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堰和趙光明決定分頭行動。
趙光明如今這個保安身份還是上班期間, 就算有薛堰幫忙掩護,也不好耽擱太久,他要回到崗位上去, 正好也借著保安巡邏的便利,把這個醫院的環境探查一下。包括但不限於整個副本的活動範圍,醫院的各個樓層分布,通道,或者不太尋常的建築等等。
而薛堰這個醫生身份就更加便利, 保安無法進入的病房,辦公室等位置,就由薛堰來探查。
“那其他玩家……”薛堰想了想, 問。
“先隱藏起來。”趙光明沉聲回道。
這跟兩人之前的決定不一樣, 但以目前的形勢來看, 他們兩個有打算尋找其他玩家的心,但其他玩家可不一定有要暴露出來的想法。
兩人都敏銳的察覺到在剛剛那一群看熱鬨的人裡有異樣的目光混在其中。隻是當時人太多了,薛堰又處於眾人目光中心,沒有精力去分辨目光的主人到底是誰。不過兩人猜測那人不出意外的話也會是玩家之一。
而且,說不定人群之中不止一名玩家。
薛堰想要是己進入一個新副本就遇到這種很多人圍觀的熱鬨,就算是沒參與幾次的新玩家也知道要湊上去看看情況, 能收集到更多的信息也好不是嗎?
既然其他玩家們都已經湊到熱鬨之中來了,但全程薛堰和趙光明或者病人玩家都沒有收到任何一點關於彙合的暗示,不正是藏在暗處的玩家並不打算暴露己的身份嗎?
當然,也有可能是薛堰和趙光明沒有被懷疑是玩家, 畢竟兩人言行舉止都控製得很好,沒有被認出來也是理所當然。
但那名病人玩家的行為那麼明顯,可不至於認不出來。
“我會嘗試著確認。”薛堰說道。順便也去病房看看那個玩家有沒有收到其他玩家的聯係。
不管怎麼說,還是得把玩家和npc們分辨出來才更有利於做應對措施。知己知彼, 百戰不殆,古人的老話很多時候都是有道理的。
趙光明離開。
辦公室裡隻剩下薛堰一個人。
“接下來,要乾什麼呢?”
薛堰並沒有立刻出門,他先在辦公室這一堆和文件裡仔細翻找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薛堰從一堆文件裡抬起頭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時,窗戶外的天空已經是黃昏的顏色。
薛堰站在窗口往下看,視線範圍正好是那個他剛進入這個副本時所在的那個花園。隻不過現在花園裡一個人都沒有。
薛堰看了兩眼,就不再繼續看。
他從門後的掛鉤上取下一件白大褂披在身上,屬於“薛堰醫生”的銘牌整齊的掛在胸前。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疊病例,開門,準備上班。
薛堰已經從辦公室這一堆文件裡找到了己的排班表,同樣也找到非常詳細的工作日誌。裡麵有“己”負責的病人情況,哪個病房,什麼病,之前開了什麼藥,之後要怎麼治,現在到什麼階段了,今天要對他們做什麼檢查或問話等等。
有了這些東西,薛堰對己扮演好這個角色不被Npc們看出破綻越發有信心。
至於這工作日誌裡說的那些他不知道的疾病名稱,特定名詞,藥物名字等等,薛堰也一個個挨著查得清清楚楚,確保己不會出現連藥都開錯的問題。
剛從外帶上辦公室的門,薛堰沒走幾步,就發現之前關得嚴嚴實實沒看到人的其他辦公室,如今有幾個明顯是被人打開的狀態,半掩著,還有燈光透出。
薛堰放慢腳步路過,試圖聽一聽裡麵的動靜,什麼都沒有聽到。
下樓,到達病房層。
“薛醫生。”
“薛醫生好。”
“薛醫生來啦。”
“薛醫生吃晚飯了嗎?”
“薛醫生辛苦了。”
一路上遇到的護士都跟薛堰特彆友善的打招呼。
薛堰也點點頭,禮貌的給每個人都回了個淺笑。
按照工作日誌的安排,薛堰動作熟練查房。
跟薛堰了解中的查房不太一樣的是,他的查房隻有己一個人,除了遇到病情要特殊關照的會有負責的護士在旁邊等候有沒有新的吩咐之外,並沒有其他醫生跟著一起。這讓他放鬆了許多。
薛堰從工作日誌上看到查房這一項活動時,還以為會一大群醫生一起出動呢。他生怕己要是暴露了在醫學方麵的一竅不通,可能不用等晚上的變故,當場他就得 Game over。
6號床的那名病人玩家也是薛堰要查房的對象,負責給他打針的那名護士在一旁候著。
薛堰拿著病例本,看著上麵寫的“精神異常,疑是大腦病變,暫未查出原因”的字樣,問:“劉均是吧,感覺怎麼樣?”
病人玩家劉均躺病床上,一副對醫生感恩載德的樣子:“多謝薛醫生,我感覺好多了。”
一旁的護士也說:“我們按照醫生您的吩咐沒有總是出現在他麵前,也控製了前來這個病房的人數走動,果然他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薛醫生您真棒。”
薛堰不為所動:“減少走動?也就是說還是有其他人過來過?有你認識的嗎?”
他問劉均。
劉均頓了頓,與薛堰對視時很快明白他想要問的真正問題是什麼。
劉均搖頭:“不認識。”
“好,我知道了。”薛堰在病例本上隨便寫了個情況好轉的結論,“晚上好好休息,我查下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