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川。”
“傻子川。”
“二貨川。”
“白癡川。”
“及川徹。”
及川徹捂著耳朵往前走,在他身後跟著兩個在回家路上中途下車,愣是讓他在車站喂了半個多小時蚊子的混蛋。
混蛋一號叫岩泉一。
混蛋二號叫清瀨最鶴生。
現在正在變著花樣叫他回頭的人是混蛋二號,除了混蛋,她還是一個剛剛去跟他宿敵告白了的……
好吧,女孩子真的就在不經意之間長大了。
他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衝動不過腦子地喊她叛徒。
可這種背離感的確讓及川徹感到了非常的不適。
畢竟那人可是牛島若利啊!!!
“阿徹,”她又在喊,“阿徹!阿徹理理我嘛!”
及川徹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煩躁地踱著步子轉過身,“喊什麼喊!擾民你知不知道!說吧你又要乾嘛!”
“阿徹你吃不吃冰淇淋呀?”混蛋二號指著路邊依然亮著燈牌的便利店,臉上少見的帶著點討好的局促與緊張。
見她這般,及川徹不僅不高興,反而又像是被添了把火似的,更氣了點。
這麼怕他是做什麼?
她想談個戀愛他及川徹還會打斷她的腿不成?!
自己在她心中就是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人嗎?!
哼!
及川徹黑著臉:“不吃!”
“噢……”混蛋二號可憐兮兮地縮了縮脖子。
裝的,肯定是裝的!及川徹挪開自己的眼睛,以保證自己不會被這虛假的表象欺騙。
“那,你吃不吃關東煮啊?”
“這麼熱的天吃什麼關東煮?不吃!”
“可樂喝嗎?”
“碳酸喝多了對牙齒那麼不好你還敢推薦?!”
“……”
“那……我明天給你買七十屋家的饅頭好不好?”
好什麼好?
彆生氣了好不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
及川徹好生氣:“誰家的饅頭我都——唔唔唔??!”
岩泉一整隻手都蓋在及川徹的半張臉上——這家夥的臉真是小得該死!自拍都不用美顏的那種!——語氣陰沉地對及川徹說:
“說話之前先想想這話該不該說,彆又被氣昏頭了,Ok?”
及
川徹艱難地點點頭,表示Ok。
岩泉一放鬆了力氣,但手掌依然嚴嚴實實地捂著及川徹那張不知道要蹦出什麼鬼話的嘴,“現在你冷靜下來了嗎?”
及川徹正想點頭,然而他的動作一頓,又搖了搖頭。
他覺得自己現在還不夠冷靜,隻要一想到牛島若利這四個字他的理智就會急速蒸發。任何話在他聽來都宛如澆進滾燙鍋爐的冷水,冷卻的同時也產生了無數能夠吹響尖利哨子的白煙。
岩泉一歎了口氣。他對最鶴生招了招手,她見狀立刻跑到他們身邊,岩泉一伸手拎起她的挎包,拉開拉鏈,指了一下裝在裡麵的水果味軟糖。
最鶴生當即會了他的意,翻出一顆草莓味的,撕開包裝。岩泉一鬆開捂著他嘴的手,轉而揪住他的衣領,最鶴生就墊著腳把糖遞到及川徹唇邊。
及川徹抗拒地垂眼瞥她一眼,岩泉一曲起手臂捅了一下他的腰,他還是乖乖地張嘴把那顆糖吃進嘴裡。
“冷靜了嗎?消氣了嗎?”岩泉一問。
正在咀嚼的及川徹搖搖頭。
岩泉一又給最鶴生使眼色。
於是第二顆糖又遞了過來。
及川徹老老實實吃了。
“冷靜了嗎?消氣了嗎?”岩泉一二問及川徹。
及川徹掙紮了幾秒,還是搖了搖頭。
接下來就是重複之前的步驟,喂糖,問話,喂糖,問話。
直到及川徹的腮幫子被塞得像隻準備過冬的鬆鼠,舌根上泛著令人發膩的甜味,他才“唔唔唔!”地嗚咽掙紮起來。
“冷靜了嗎?消氣了嗎?”
這次及川徹點了點頭,與此同時他感覺到岩泉一終於鬆開了自己的衣領,便立刻跑到旁邊的一盞路燈下。
過了好一會,他才喊道:“你們兩個想謀殺我嗎!”
“白癡嗎?想謀殺你怎麼可能會用這麼甜蜜的方法。”岩泉一翻了個白眼,對他的暴言很是不屑,“你到底要在那裡站多久?快點回家了!”
從剛才開始最鶴生就在撓她的手臂,驅蚊手環對她好像一點用都沒有,手臂上肯定又被蚊子咬了幾個包。
“你管我站多久!”及川徹衝他們吐舌頭。
恰好此時一直飛蛾扇著翅膀從他眼前飛過。及川徹被這渾身滿是鱗粉的小東西惡心得打
了個冷顫,立刻跑回了幼馴染身邊。
他心有餘悸地搓了搓泛起的雞皮疙瘩,嘴巴裡又甜又乾,一低頭,發現最鶴生還盯著他看。
服了。
及川徹望著她的眼睛,感覺自己像個被錐子戳破的排球。他伸出手,不高不低、含含糊糊地咕噥了一聲。
最鶴生隻聽到了什麼什麼“給我”。
“給你什麼?”
“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