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雖然未曾與陸家小姐謀麵,但是卻也曾聽官媒說起過,那陸昭娘容貌生得絕美,且性情溫婉嫻靜,若是能娶回家必定是良配。
隻可惜兩人有緣無分,陸家一朝遭逢大難,自此二人陰陽兩隔。
陸昭娘為保貞潔,自戕而亡,張楚能做的也隻有滅了仇人滿門,為她報仇。
如今有幸生於盛事,張楚也唯有盼著她一生平安喜樂,實不該再與他這樣的人有任何牽扯。
離了劇場,張楚就去找了張婧初。
“怎麼了,看你好像有心事。”
這麼明顯?
張楚微微錯愕,隨後笑道:“沒什麼,遇到了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張婧初聽了,也就沒再問,她是個聰明的姑娘,能感覺到有些事張楚並不想說。
“你這是要回去了?”
張楚應了一聲,既然不想再和陸昭娘有任何牽扯,就該儘量回避著。
“元導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是那部戲要在內地播了,讓我準備一下,配合宣傳。”
張婧初聞言道:“我剛才也接到了電話,說的也是這件事。”
“隻說要配合宣傳,又沒說具體做什麼。”
張婧初道:“還能做什麼,無非就是參加綜藝節目,到時候說些拍攝期間的事。”
聽著倒是和《還珠格格》差不多,隻不過當時宣傳《還珠格格》,用不著他這個配角跟著到處跑。
張楚不肯和瓊瑤的公司簽約,人家自然不肯浪費資源在他的身上。
正說著,張婧初的電話鈴聲響了,接通之後,沒說幾句。
“你自己跟他說吧!”
說著,就把手機遞到了張楚的麵前。
“是劉葉!”
呃?
張楚有些詫異,伸手接過。
“楚哥!”
這個不要臉的,明明比張楚還大著好幾歲,可這聲哥叫得彆提多痛快了。
“彆,你這麼客氣,準沒好事。”
一旁的張婧初聞言也不禁笑了,顯然也是深知劉葉的為人。
“楚哥,你這麼說也忒傷我心了。”
“有事說事,沒事我就掛了。”
劉葉忙道:“彆,彆啊!有事,有大事,那什麼,你都要演黎安的戲了,不得慶祝慶祝啊!”
嗬!
這是沒錢又準備吃頓好的了。
換作彆人,張楚一定讓他玩蛋去,萍水相逢,算上今天才見了兩麵,憑什麼花錢請客。
可張楚倒是感覺和劉葉挺投緣的,這人雖然嘴碎,逗比,但卻也是個真性情。
“行啊!晚上吧,地方你定。”
“欸,欸,哥,還得是您,也用不著太好的地方,就咱們上回吃過的那家,等我們排練完就過去。”
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們?
張楚這才意識到,劉葉說的“我們”,其中也應該包括曾藜。
剛才還想著要保持距離,不去打擾人家的生活,結果……
“晚上一起吃飯?”
張婧初笑道:“好啊!”
她下午還有課,張楚便離了中戲,因為陸昭娘的關係,他的心裡很亂,一路漫無目的的走著,等回過神,看著路牌,竟然到了崇文門。
當年那座巍峨的城門早就因為京城發展被拆除了,如今也隻剩下了一個地名。
張楚前世曾無數次到過這裡,穿越前兩天還來過。
陸家的醫館就在這附近,隻不過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當初的痕跡也早就找不到了。
電話鈴聲響起,看著是個陌生的號碼。
“楚哥,人在哪呢?”
劉葉!
張楚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半了,沒想到居然走了這麼久。
“你們先去,我馬上就到。”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楚哥,你不會不來吧?”
“滾犢子。”
把老子當成什麼人了。
循著來時的路,張楚又回了棉花胡同,找到了上次的那家飯店。
來的人不少,其中也包括了曾藜。
看到曾藜的那一刻,張楚本能的想逃。
或許他都沒意識到,以前報複得之所以那麼狠,主要是源於心中的內疚。
如果張楚能早些爬上高位的話,彆說侍郎家的,就算是尚書家的怕是也不敢來撩撥他的虎須。
當年張楚將那個害死了陸昭娘一家人的惡少擄到城外,曾問過話。
那個惡少也承認了,知道陸昭娘是張楚沒過門的妻子。
隻是因為張楚曾懲治過侍郎家的刁奴,因此那個刁奴便存心報複,故意在惡少跟前提起陸昭娘的美貌,才有了這一遭禍事。
歸根結底,竟是張楚害了陸昭娘一家三口。
所以,張楚才不願意再和曾藜有牽扯。
不管她是曾藜,還是陸昭娘。
隻看了一眼,張楚便沒再理會,裝作不在意的坐到了張婧初身旁。
前塵往事,過眼雲煙。
我都不再糾結了,你也隻管忘記便是了。
曾藜見狀,眼神之中不禁閃過一絲黯然,搞清楚了前因後果,雖然離奇,可也容不得她不信。
最開始,她也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這些前塵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