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轉瞬變得曖昧起來。溫槿聽到了自己心腔處的劇烈跳動,也看到了許溪舟眼底未來得及掩飾的歡喜。
在此時此刻,他居然非常喜歡這種親密。
隻因為他知道對麵的人是南風,隻因為溫槿喜歡他,也隻因為他是溫槿從少年依賴到成年並且還想一直依賴下去的人。
原來哪怕為了不讓自己身上的汙濁沾染到他而選擇放手,也永遠無法真正將他放下。
就像即使木槿花在沉寂無聲的夜晚凋零,也仍然會在朝陽晨露裡重生。
那個人已然不僅僅隻是一個名字,他是溫槿的血管裡的血,是軟肉上的心臟,是跳動的脈搏,是藏在眼裡的愛慕,也是青春年少的開端。
退不得,舍不得,如若可以,如若有資格,一輩子許給他,是許溪舟虧了才對。
溫槿閉了閉乾澀的眼,難堪又欣喜,卻不願意再把脆弱的淚水展示給他看。
然後他聽見許溪舟輕輕笑了一聲,接著額上一熱。那溫軟觸感,溫槿幾乎是在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麼。
他的眼睫狠顫,有那麼一刻,甚至覺得心臟都跟著停了一下。
“阿槿,我是你的許南風,也是你的許溪舟,而你是我的歪歪,我的小槿,我的心臟,我的筋脈與臟腑……所以我們不能結束。明白了嗎?”
他聽見許溪舟在這片迷亂裡鄭重而低啞的對他說。
原來所謂相愛,竟能那樣痛徹心扉鮮血淋漓,也能如此刻般喜不自勝,滿心歡喜。
那之後的每一天,溫槿都會和江信找借口,說要出去見網友,然後又悄悄溜到小區後麵,上許溪舟的車,跟著許溪舟回家。
其實每天在那裡也沒什麼好玩的。
許溪舟身份特殊,公寓四周都有狗仔蹲守,連自由的玩處都沒有。
於是兩個人就一直這麼待在公寓裡。有時候聊天,有時候擼貓,也會抱一抱,親近會兒。而臉頰和額頭似乎就是現在的他們最近的距離。
許溪舟對他很尊重,也很紳士,每次親吻他時都會問他:“可以嗎?”
得到溫槿的應予又會在他的臉頰周圍細細的綿吻著,卻從來不會掠過他的唇,連無意的碰撞也沒有。
而且許溪舟每次和他聊天時都會有意無意的避開他的傷,避開他高考的成績,甚至不會問他那時候為什麼要說分開。
他隻是陪著他,溫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有時候難以啟齒時,許溪舟就會笑著略過,然後說一大堆自己的事情出來調節氣氛。
他會和溫槿分享他生活中遇到的事情。有時候是工作上的趣事,有時候是生活裡的零碎小事。包括父母的嘮叨,奇葩的同事,以及自己在哪兒出過醜,又做過什麼傻事。
他們坐在一起看許溪舟的新電影,一起聽遍了許溪舟所有的歌。
他們仿佛又帶著彼此回到了一次年少時代。隻是在這次的青春裡,許溪舟有他,他也有許溪舟。
現在坐在他身邊的,是他曾經傾慕著卻隻能遙遙仰望著的許溪舟,也是他喜歡且不由自主依賴靠近的許南風。
於是溫槿有時候就忍不住想,如果那段如此難熬的日子裡真的有他陪著他,或許日子也不會平淡乏味到他畢了業之後連回憶也不知該從何憶起。
但是萬幸,起碼這一年,他遇到了他。
他們曾經隔著山海與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