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比起清瀨最鶴生有兩個男朋友這種挑戰倫理觀的事情,怎麼想都是她沒有男朋友更可信啊。
“其實她那張臉去當海王也不是不行——前提是她多花點時間打扮自己。”
“每天四點半起床,學習,來社團幫忙,然後再加上需要多線程同時應付好幾個男生……先不說心理壓力,光是生理上就做不到的吧?會猝死的吧?”
“被你這麼一說我感覺清瀨好可悲啊,她不該被我們耽誤的……”
“你們這副重病老父親拖累女兒出嫁的自責語氣是怎麼回事?”
“這種細節就彆在意了嘛。總之不管怎樣,清瀨被池麵男渣的危機暫時解除了。可以安心看比賽了。”
“為什麼是暫時?”
“因為她現在沒有男朋友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啊。”黑尾鐵朗一言難儘地看了眼身邊的直男們,“你們總不會以為,像我們經理這樣的美人會默默無聞地為我們奉獻三年青春吧?”
“……”
“好的,我知道你們沒想過了。”黑尾鐵朗抹了把臉,向中央賽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看開幕式吧。”
但凡是稍具規格的日本高中生的團體比賽,開幕式必然會有介紹各都道府縣參賽隊伍的環節。
此順序由北海道一路往南,位於東北地區的宮城排得還算靠前,白鳥澤高等學園的名字刺耳得讓及川徹恨不得離開自己的座位。
但他終究沒那麼做。
因為開幕式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也就不那麼重要。
他會坐在這裡,從最開始就是為了觀察最鶴生的反應。
所幸蒼天不負有心人。
在聽到“兵庫,稻荷崎高等學園”的時候,及川徹發現一直沒什麼動作的最鶴生突然像是觸電那樣,蜷縮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他若有所感。咳嗽了兩聲,又吸了吸鼻子。
這些故意釋放出“我似乎要感冒了”的信號,動靜大到連在他前後的人都將企圖避讓。
可即便他如此努力地想要吸引旁人的注意,坐在離他最近的地方的最鶴生竟然出奇的沒有任何反應。
她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中央賽場,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一個正在不斷咳嗽的朋友。
要知道假若換做平時,這個時候最鶴生應該已經開始摸他的額頭測溫,然後準備送他去醫院了。
及川徹癟癟嘴,抬起手肘撞了下岩泉一搭在最鶴生椅背上的手臂。
——你又要做什麼?
岩泉一望過來的眼神無聲說道。
——我覺得那個家夥就在稻荷崎。
及川徹用誇張但清晰的唇語向同伴傳遞
——哈?
岩泉一皺起眉,緊接著恍然地微微睜大眼睛。
——你是說那個自說自話向她告白的家夥?
及川徹點點頭。
——她剛才的反應,很不尋常。
又指了指最鶴生,又指了指中央賽場。
岩泉一倒是從不懷疑及川徹在察言觀色這方麵的敏銳。
但稻荷崎的參賽人數不少,即使已經嘗試縮小了範圍,卻也沒有什麼實際作用。
因為總不可能直接跑去彆人隊伍旁邊問“你們之中哪個王八蛋和我們最鶴生告白了”吧?
而且現在是賽前。
萬一對方是個心態不那麼穩定的選手,及川徹搞出的事情要是影響到對方的比賽狀態,怕是以死謝罪都不足為惜……
所以——
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
岩泉一威脅的眼神將及川徹牢牢地釘在他的座位上。
好在及川徹倒也不傻。
雖然他的確很想乾脆像拉菲奇舉起辛巴那樣,把最鶴生給舉起來,但理智告訴他那麼做的下場除了一頓暴揍之外還會有一場長達數月的冷戰後,他就歇了自己不該有的心思,老老實實地坐到了春高的最後一天。
賽場上有人笑就有人哭。
且輪替的時間相當之快,甚至不會給敗者太多體味失敗滋味的時間。
在此期間唯一令及川徹感到高興的事是,他終於和岩泉一見到了牛島若利輸掉比賽之後的表情。
但這件事卻也沒讓他們多高興。
因為打敗白鳥澤的學校是井闥山,和青葉城西沒有半円錢關係。
而令及川徹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那支名叫稻荷崎的隊伍居然也堅持到了最後關頭。
尤其是他們隊伍中那對擔任了二傳與接應二傳這兩個重要位置的雙胞胎,宮雙子,他們在比賽過程中所展現出的默契程度,著實令人歎為觀止。
“小岩,你下輩子投胎到我家和我當兄弟,說不定我倆就能打出這種配合了。”
及川徹幽幽地歎了口氣。
“你怎麼不說你投胎到我家來?”
岩泉一白了他一眼,視線理所當然地掃到了被夾在他倆之間的最鶴生。
很顯然,及川徹又一次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確擁有“情商雖然偶爾會隻有小學水平,但在關鍵之處絕不掉鏈子”的良好品質。
與他們學習觀摩欣賞比賽的輕鬆狀態不太相同的地方在於,負責收集比賽信息並全程錄像的最鶴生需要將大部分精力集中在自己的相機上。
而又或許是比起坐在場外,她與球場的距離之間又隔了一塊監視屏的緣故。
最鶴生在觀看比賽時的漠然眼神,就仿佛她隻是個完全對排球毫無興趣,隻是來負責完成攝影任務的人一樣,不帶任何主觀色彩,冰冷且抽離地審視著賽場上發生的一切。
及川徹敢打賭,如果自己比賽時觀眾席上全部坐滿像最鶴生這樣的觀眾,那他肯定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
就連和這樣的最鶴生坐在一起看比賽,及川徹偶爾都會因為她毫無反應的冷淡表現而敗興。
不過好在最鶴生最終還是在錄製八進四的一場比賽中破功了。
對象依舊是那個稻荷崎。
而這次,及川徹終於有機會將自己的目標範圍,徹底縮小到了個人單位上。
“以底線為起點,每次的跳發之前都會往外走六步——這難道是什麼會增加跳發成功率的儀式嗎?”
輪到及川徹將手臂放在最鶴生背後時,他總會習慣曲起手臂撐著自己的腦袋。
岩泉一雙手環在胸前:“誰知道,你下次試試唄。”
“再不打斷這家夥的連續罰球得分,這一局大概就要結束了。”及川徹抬頭望了眼最鶴生的相機監視屏,這台機器依然忠實地記錄著正在發生的一切。
名為宮侑的稻荷崎選手,第三次單手持球踩在底線上,朝著場外邁出步伐。
及川徹數著他的步伐:“一、二、三、四、五——誒?!沒有五?!”
短距離的助跑,並不強力的揮臂,以及沒有施以旋轉的球——
“這家夥……居然還會跳飄啊?很厲害嘛。”
同為二傳,到現在為止依然在不斷練習強力跳發的及川徹,說出這話時的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
不過幸而,宮侑也隻是“會”跳飄。
因為他並不精於此道,所以這樣的失誤也隻是讓他吐了下舌頭,雙手合十著向隊友們求饒。
“哈,全國八進四的比賽居然被他當做試驗田……該誇他有膽魄嗎?”
短暫的驚愕之後,及川徹擠出了一個不那麼好看的笑容,扭頭看向岩泉一。
一如既往的,他的視線若是想要與岩泉一交彙,就必須要越過坐在他們中間的最鶴生。
她繃緊的神情重新放鬆下來。
及川徹這才意識到,原來冷漠的觀眾早已不聲不響地代入自己的情緒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寫到這章的時候我腦子裡滿是宮侑和宮治說日向不把他們當回事的那一段,講道理他倆也是這種人吧!
本來今天想早點更新的,不過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速度
但還是祝大家節日快樂啦2333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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