場氣氛有些不對,可對金錢的貪念衝昏了他的頭腦,在心疼的從陳芳庭手側桌子上拿過那本被撕壞的戶口本後,忙不迭的追問道。
咱們磊磊,現在可是陳家的孩子了,您看是不是也得辦一場酒宴,正式給磊磊上族譜呢???[”
他們磊磊是大胖孫子,辦酒的規模可不能比小丫頭片子差,給的禮單,起碼也得翻一倍,陳芳庭之前立下的規矩,這些賀禮都有小家庭自己收著,到時候她從閨女那兒拿一點孝敬自己,豈不是理所當然。
林母想得骨頭都飄了。
雖然聰明人都已經猜到了,可這會兒聽到林母的肯定,眼神齊刷刷看向主要人物陳庭禮,也有一些,看向了陳琪琪的爹媽。
陸孝文老神在在,這麼臭的棋,他讀小學時就不會走了。
顧絨絨就更不用說了,她在想到這個主意前,當然仔細思考過婆婆的為人原則,這麼完美的計劃隻有第一次使用才能達到效果,跟風狗死路一條。
夫妻倆的表現都那麼淡定,甚至還笑眯眯看著身旁的親舅舅,一副乖巧懂事,任他老人家做決定的聽話模樣,讓不少人都笑話他們傻。
有孫子誰稀罕孫女呢,陸老四兩口子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也有人覺得這兩口子孝順,知足,不像陸家老三媳婦一樣,貪婪的嘴臉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出來了,陸磊可是陸家唯一的孫子啊,為了錢,連親爹的香火都顧不上了,這種唯利是圖的人,誰能深交?
陳庭禮和陳芳庭就是這麼想的。
龍提出讓閨女跟婆婆姓的時機太好了。
前頭兩個哥哥已經給公爹生了一個孫子孫女,守舊人眼中的香火已經有人續上了,還兒女雙全,這個時候,“多餘”的孩子姓陳,無傷大雅,這是他們孝心的體現。
而且他們的一切行為出自主動,並不是在陳芳庭透露出口風後,為了討老太太的歡心,這才被動改了孩子的姓氏。
陸孝義夫婦在看到弟弟一家因為這個姓氏得到便利後,才將孩子的姓改掉,一來目的不純,二來失去了對過世的親生父親該有的尊重,不孝不義,畜生行徑。
對於老四老口子乖巧的態度,陳庭禮老懷大慰。
其實這個時候他們倆要是跳出來大罵老三一家做事不厚道,他也是能理解的,畢竟誰願意看到有人和自己爭搶那麼豐厚的財產呢。
而且還是在自己女兒百日這麼重要的日子裡,跳出來觸黴頭,這對講究的人來說,是很晦氣的行為。
但凡陳庭禮的思想封建一些,聽到老三兩口子讓兒子跟自己姓陳,沒準真的會心動。
可他們兩口子就是不急不躁,一副任由他這個舅舅自己做決定的態度。
陳庭禮是上了年紀了,也想好了自己百年後,他的這些東西肯定要分給妹妹的這些後人,但不
代表他活著的時候,就願意看到彆人覬覦自己的財產,生出瓜分的想法。
親兒子有這個念頭都不行,康熙就是最好的先例。
陸孝文和顧絨絨兩口子的反應彆提讓老爺子多滿意了,不出息沒本事,隻會吃吃喝喝又怎麼樣,孝順就是這倆孩子最大的價值。
他相信這樣的佳兒賢媳生出來的琪琪,必然也會繼承父母雙方最優良的品德。
“老三,你嶽母喝醉了,你和你媳婦帶人回去醒醒酒,送到家後,就留在那兒照顧親家吧,這兒也用不著你們兩口子。”
陳芳庭發話了,她的臉上是禮貌的微笑,眼底卻是冷的。
林母喝了幾杯酒,有些微醺的大腦瞬間冷靜下來,她看著趕人的親家,又看著主桌上沉默的其他人,腦子再蠢,金錢再迷眼,也意識到了,她想要討好的那些人,似乎並不為她大胖外孫改姓陳而高興。
尤其主桌上另外兩個不太眼熟的老人,眼神就跟刀子一樣,恨不得把她這塊老骨頭上的老皮都給剮下來。
這兩位老人正是陸成當年的戰友。
一個是陸成的領導,在戰場上被陸成救過命,陸成為他擋了顆子彈,差點葬送了自己的軍旅生涯,一個在那些年下放過,是陸成冒著風險將人安排到了自己的老家,讓他在那些年,沒有受什麼折磨,熬到平反。
這倆人現在雖然已經退下來,可子女還在軍政兩界發展,門生遍布,勢力不可小覷。
他們給麵子來參加陳琪琪的百日宴,一來是政府想要和陳庭禮這位實力雄厚的港商修複關係,二來也知道陸成曾有過讓一個孩子跟妻子姓陳的想法,在老友有孫子有孫女的情況下,陳琪琪姓陳,無傷大雅,還完成了他的遺願,他們這些舊故也樂見其成,願意送上祝福。
可陸磊改姓陳,這就讓他們這些陸成舊友的火氣壓不住了。
要不是看明白陳芳庭和陳庭禮事先都不知情,也不讚同他們這種行為的態度,兩位暴脾氣的老頭肯定要掀桌子了。
還得指著陳芳庭的鼻子問問她,是不是非得家裡所有的後輩都姓陳才甘心,她這樣,對不對得起陸成對她的付出和真心。
好在,隻是其中一對兒子媳婦的犯蠢和短視。
這才讓兩位老人顧忌今天的場合,勉強壓住怒氣沒有當場開/炮。
陸孝義臉色羞赧,站起身,嘴唇嚅囁。
“媽,我送你們回去吧。”
他的心情很煩躁,不是早和林美芳說過不要胡鬨了嗎,怎麼今天還鬨這一出。
他完全忘了,自己在勸說林美芳時的中氣不足含糊不清,隻覺得一切都是林美芳自作主張犯下的錯誤,下意識維護自己甩鍋妻子。
林美芳也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明明是一片好心啊,可現在婆婆居然要趕她娘家人走,雖然找了個理由,可誰不知道她婆婆這是不想看到她娘家人呢。
林美芳紅了眼眶,抱緊懷裡還一無所知,抱著雞腿啃的兒子,迷茫的跟著
陸孝義離開主桌。
後麵回到林母他們坐的那桌位置時,還發生了一點小騷動。
林家那邊來了不少人,林美芳大哥一家,兩個妹妹也都拖家帶口,吃得正香呢,還準備到時候來主桌敬酒,結識一下主桌上的大人物,現在突然讓他們離開,誰能甘心。
也不知道最後怎麼解決的,反正在動靜鬨大之前,陸孝義還是把人帶走了。
祠堂前院喝酒的人麵麵相覷,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交頭接耳,壓低聲音打聽,然後小聲議論。
等人走後,過了好一會兒,場麵上的氣氛才回到最初的模樣。
冼小麗看著妯娌的下場,忍不住拍了拍胸口。
幸好她比較聽丈夫的話,在沒有他的準許前,不敢偷偷把閨女的姓氏改了。
要不然,先出一個陳磊,再來一個陳珠,她毫不懷疑,婆婆會直接撕了她這個兒媳婦,他們連陳磊都不願意接受,又怎麼會接受陳珠呢。
突然,冼小麗眼珠子一轉。
等等……
現在這個家裡,是不是隻有陸珠一個姓陸的姑娘了?
物以稀為貴,她家陸珠現在可是陸家的獨苗了呀!
冼小麗按耐住內心的激動,婆婆那般敬重公爹,而且那些年,是公爹護著婆婆活下來,還幫孝仁的外公收殮屍身,舅舅雖然沒親眼見過這個妹夫,但心裡肯定是感激的吧。
他們家珠珠現在是陸家獨苗,到時候舅舅給陸家的好處,婆婆對公爹的敬重,豈不都得體現在珠珠身上。
冼小麗突然精明起來,不改姓,死也不改了,現在她隻祈求兩位老人記得老三兩口子做的這件蠢事,即便之後他們將磊磊的姓氏重新改回來,也要更重視他們家珠珠。
*****
百日宴晚上,陳庭禮和陳芳庭兄妹爭搶失敗,為了不便宜對方,最終將大胖孫女的□□權歸於孩子父母。
顧絨絨抱著胖閨女坐在床中央,進行日常訓練。
“乖乖,好寶,乖寶。”
看著陳琪琪把手裡的大金元寶遞到自己的手中,顧絨絨連聲誇獎,然後毫不吝嗇的送上了幾個香吻。
陳琪琪的臉頰粉白香軟,肉嘟嘟的,十分Q彈,親上去,還能聞到濃濃的奶香,彆提多好親了。
龍這個親媽也知道自己生出來的小崽崽肯定皮糙肉厚耐折騰,也不管老輩說的小孩子的臉頰不能捏不能親之類的話,私底下肆意玩弄。
連啵好幾口,逗得陳琪琪咯咯大笑,口水都快把脖子上係著的兜布浸濕了。
不管平日裡多親近奶奶和新爺爺,陳琪琪最愛的,永遠都是媽媽。
“再來一次。”
這次,顧絨絨將一顆特彆漂亮的緬甸無燒鴿血紅遞到閨女的手中。
這麼大的孩子,對於鮮豔的顏色根本就沒有抵抗力,陳琪琪短短胖胖的小手費力捏緊那顆紅色的石頭,舍不得鬆開。
“琪琪,乖寶寶,媽媽的小心肝~~”
一邊是自己喜歡的石頭,一邊是溫柔看著自己的媽媽。
這麼大的小孩兒根本聽不懂這些話的意思,但已經能隱約感知到好壞,瞅了瞅石頭,又瞅了瞅媽媽,然後咿呀咿呀嚷嚷著,把手裡的石頭遞到媽媽的手中。
“呀!”
圓腦袋一歪,似乎是在問媽媽,琪琪乖不乖。
“麼兒——”
又是重重一口香吻。
這次顧絨絨這個黑心龍媽終於給了孩子一點實際的好處,她拿出秦姐剛端進來的一碗輔食,老一輩說,孩子百日後就能吃點米粉米糊蛋羹肉沫之類的東西。
龍上輩子活得比較久,也見到了外孫的出生,那個時候醫學更進步,育兒也更科學,知道喂輔食最好是在孩子四到六個月以後。
可誰讓她生的崽崽體質高於常人呢,再說了,稍微提早幾天吃輔食,也沒什麼大礙。
因為多了一個有錢的爺爺,這會兒給陳琪琪準備的第一頓輔食是進口的含鐵米粉,聞起來米香濃鬱。
隻不過量很少,隻有幾口的樣子,讓龍想偷吃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準備等閨女睡著後,去泡個一整碗嘗嘗。
“好寶乖寶。”
一邊誇著,一邊舀了一小口已經不那麼燙的米糊,小心喂到陳琪琪口中。
小胖妞是個好胃口的小孩,對於進嘴的東西來者不拒,從有記憶起就隻喝過奶和水的吃貨來說,簡簡單單一口米糊,叫她驚為天人。
“哇哇哇——”
她指著媽媽手裡端著的米糊,眼睛都瞪圓了。
“咿呀!”
還知道衝爸爸喊一聲,然後小手指著米糊。
龍又給喂了一口,這一次,她直接眯起了眼睛,滿臉陶醉。
小嘴咂巴著,因為沒有足夠的牙,不斷有米糊泡泡從嘴角被擠溢出來,舌頭太短還不靈活,沒辦法將那些米糊全舔回去。
顧絨絨就用小勺子,慢慢將嘴邊的米糊重新給她撥回去。
在陳琪琪發育還不太完全的小腦仁裡已經留下了淺淺的印象。
把漂亮的東西給媽媽=媽媽給獎勵。
媽媽給獎勵=寶寶開心!
陸孝文看著母慈女孝的這一幕,心裡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但又說不出原因。
直到第二天,他吃飽喝足出門溜達,看見同一條街的阿嬤,對方養了一條京巴犬,取名歡歡,平日裡寶貝的很,幾乎同吃同住。
“歡歡,把球叼回來。”
老太太將手中的小球扔遠,歡歡屁顛屁顛跑過去叼回來,然後驕傲的遞到老太太手中。
“好寶乖寶。”
老太太高興的摸著狗頭,然後顫巍巍從口袋裡掏出一塊肉乾喂給歡歡。
“歡歡坐下。”
在小狗執行完命令後,老太太繼續重複之前的獎勵。
好家夥,他媳婦哄閨女和老太太訓狗沒區彆啊。
當然
,這也是後話??[,現在的陸孝文還懷著小心思,湊到媳婦身邊旁敲側擊呢。
“絨絨,咱們家陳琪琪滿月收到了那麼多禮物,你都藏哪兒了呀?。”
問完,他還一本正經表態。
“我可不是打那些東西的主意,我就是擔心你沒藏好,到時候丟了。”
這次收到的黃金可比上一次滿月禮收到的更多,按照舅舅和媽的意思,這些寶貝在百日宴展示完後,直接由專人專車押送到銀行,存在他們夫妻倆聯名的戶頭下,銀行裡專門設定了金庫,存放私人的貴重物品。
之前滿月收到的一堆黃金也不可能放在家裡,同樣被存在銀行的私庫中,每年要付一定的保管費用。
這一次存放金條的銀行是同一家,兩份黃金也放在同一個儲物櫃中。
陸孝文也是手賤,打開了之前放首飾的盒子,裡麵本應該裝著大金鐲子或者大金鏈,可偏偏盒子裡空空如也,陸孝文又開了好幾個盒子,同樣如此。
本來他差點跳起來大罵銀行監守自盜,卻發現一旁的媳婦神態如常,隻是看著新入庫的金條,眼冒精光。
和上一次存放黃金一樣,離開前,顧絨絨將人支走,自己一個人留在寶庫裡,說是要單獨欣賞這些黃金,片刻後,又獨自出來。
依舊是那一身單薄的裙裝,貼身的剪裁藏不下一塊金磚,出庫時的檢測儀器也沒有發出怪異的響聲。
後來,陸孝文又折返回銀行,借口還有物品沒有存放入庫,再次進入私庫中,當銀行的人用他們的鑰匙打開一層鎖出去後,陸孝文用鑰匙打開第二層櫃鎖,裡麵的金條果然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