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追問,他無奈地閉了一下眼,取出那些靈珠。
同時心裡不禁暗想:那丹修該不會真的在逼迫沈映宵重複觀看這些東西,好在下次的實驗裡更加配合他吧。
……或許那烙在舌尖的陣紋,便是他不聽話時的監督和懲罰?
戚懷風越想便越是殺意暗湧,他指尖收緊,是真的想將手中這些刻錄著殘酷影像的珠子一把捏碎。
可見沈映宵眼巴巴盯著,似乎這東西極為重要,又想起那效果未知的陣紋,他隻得暫且忍耐下來,遞還過去。
沈映宵伸手接過,小心收好。
戚懷風看了他片刻,沒再說話,轉身離開。
……
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沈映宵問劍靈:“師弟真的走了?”
劍靈的感知比他要更敏銳一些,點了點頭。
沈映宵抱著珠子鬆了一口氣,這才回到床邊,疲憊地往床上一癱:“有時候真想要個不那麼天才的師弟,或者至少不那麼敏銳。”
劍靈卻望著他手中的那些留影珠:“我覺得這些若被他捏碎,其實也挺好的。”
沈映宵一提起這事便不禁頭大:“彆亂想了,師尊才不會擅拿彆人身上的東西。”
劍靈:“可若他覺得那是一些心懷叵測之人留下的東西,肯定拿的比你師弟更快。”
沈映宵:“……”
回去他就把留影珠鎖好——成熟的修士絕不在同一件事上翻車兩次!
不過提起這個,他倒忽然有些想念師尊了。
……
成熟的修士也絕不委屈自己,想到就要去看——反正人都鎖在自家後院了,該背的鍋也都背全了,不看白不看。
於是沒多久,本命洞府當中,便多了一道黑衣身影。
沈映宵神智進到本命洞府,換上分身。他整理了一下鑲著銀絲的黑衣,又挑了個好看的鏤空半臉麵具,對著銀鏡照了照,滿意地微一點頭,徑直去了後院靈池。
這幾日他閒來無事,在師尊的白玉蓮台旁邊加了個臨時打坐台,免得每次去探查淩塵的狀況,都不得不站在水裡。
淩塵似乎在專心闔眸調息,沈映宵進了後院他也沒睜開眼睛。不過在沈映宵飄身落到旁邊那個打坐台上的時候,淩塵倒是略微動了動,露出手腕,方便他探查狀況。
沈映宵這次卻不是來做正事的。
他沒發現淩塵微小的動作,整理好衣擺才重新抬起頭。仗著淩塵在專心調息,沈映宵托腮直直望著他,感受著師尊那至清的靈力拂過身側,將他緩緩包裹。
全村被魔修滅族時,沈映宵年紀還小,許多細節都已記不清了,但那時的驚慌無助卻像是牢牢烙在腦中,讓他做了許久的噩夢。
不過噩夢往往沒做多久,便會被一道從天而降的白衣身影打斷——淩塵仿佛能用實力碾碎一切困境,不管是心情煩躁還是恐慌無助,往他旁邊湊一湊,沈映宵便能很快平靜下來。
……社死的時候當然也一樣。
沈映宵歎了一口氣:可惜現在隻能看著,要是能上手抱一抱就更好了。
這個念頭閃過,他心中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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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正專心調息,此時他對外界的感應,或許沒那麼強?
想到這,沈映宵忍不住往白玉蓮台挪了挪,悄悄伸出手。
……然後冷不丁對上淩塵睜開的眼睛,又默默將爪子縮了回來。
做壞事被當場抓獲,總是難免心虛。又想起剛才在小師弟那裡痛失秘密。沈映宵低下頭,積累的黴運湧上心頭,忽然有些委屈。
淩塵:“……”
他隻是疑惑銀麵人為何遲遲不來探他的腕脈,所以才睜眼看了看。怎麼這人還獨自委屈上了。
原本不想理會。可不知為何,看著這銀麵人,他竟忽然想起了徒弟從前遇事不順時,那副難過到極致卻強撐著不肯露怯的模樣。
……怎麼會忽然想起映宵?明明兩個人一點都不相似。
不過淩塵倒是記起了另一件事:丹修修行起來,進境往往十分緩慢。而眼前這銀麵修士是合體期修為,所以他便下意識覺得,這是一個活了幾千年的陰險老妖怪。
但此時看來卻不是這樣。這個丹修的年紀,或許比他想象中要小上許多,沒準是跟徒弟不相上下。
淩塵望著銀麵人,不知為何有些見不得他這副樣子。
想起這段時日,銀麵人除了不讓他離開,似乎也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他沉默片刻,低聲開口:“需要我試藥?”
沈映宵一怔,搖了搖頭。
淩塵:“找到了寶物卻搬不走?”
沈映宵還是搖頭。
淩塵:“有人打不過?”
頓了頓,他回過神,語氣重新平淡下去:“有也莫要找我,我不助紂為虐。”
沈映宵:“?”
……那你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