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及川徹當著佐久早聖臣的麵, 捧著最鶴生的臉頰將她搓扁揉圓的當口,坐在他們不遠處的音駒一行也小小的騷動了起來。
“我靠!是男朋友吧?果然是男朋友吧?!揉清瀨臉這種事就算是做夢我都做不出啊可惡!”
“同為靈長類,為什麼他的臉能長得那麼池?!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為什麼那麼大?!這不公平!”
“同為靈長類的還有黑猩猩恒河猴, 你應該慶幸自己好歹還是個人類。”
“但是母胎單身狗不享有人權。冰冷的狗糧正在往我臉上撒。”
“山本,你現在的表情好像吃了半噸檸檬誒。放棄吧, 對麵那個池麵的魅力是我們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
“我知道……!但是、但是——啊!可惡他也太帥了!這兩個人坐在一起的畫麵居然該死的養眼!”
“所以果然是男朋友吧?!研磨你知道點什麼嗎?”
“所以說不要什麼都問我啊……不過我記得最鶴生應該是沒有男朋友的。”
“嘶……難道是我們誤會了?”
“不不不,這麼明顯的宣誓主權的行為除了男朋友也沒人會做吧?”
“啊, 井闥山的家夥動了。”
“賭五円是被氣到的——喜歡的人居然有了男朋友什麼的。哎……彆人的青春怎麼總是這麼甘美又酸澀。”
“噓噓噓!他過來了!”
“————”
“走了。”
“走了呢。”
“走了誒。”
“背影好落寞哦。”
“慘, 單相思,慘。”
“——所以清瀨果然是有男朋友對吧?”
“為什麼話題又回來了?!”
“因為到目前為止我們都隻是在猜測啊!”
“或者你們誰膽子大去問一下?”
“既然黑尾你這麼積極提議,那不如你去。”
“我不行。不然研磨吧?還是研磨去最好!”
“孤爪上啊!萬一清瀨遇人不淑被渣男騙了怎麼辦!她那麼單純!”
“就是就是,要是能戳破渣男真麵目,組織和群眾都會牢記你做出的貢獻!”
“……可我不覺得那是最鶴生的男朋友啊……”
“噢?此話怎講?”
“就隻是感覺……比起戀愛的關係, 我覺得他們更像家人……這樣的。”
“啊?”
“孤爪的說法太難懂了啦。”
“那……你們知道最鶴生有個哥哥嗎?”
“不知道。”
“我知道, 不過也隻聽清瀨提過一次。”
“誒?什麼時候的事?”
“那次福永你剛好不在啦。我問清瀨是不是專門學過運動護理, 她說為了她哥哥專門學過——說起來清瀨的哥哥是跑長跑的吧?”
“嗯。曾經是很厲害的長跑選手。”
“曾經啊……”
“唔……我大概猜到是什麼事了……”
“我也……”
“啊?!什麼事?”
“……山本你這呆子!”
“???夜久前輩為什麼突然罵我!”
“其實最鶴生也很少跟我說她哥哥的事情。但每次提到的時候, 差不多也是現在她和那個人說話的樣子……”
“啥啥啥?啥樣子??”
“說話說清楚啊研磨。”
“……總之你們自己意會一下吧……我要看比賽了。”
“比賽還沒開始!”
“彆裝死啊孤爪!”
“我逐漸不理解一切。”
“說起來海你怎麼了?從剛才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個……你們沒想過自己的聲音那麼大會被聽到嗎?”
“……”
“……”
“……沒那麼大吧?”
“……有哦……”
“我們明明有控製音量的……吧。”
“從中間開始激動起來就不自覺放大了呢……大家。”
“…………”
“所以說一開始是誰先挑起這個話題的啦?!”
“是黑尾!”
“是夜久!”
“是山本!”
“是福永吧?!”
“……算了隨便怎樣都好……”
反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
……
“人緣一如既往地不錯啊。你這家夥在東京混得很開嘛。”
及川徹收回越過最鶴生肩膀,看向音駒方向的視線。
隻是這會兒功夫,剛才摘下眼鏡口罩不到三分鐘的最鶴生又將自己裹了起來。
心裡燒著的那把火在她的固執之下隻得自行熄滅, 殘留下無奈又不甘的餘煙。
“春高要舉辦好幾天。你打算一直這麼看比賽嗎?”
“又沒有規定說不行。”
“……算了,你開心就好……”
及川徹抱著最鶴生的背包, 從側邊翻出一根美味棒, 拆開包裝,哢嚓哢嚓地咀嚼起來。像是要用這種隨著咀嚼而在腦中清晰響起的噪音吞沒這些本不該屬於他的煩惱。
拎著飲料的岩泉一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吃完了兩根, 口乾舌燥地嚷著要喝水。
“你是豬吧。”
岩泉一扔了瓶純淨水過去,在最鶴生另邊的空位坐下,將手臂搭在她座椅的靠背上。
最鶴生的椅背後總是會搭著某個人的手臂。最開始是爸爸和灰二, 後來是岩泉一或者及川徹,而真城最高則不太喜歡這種許多人擠在一個場館裡的活動。
對此,她甚至意識不到這是種領地劃分的行為。
畢竟清瀨正臣會這麼做是出於對女兒的愛護,灰二是參照著父親有樣學樣地照顧妹妹,而岩泉一是灰二的後繼,他從灰二那裡學來的舉動又潛移默化地影響到了及川徹。
但這個動作在其他人看來可就沒有那麼稀鬆平常了。
“我開始相信研磨提出那位帥哥不是最鶴生男朋友的觀點是成立的了。”
黑尾鐵朗一臉的八卦褪去,隻留下接受眼前現實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