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桌和自己名字一樣是一種什麼體驗?
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最鶴生對此表示無感。
雖然長這麼大一直沒遇到過和自己名字相同的人,但當眼下真的遇到了,她也沒有覺得十分欣喜。
反正在學校大家基本上都是用姓氏稱呼對方,重名也沒什麼大不了......她暗戳戳地在心裡嘟囔。
然而看她前桌這反應,兩人對此事的看法顯然並不能達成共識。
最鶴生不太明白桃井五月如此開心的原因,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擺出一副要和自己互訴衷腸的架勢。
不過這些都不妨礙她跟著自己的前桌笑起來。
假如隻是因為遇到了名字相同的人就會感到如此高興的話,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在她還不明白為什麼刻意扮醜的諧星會那麼受歡迎的時候,清瀨理惠就把她抱在懷裡抵著她的額頭說:
因為能夠毫無負擔地露出笑容,本身就是一種福報。
而能夠為他人帶來笑容的人,同樣值得人們的喜愛。
最鶴生和哥哥都是媽媽的福報,隻要想到你們每天都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長大,無論在做什麼媽媽都能傻笑出聲。
母親這個角色真是不可思議。
她隻用了三句話,就讓最鶴生喜歡上了自己。
於是在此之後,每一個因為最鶴生而露出笑容的人的出現,都會讓她更加喜歡自己,並為此感到充實與滿足。
所以即使不理解桃井五月開心的理由也無所謂,她能讓一個隻見過一麵的人感到高興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好事。
既然是好事,那就更沒有追根問底的必要了。
而且桃井五月的親近也並不討人厭。她問的問題都很有分寸,對人的情緒變換也很敏感。
她們互相交換了一些淺薄的生平,直到老師一邊走上講台一邊衝亂哄哄的教室裡喊“好了都回到座位上去”,桃井五月才轉過身,桃色的長發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度。
五分鐘後,趁老師背對學生們寫板書的空隙,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小紙條被扔到最鶴生的桌子上。
粉筆落在黑板上的聲音還沒停,最鶴生打開紙條掃了兩眼,上麵是桃井五月對於自
己為什麼會表現得如此激動的解釋。
女孩子清秀的字跡裡塞滿了少女不可思議的白日夢想。
在紙條的最後,她還附上了一句“我能和清瀨同學做朋友嗎”這樣出於不安與不確定而看起來小心翼翼的問題。
哦呼!
桃井同學好可愛!
最鶴生對桃井五月的好感度迅速攀升。
而對比起桃井的主動,最鶴生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舉止,好像的確顯得有些疏離。
不怪桃井五月會選擇用傳紙條的方式,雖然這種話還是寫在紙上會比較好傳達,否則當麵說,總感覺雙方都會很害羞......
最鶴生對著紙條笑了一下,翻到背麵寫上:
“當然可以!謝謝你願意和我做朋友!”
然後迅速把紙條折好抬手丟了回去,在心裡哼起歌。
坐在她後座的紫原敦隻要願意挺直背,就幾乎能把教室裡的一切攬進眼中。前排兩個女生的互動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桃井五月想和誰交朋友當然不關他的事,不過自家經理會如此主動也的確實屬罕見。
女孩子的大腦構造真是神奇。
他斂下眼睛,又恢複了平時那副懶散的模樣。
............
一到課間又有人找。
最鶴生心好累,她感覺今天從踏進校門的那一刻起就沒有一分鐘是屬於自己的。她強撐起來的笑容把蘋果肌填得鼓鼓得可愛,“請問有什麼事嗎?水穀同學。”
對方是剛剛在第一節課班會上選出來的班長,名字在黑板上掛了起碼二十分鐘,還做了一分鐘的就職感言,記不住才是腦子有問題。
然而班長——也就是水穀雫的臉色比最鶴生還要難看,她很生硬地把一張表格放在最鶴生的桌子上,“帝光的硬性要求,每個學生都必須在社團活動方麵修滿兩個學分,否則會影響升學。社團名單在入學手冊上,基本什麼樣的社團都有,沒有的話湊齊五個人就可以去申請審批。想要輕鬆一點可以選擇文學社,那邊隻要求每周上交兩篇讀書筆記——以上,還有其他問題嗎?”
該說這位班長體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