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了,還糾結什麼愛不愛?重要麼?
我要是說還愛,你是不是就得說我不知好歹了。
可是他也沒法欺騙自己說不愛啊。
於是唯有沉默,唯有轉移話題。
許溪舟怔愣半晌,倏地垂下頭笑出了聲。
那是嘲諷而輕蔑的低笑,如同今日南城上空的雲一樣,擠壓成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你說的對,是我打擾了……”
“哥……”
“你跟在我身邊是不開心的對不對?”許溪舟語氣平靜的可怕。
最近這幾年你總是不開心。
以前你不開心時也不理我,所以這幾年你也是不開心所以才連問候也懶得說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他說
溫槿沒說話,過了好久才低聲道:“好。”
如此乾脆利落。
甚至沒有一句挽留。
剛才為什麼要逃避那個問題呢?其實你就是不愛我了。
“阿槿,雨停了。”
如你所願,到此為止。
……
在家裡又住了兩天後,溫槿就跟母親和陳寅道了彆,離開了南城。
他要去的是一個離南城很遠的城市,叫重海。那兒臨海,聽說一到冬天便大雪紛飛,夏秋季節的木槿花比南城還芬芳馥鬱。
這也是曾經縷縷出現在許溪舟微博裡的地方。
這裡夏秋季的木槿花開得好,冬季的雪也很綿密,海浪聲很大,夕陽很美。
很適合療傷。
到達重海的頭幾天,溫槿沒有急著去找工作,而是去了一趟海邊。
蜜月期時他和許溪舟去過很多地方,也一起相攜看過大海,還在海邊睡眼惺忪著看過日出日落。
而溫槿在這裡獨自待了三天才發現,原來大海也能波濤洶湧到孤寂無邊。
如今太陽落山了,也不會再從他們的那片大海升起。
這之後溫槿通過以前學校的舉薦,去到了一個貧瘠的地方做山區支教。
那個學校很爛很小,濕氣比南城還重,溫槿住的地方更是夏季漏雨冬季漏風。一到雷雨天,他的腰痛便也越發嚴重厲害。
但是山區裡的那群孩子純粹乾淨,心性單純善良,溫槿和他們在一起既輕鬆自在,也很開心。
縱使環境差了點兒,溫槿的心態卻比之前好了很多。畢竟在這裡是真的什麼都不用愁什麼也不必想。
母親和江信偶爾會打電話過來,就是小山村裡信號差,溫槿也不是每次都能接到。
過不久這裡又來了一個年輕姑娘,叫鹿傾,才大學畢業一年,聽說也是主動申請來這裡支教的。
她說她也是從山區裡出來的孩子,就想竭儘所能幫幫他們。溫槿也是後來才知道,她是村長的女兒。
還有一個早溫槿來半年的男人,叫吳隅。挺英俊的,比溫槿小兩歲,在溫槿過來之前就在這裡了。不過比較狗血的是,他本人是個富二代。
更狗血的是,他說他來這兒是為了躲他爸。他說他爸專職□□,小時候就喜歡控製他,還逼他結婚,就想來這裡避避災。
就很……的情節。
不過好在三人性格都好,到現在都是很好的朋友。
隻是當他們問到溫槿為什麼要來這裡時,溫槿愣了半晌,才淡笑著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