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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笙’是個很敏感的人,他很快意識到,乖巧沒有任何意義。
他們隻把他當成一個物件,養父母想用他謀財謀權,其他人想用他解決末日危機。
七歲前,被所有人溺愛放縱。
七歲後,成為被養父母操控的提前木偶,被反複分割的蛋糕。
過於強烈的反差,讓‘岑笙’出了心理問題。
他努力學習,拚了命地討好父母,但沒人在乎他的成績。
為了博得大人的關注,他開始自殘、虐.殺動物、霸.淩同學。
每次他做壞事,養父母都會獎勵他。他越不正常,他們越喜歡他,關注他的人也越多。
在他用椅子,將一個同歲的孩子活活砸死後,他家裡來了很多人。
每個人都關切地看著他,他們給他買零食,擦拭他手上的血汙。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之前為什麼要殺同學。
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被所有人愛著。
養父母教過他,該如何麵對這種‘突發’情況。
男孩臉色蒼白,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他小聲抽泣,嘴裡一直說著,“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我隻是忽然很想打他,我控製不住自己。”
沒人懲罰‘岑笙’
大人們聚在一起低聲交談,再看向他時,眼神變得極為古怪。
從那之後,男孩有了個新的稱呼——天生壞種。
‘岑笙’不在乎這些,他受夠了被冷落的日子,再虛假的愛意,也會讓他沉迷。
如果殺人能得到養父母的誇獎,那殺人就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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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笙’再次殺人後,第三局接受了永生科技的建議,修改了善神培育計劃,男孩開始接受人體.改造。
‘岑笙’親眼看著自己,一點點變成怪物。養父母口中的雙胞胎弟弟,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他原來有一個親人,弟弟一定也在另一個世界受苦。
努力了很久,‘岑笙’終於得到找到機會,前往下等世界,看見了自己的弟弟。
和他一模一樣的男孩,活潑單純,乾淨得像個小天使。他不會虐待動物,隻會小心翼翼跟流浪貓玩遊戲,更彆提殺人。
‘岑笙’讓他掀開衣服。
男孩的皮膚白皙光滑,沒有一絲傷痕。他的身上滿是孔洞,裡麵藏滿了會爆炸的蜘蛛機器人。
憑什麼都是神明,弟弟卻可以無憂無慮,不用接受任何實驗。他活得這麼快樂,背後一定有一個愛他的父母。
他拚命換來的愛意,他得來的輕而易舉。
即便知道弟弟沒做錯任何事,嫉妒依舊如同野草,在‘岑笙’心底瘋長。
隨著時間流逝,浸泡在謊言和惡意中的‘岑笙’逐漸長大
,心理愈發扭曲。
他成年了,年齡和能力足以脫離養父母的掌控,心理卻永遠是個被馴服的孩童。
‘岑笙’知道養父母在利用他,可他完全沒有自我,更沒有主見,他沒有勇氣擺脫養父母。
直到有一天,他又一次偷窺了下等世界的弟弟。
弟弟這些年過得並不好,他受了重傷,躺在醫院昏睡。一個容貌俊美的混血男人,緊緊攥著他的手,輕吻他的指尖。
他吻得很小心,仿佛稍微用力,弟弟就會消失。
“求你,彆離開我。小笙,求求你。”
“沒有你,我一個人該怎麼活。求你了,醒醒……”
從沒有人,跟‘岑笙’說過這種話。養父母隻會在他自殘時,冷漠地看著他。
‘岑笙’貪婪地注視著這一幕。
兩個世界高度重合,上等世界肯定也有一個容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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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忙了一周的‘容冶’,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偵探事務所。
他剛準備上樓,身旁忽然伸出一隻纖細的手。
“你好,容先生。我是岑笙,我看到你在招偵探助理。”
一個漂亮的長發男人正衝他微笑,笑容自信又溫柔,眼神也很乾淨。
‘容冶’做了很久的偵探,他一眼就能看出,男人的自信是強裝出來的。
他極度缺愛,敏感自卑,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他感到不安。
‘容冶’下意識看向四周,沒看到什麼可疑人員。
他性子直,想了想還是沉聲開口:“你需要我做什麼?”
“不是,我想做偵探助理。”
“你被人虐待囚禁了?”
‘岑笙’剛想反駁,就被男人攬住肩膀,以保護的姿態圈在懷裡,強行帶上了樓。
“彆擔心,你很安全。身上有沒有傷?那些傷害你的人,你能不能描述出他們的樣貌?”
“我真沒事,我隻是想……”
‘岑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
‘容冶’攥著他的手,“我有能力保護你,你現在很安全。彆逞強了岑笙,你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