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遊隱約聽見身後奚遲喊他的聲音,但混在電影背景音樂裡,也聽不太清,索性從前排轉過身來,卻看到奚遲半側著身看著江黎。
桑遊:“?”
“怎麼了?剛是不是在喊我。”
桑遊的聲音讓奚遲回過神來。
“沒事,”奚遲直起腰,重新靠回椅子上,莫名覺得臉側位置有些發燙。
殘存的睡意徹底消失,明明教室裡充斥著電影背景音樂和主人公對話的聲音,奚遲卻覺得沒由來的安靜。
他用餘光看了身旁的江黎一眼,江黎正低著頭擺弄手機,像是在回消息。
臉上依舊沒什麼神情,和以往似乎也沒什麼不同。
奚遲沒再放心上,等手上水漬消失,慢聲開口:“有點悶,我開個窗?”
“嗯,”江黎淡聲應了一句,從手機中抬頭往窗邊掃了一眼,見奚遲抬起手,又說:“開後麵那扇。”
“剛睡醒,彆對著吹。”
奚遲也沒猶豫,說了一聲“好”,微側過身伸手去夠後扇窗戶。
江黎的視線隨著奚遲的動作再度落在他臉側,目光停留了片刻,無意識地按了兩下指骨,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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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過,各科老師為了讓崽子們儘快收心,上來就是當頭一棒。
數理化三科老師各發了一張卷子,明麵上說為了減輕同學們的負擔,沒發套題,簡單選了七八道,可七八道都是大題,尤其是老付,每一道計算量都直逼壓軸題,都是大題就算了,還要求當天寫完,晚自習趁熱講解。
語文英語雖然沒有卷子,但也沒好到哪裡去,一進教室一放包,小蜜蜂都沒戴好,立刻開始抽背課本段落,這個周一還調了課,剛被語文蘭亭集序襲擊完,緊接著又是英語老師。
英語老師姓姚,名字是疊字,鶯鶯,和語文老師劉瑩的瑩在聲調上幾乎沒什麼不同,兩人名字像,脾氣也像,尤其是miss姚,秀氣精致,衣服天天不重樣,向來是山海最受學生歡迎的一類老師。
今日亦然,一上來就讓課代表放了一首輕快清新的英文歌,就在所有人感歎還是鶯鶯最優秀的時候,鶯鶯笑著說:“歌也聽得差不多了,現在拿出聽寫本,聽寫第一單元單詞,聽寫完同桌互相批改,再抽三個同學上黑板聽寫。”
所有人:“……”
鶯鶯,你沒有心!
王笛上一堂課被嚇死了十幾次,到最後滿腦子隻剩下“onebyone”和“你try不了你try”。
等到下課鈴響,高二一班集體虛脫。
“從那個女人說出onebyone這句話的時候,鶯語就再也不是我心中最愛的科目了。”祝餘趴在桌子上躺平。
“這個星期是渡劫來了嗎?我剛去辦公室,聽到鶯鶯說要在這幾天把兩單元的課程搞定,要這樣上一星期課,我光滑的大腦都要學出皺紋了!”
“玫瑰夜鶯在高二一班的土地
上徹底消失,今日起,一個雄鷹般的女人又在這裡誕生,姚鷹鷹,你好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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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英語,為了趕進度,接下來每科任務應該都會挺重。”林文光從教室前門走進來。
祝餘從飲水機旁警惕抬頭:“什麼進度?”
“你彆告訴我是期中考啊,周考都剛結束不久,之前我去辦公室拿卷子的時候偷偷看過老付的教學任務表,上麵說期中考會安排在10月底11月初左右,應該沒那麼快。”
林文光斜眼看他:“你還偷看老付筆記本了?”
“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偷!”祝餘反駁道,“行了快說什麼進度。”
“你們是真忘了還是裝忘了?今天幾號?24號了,馬上國慶小長假,能不趕?”
底下人愣了半天,祝餘這才一拍大腿:“靠,怪不得今天早上去食堂吃早餐的時候,阿姨說這個周末要加班,我還以為食堂要搞什麼大掃除,跟阿姨說了句這麼辛苦,阿姨說那還是你們辛苦……所以我們周末應該也要上課?”
“這麼重要的事老付怎麼都不說?”
王笛這時候腦子倒轉得快:“這還用想?怕分心唄!你看上了一天的課哪科老師提起國慶小長假的事了?上來就是一套試卷、聽寫組合拳,為了什麼?為的就是麻斃我們!”
“幸好我們沒被斃掉,一想到國慶小長假,現在我看數學卷子都覺得眉清目……”王笛拿著數學卷子一瀏覽,“yue!”
所有人:“……”
國慶小長假話題一出,教室重新熱鬨起來。
奚遲正在做題,就聽到邱長清站在過道的位置小心翼翼喊了一聲:“遲哥。”
剛好做完物理最後一道題的奚遲抬頭:“怎麼了?”
“這個國慶假期,你還要去我那邊嗎?要的話我把房間提前收拾一下,給你留出來。”
“嗙——”的一聲響。
前排許雲銳手上的水杯一脫手,重重砸在地上。
水杯吃了力,慢悠悠滾到了後排…他黎哥腳邊。
許雲銳:“……”
可真敢滾!
許雲銳一個箭步俯身就把杯子撈了起來:“手滑,黎哥我自己來。”
這種時候他還敢讓他黎哥替他撿杯子?
起身的瞬間,許雲銳快速掃過邱長清的臉。
靠,他聽到了什麼!
“還要去我那邊”、“提前收拾”、“給你留出來”,這話的意思…西山秘書長之前還住過邱長清家?不僅住過,還不止住了一次?
許雲銳想了想,以西山秘書長這種和他黎哥一起住都等到晚上11點再下來,不想被彆人看到的性子應該不會輕易同意這種……
下一秒。
“你那邊忙麼。”
顯而易見的鬆動語氣。
江黎拿著筆在試卷答案上不輕不重點了兩下,放下筆。
“應該還好,”邱長清語氣雀躍起
來,“其他人也不用我招待,到時候我可以去接你。”
奚遲思考了小一會兒,說:“好。”
邱長清肉眼可見的高興,連“嗯”兩聲之後忙說那我回去把房間重新收拾一下。
說完,邱長清轉身就要回座位。
走出沒兩步,又忽然停下步子。
剛剛自己過來的時候,南山主席好像在寫卷子,自己站旁邊說了一通話也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
這麼想著,邱長清重新折回身,小幅度的頷了一下首,以示歉意。
這下不止許雲銳,南山一群人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