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重生後將這招教給了侍者,王宮裡因為衣服發皺不能再穿、不得不多做新衣的情況總算有所好轉,節省了不少人力物力。
戰爭時期到底還是要節儉一些的。
扶蘇睡醒了也不想動,嫌熱把毯子丟開了
,窩在椅子裡靜靜看著父親辦公。
秦王政叫他起來活動一下▊_[(,睡久了身體僵硬。扶蘇慢吞吞地應了,但是半天也沒見起身。
秦王擱下筆:
“寡人陪你走走。”
扶蘇立刻就坐了起來:
“好。”
秦王政就知道會是這樣,父親的小跟班隻有在父親要出門時才會積極起來。
外頭到底炎熱,父子倆也沒往外走。大殿空曠,足夠他們稍微活動兩下了。
活動完侍者就上前詢問要不要用膳,扶蘇正好餓了,便點頭同意。
橋鬆發現用膳處的椅子坐著更舒服,吃飯都積極了不少。不過他本來吃飯就比他爹積極,吃得噴香。
其實小孩子遠不如大人挑食。
畢竟大人從不會主動去做自己不愛吃的菜,看起來才仿佛什麼都吃,不像孩子沒得選。可實際上小孩味覺沒有大人那麼挑剔,小時候味道寡淡的食物也能開心地吃掉。
秦王政就讓扶蘇看看他兒子:
“橋鬆吃飯都比你乖,哪像你這麼費勁,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然而扶蘇免疫了激將法,對此充耳不聞。
小孩子才會中激將法。
比如每次秦王誇太子哪裡做得好,讓橋鬆跟父親學學。橋鬆就會立刻打了雞血般,卯足了勁地表現。
扶蘇:小傻子被他祖父拿捏得死死的。
又是挑剔野菜難吃的一天,順便偷偷試圖多夾點肉吃被父親識破,擋下了筷子。
夏日就在這樣的雞飛狗跳裡過去了。
秦王政發現新椅子給他提升了不少工作速度。
以前他都硬撐著疲憊繼續處理公務,效率自然有所下降。現在愛子會強製要求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養著養著就睡過去了。
愛子有分寸,會掐著點叫醒他。隻睡一刻鐘而已,精神頭卻能足很多。
而且直接往後一靠就能睡,不必特意走幾步挪去偏殿。去軟榻上休息還得脫下外袍和鞋子,躺著睡也容易睡深了不想起來。
到後來秦王政午休也不去偏殿軟榻了,就在椅子上睡。隻有扶蘇嫌棄睡椅子難受,堅決不肯委屈自己。
等到秋日,侍者已經摸準了王上的休息間隔。一般隔一段時間就會提醒王上可以靠著閉目緩一緩,叫醒服務也是侍者來負責,不必再麻煩太子。
按點休息是個很好的習慣,養成習慣之後到時間身體自己就犯困了。清醒時精力越發充沛,小憩時也能更快入睡得到休整。
如此這般勞逸結合,眼睛也保養得比往年好了不少。
由於常年伏案辦公,秦王政的視力是受到了一定影響的。尤其是以前還會熬夜看奏折,燈火下看東西對眼睛的負擔太大了。
好在如今影響還不算太大,扶蘇及時重生回來為父親分擔了壓力。隻是白日辦公的話,近視就沒有繼續以飛快的速度加深了。
現在白天也時不時閉目休息,自然能維
護得更好。
有些臣子尋常不怎麼能見到君王,在臨江宮避暑時也很少舉行大朝會。都是小朝會議事,免得天熱了來回折騰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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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回宮之後第一次大朝,不少人發現王上看著比兩個月前更年輕了些。
彆人都在變老,隻有他們王上逆生長。
可見人還是得保養,宮中太醫的養生之術著實厲害。臣子們心裡琢磨著要想個法子找太醫求到養生方子,爭取延年益壽。
太醫院一時間門庭若市。
夏無且被這麼一搞,恨不得趕緊進入冬季。他哪有什麼養生秘方啊,王上年輕那不是被太子照顧的嗎,關他什麼事?
還是冬天好。
冬日裡為了就近給太子醫治,他夏無且必須長期待在章台宮的小藥房裡。臣子們總不能求到那裡去,那裡清淨。
夏無且的小徒弟提醒師父:
“今年冬日要出去巡遊,不留在章台宮了。”
夏無且這才想起來。
想起之後他就苦了臉,巡遊這麼折騰人的事情,他一把年紀了並不是很想隨行。
但王上覺得他醫術高,而且太子的身體一直都是他負責的,為保萬一還是得叫他跟著才安心。
夏無且沒資格拒絕,隻能祈禱自己這把老骨頭彆被顛散架了。
好在不是他一個人慘,他已經決定好把小徒弟帶上了。趕緊將人培養出師,以後巡遊就可以讓徒弟代替他出門。
說起來,原先巡遊這事太醫院裡不少太醫都不感興趣。遭罪不說,巡遊途中君上更容易染病,還難治,誰去誰倒黴。
留在鹹陽多好啊!
君上不在宮裡,他們安全多了,不用擔心治不好掉腦袋。還可以安安靜靜地鑽研醫術,一舉兩得。
可現在被朝臣們纏得受不了,有不少太醫就主動找夏無且說願意隨行。
太醫院的隨行名單是夏無且這個院正決定的,王上隻欽點了夏無且一人。之前他絞儘腦汁地拉人入夥都沒人理他,現在倒是一個兩個積極得很。
夏無且也不客氣,把醫術不錯、看起來身子骨最好的幾個都加了進來。
不為彆的,就為了他夏無且萬一比君上先生病,能有健朗的同僚拉他一把。
彆是王上還沒病,太醫院全病倒了。
整個秋天太醫院都在抓緊時間準備各種藥丸,以備路上使用。
藥丸保質期短,不好提前太久製作,怕失了藥效。現在做的估計也頂多吃到春天,所以他們還得多帶點曬乾的藥材在身上,路上抽空就做新的丸劑。
隔壁膳房也在緊鑼密鼓地準備醬料和食材,趁著秋季豐收用風乾、醃製等方法,多弄一些能帶上路的東西。
當然,要是沿途能搞到新鮮食材是最好的。
除此之外,工匠們居然也很忙。
說是要給太子多準備一點小玩具,好在馬車上打發時間。尤其是之前有些玩具是玉製的或者琉璃製的,易碎,得換成耐
摔打的木製版。
少府令對此十分費解:
“太子已經二十多了吧?”
又不是兩歲。
哪家大人出行帶那麼多玩具啊,王上實在太寵殿下了。
受寵的太子殿下正在和父親研究明年的災情。
扶蘇說道:
“沒什麼大災,就是部分區域有輕微旱情,不影響巡遊。”
秦國這兩年其實沒什麼大災了。
前些年倒是挺多的。
秦王政三年的歲大饑、四年的蝗災和瘟疫、八年的關中大旱、九年寒凍、十二年又大旱、十五年地震、十七年地震和糧食減產、十九年糧食減產、最後是二十一年的雪災。
看起來密密麻麻,還有人說秦國發動戰爭侵略六國是因為要靠對外戰爭緩解內部矛盾。
但十年的滅六國進程是從秦王政十七年起至二十六年結束的。
這期間,其實隻有兩次旱災和一次雪災比較大。其中十九年那次大旱同樣受到波及的還有趙國,而且趙國受到的影響更大。
剛開始滅韓或許是為了從韓國搶糧食,但是滅趙純粹就是趕上好時候了,趁著趙國病要它的命。
二十一年秦國沒什麼大動作,但隔年去打了魏國。不過冬季雪災對糧食影響不大,沒有雪災也會在這個時候滅魏的。
扶蘇重生之後很多時間線都改了。
滅後麵四國的過程中基本沒遇到什麼天災,偶爾一些零星小災影響不大。有提前的準備,度過得十分平順。
相比起這些小災,扶蘇更重視的其實是戰爭帶來的屍體。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處理這方麵,以免引發上輩子並未出現過的大瘟疫。
好在各地防治措施做得不錯,大秦算是風調雨順了三年。
之後其實也沒什麼大災了。
下一場大災在上一世始皇帝駕崩之後,距離還遠著呢。倒是天象異常離得更近點,什麼熒惑守心、天降隕石之類的。
扶蘇和父親提起這個:
“國運之說可以衝擊天象之說,距離熒惑守心還有十一年。十一年足夠我們將天象異常套用到新說辭裡去了,何況庶民又看不懂什麼熒惑守心。”
尋常庶民能認得幾個星子就算不錯了,誰分得清什麼是熒惑、什麼是心宿啊。熒惑守心還得觀察好些天,盯著熒惑的軌跡看它有沒有繞著心宿轉,也就星官們有這個空閒了。
那群研究天象的家夥整日裡閒著沒事就愛亂編一些說辭糊弄君王,隔三差五說這個跡象不好那個跡象不行,給君王套上一堆枷鎖。
這手法不就和街頭的算命騙子一樣?張口就是你有血光之災,反正從不說好話。
扶蘇覺得天象裡就不需要唱衰的:
“既然是難得出現的異象,那就都是好事。”
還不是星官怕示警的內容從君王自身變成明年有災禍,但是災禍不來他們星官就會自打臉,於是找點能糊弄過去的說辭來。
比如
熒惑守心,代表君王要駕崩⑼⑼[,這個就很好圓啊。
如果君王明年沒死,就是他們預警的功勞,君王靠著提前防備活下來了。要是君王死了,正好佐證他們說的對。
但天災不一樣,這個有沒有跡象是很明顯的。
像是旱災,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端倪。不是你說“我們提前準備好了所以旱災沒來”就能糊弄過去的,而且有些天災人為無法預防和操控。
雖然上一世父親確實在熒惑守心的第二年駕崩,可扶蘇依然不信這個說辭。發現丹藥的真相之後,他對所有迷信說法都抱有極大的懷疑。
“天降隕石這點也能提前準備。”
扶蘇已經知道隕石落地在哪裡了,上輩子被人鑽了空子率先在上頭寫下了不祥的讖言。
這次他們可以提前告知庶民說預測到了哪裡會天降神石,然後封鎖周圍。等隕石落地,他們想乾什麼就能乾什麼。
彆人會刻字他們不會嗎?
扶蘇問父親:
“父親覺得是寫大秦千秋萬代好,還是寫大秦國祚永存好?”
秦王政:……
秦王政選擇了後者。
千秋萬代聽著怪怪的,不如國祚永存顯得有文化。
扶蘇點頭:
“刻好之後就隨意庶民去圍觀,等他們看過一輪再把那裡圈起來。畢竟是‘神石’,不好任由人接近。”
說不準以後還能成為大秦子民供奉的對象呢。
反正刻了有利於大秦的話之後,反賊就不能繼續刻彆的了。而且他們還“預言”準確了隕石降落的時間地點,石頭上的刻字就會顯得可信度極高。
扶蘇舉一反三:
“十多年後的事情還是太遠了,我們要不要提前做點神跡出來?”
庶民還是比較信這個的,既然是能夠叫社稷安穩的辦法,那就彆拘泥於手段是否卑劣了。
偽造神跡而已,他連仙人的故事都瞎編過了,怕什麼。
秦王政乾咳一聲:
“扶蘇,你悠著點。”
折騰太多了容易翻車啊。
扶蘇卻已經說上頭了:
“父親巡遊就是個極好的機會。畢竟之前父親沒有前往過六國故地,莫名其妙故地就出現吹捧大秦的神跡也顯得突兀。”
但是現在秦王要去各地巡遊了,抵達這個地方之後,這裡留下了秦王的氣息。所以此地受到了大秦國運的庇佑,出現一點神跡就理所當然起來。
像那種君王到了這個地方,結果這裡正好降下神跡,太巧合了,次數多了傻子都不信。
可換成秦王走過的地方留下遺澤庇佑,因此氣運改變出現神跡,就很合適。而且這招用的次數多了也不會翻車,因為它本身就不是巧合,而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扶蘇說著就在紙上記錄下來,明日叫人去查一查各地的信仰都是什麼。照著做一些石雕出來,提前準備好。父親離開那裡之後就把對應的石雕悄悄放在顯眼
的地方,偽造成橫空出世的假象。
“火藥已經研究出一些成果了,可以用火藥輔助。它炸開的動靜很大,能夠驚醒庶民,庶民順著聲音找過去發現石雕,就會覺得是石雕出世、所以天降霹靂。”
根本插不上話的秦王政:……
“還有泰山封禪,這個也可以做文章。研究火藥的不是偶然弄出了個煙花嗎?不如把封禪儀式的時間定在夜間,然後等父親念完祭告天地的祝詞之後,立刻點燃煙花。”
煙花在天空炸響,加了礦物粉後顏色絢麗多姿。沒見過的人隻會以為是泰山神和天道降下了祥瑞,這是多好的造勢手段啊。
秦王頭一次生出了“幸好這是我兒子”的感慨。
這要是反賊的兒子,大秦簡直倒大黴。
彆人偽造神跡還停留在原始階段,手段非常粗淺。他家太子不一樣,連火藥煙花都整出來了,全是彆人沒見過的東西。
秦王不由得想起太子叫人折騰的一堆發明。
他的思路已經被扶蘇帶跑偏,開始思考還有彆的什麼可以協助大秦偽造神跡嗎?應該有的吧,不可能隻有這兩個能用。
扶蘇好奇地詢問:
“父親在想什麼?”
秦王政回:
“在想你折騰出的那些東西。”
扶蘇頓時了然:
“父親莫非是有了新思路?”
秦王政搖頭,他不擅長這個,而且也不是特彆了解太子還弄出了什麼新東西。
不過他提醒了兒子另一件事:
“火藥和煙花以後總會拿出來用的,你現在用它們來製造神跡了,以後恐怕就不能再隨便取用。”
扶蘇卻道:
“不要緊,反正火藥暫時還無法運用到戰爭上。等能用的時候,都過去多少年了,大秦早就不必繼續利用神跡鞏固統治了。”
至於煙花,大不了一直留在手裡充當祥瑞的氣氛組。隻是一種觀賞性的物品而已,尋常節慶時又不是非用不可。
秦王政一想也是,便任由太子興致勃勃地去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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