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完懲罰, 把目光看向跟那名玩家一起的其他幾個“小孩”:“你們一夥的?打算陪他在這兒待一晚?”
玩家們是多精明的人啊,一聽這話,不管是新玩家還是老玩家, 全都紛紛搖頭。
男人嗤了一聲, 不耐道:“那就趕緊交東西。”
好在這幾名新玩家雖然也對這漫天垃圾的環境不太難耐, 還是跟著那名老玩家草草撿了些亂七八糟的, 雖然沒幾樣,但也算能交得出來。
這個時候他們格外慶幸自己沒跟那個被懲罰的人學, 要知道白天的時候見那人死活嫌棄這地方的環境,一個垃圾沒撿,光找了個乾淨地方躲清閒的時候他們心裡還羨慕過呢。
被懲罰的那個玩家此刻還在痛苦的呻/呤,想想也知道被踢飛成這個樣子力道該是有多大,要不是男人還收著些力, 就他現在這個小崽子身板兒, 怕是剩不下幾口氣。
看到自己的同伴竟然要把自己一個人拋下在這種鬼地方,這個新人哪怕身上還痛得不得了, 也著急忙慌的往同伴這邊爬。
“等我……彆拋下我、等我……救救我……”
哪怕他再懷疑眼下的一切,在這種環境下還是希望身邊有熟悉的人。
然而不管他如何伸著手渴求, 那幾個玩家一個個頭也不回, 甚至在離開時腳步還加快了幾分,生怕多看這人一眼就會被那個男人要求留下來陪他。
一個才認識不到一天的家夥而已, 白天還一幅嫌棄彆人不得了的樣子, 關係能好到哪去?斷不可能在明知道晚上可能會出現危機的情況下留下來陪他的,又不是不想要命了。
被拋下的那名玩家目眥儘裂, 顧不得身上的痛,死命往這邊爬,眼看著就要爬到邊界外, 那男人也沒有管。
就在這人以為自己要得救而露出一抹微笑時,一道淡黑色光膜擋在了他的麵前。
笑容凝固。
之後的掙紮捶打哭喊,薛堰就不打算繼續看下去了。
拉著夏何暢離開,薛堰示意還想再多看兩眼的後者:“注意其他人的臉色了沒?再不走小心來不及。”
夏何暢順著話往周圍土著的臉上看,發現這些人的神情比先前越發緊迫,時不時還看看天色,看著天色越來越暗沉,他們的腳步越發的快,甚至有些小孩知道自己腿短走不快,已經毫不猶豫的跑了起來。
這種場景除非是傻子,不然怎麼可能看不出氣氛不對。
夏何暢也不說什麼看熱鬨的事了。趕緊跟上薛堰的步伐往回走才是。
兩人一路帶著沒多少的戰利品回到睜開眼時的那間屋子,一路當然也遇到同樣回來的人,有往他們倆懷裡瞟的,看到兩人才這麼點東西,有表情譏諷的,有眼神可憐的,有嫌棄的,又有猶猶豫豫的。
最後那個猶猶豫豫的還是沒忍住往薛堰他們這邊湊了過來。
“刀老大今天收獲不錯,你們去多說點好話,或許能換多一口吃的。”說完,這個瘦弱的女人加快兩步往前離去,仿佛剛剛什麼話都沒說似的。
原地圖留警戒著的薛堰和夏何暢,兩人對視一眼。
“去嗎?”
“去看看?”
如今他們已經進入這棟樓,看周圍那些土著們進入建築內就放鬆變得悠閒起來的腳步,想來這裡應該算一定程度上的安全區。
既然這樣,薛堰和夏何暢兩人自然是想多得到一些信息的。
現在雖然說是天黑,其實真要嚴格按時間來算的話也就才六點左右,不管是平時正常的作息生物鐘,還是剛到一個新地方的警惕心,這麼早就回房間去睡覺這種事薛堰兩個是不太乾得出來。
達成一致後,他們也不回房間了,打算直接去找那個所謂的“刀老大”。
夏何暢跟在薛堰旁邊,小聲詢問:“你知道那個刀老大在哪嗎?”
這可不是裡的穿越,原身還會留些記憶那種情況,他們兩人隻是身體變成小孩,腦海裡可沒有一星半點關於這個“孩子”的記憶。
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這個“刀老大”是誰,在哪。
薛堰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夏何暢頓時傻眼:“那我們現在?”
薛堰雖然不知道刀老大在哪,但他知道跟著人多的地方走準不會出大錯。
根據薛堰的猜測,既然建築內暫時是安全的,那刀老大很可能就在這附近哪棟樓裡。
兩人謹慎的跟著人走,專門找同樣拿著東西且都往一個方向走的那種人群跟。
這一小段路,也讓薛堰大概清楚了小鎮這些建築的結構。
這些高高矮矮的樓房並不是每一棟都是隔開的,而是在樓與樓之間有可以直達的門,甚至隔得遠的還在中間有個走廊,半露天的那種。
薛堰夏何暢兩人跟著人穿過兩個樓門,再走過一截不長的連接走廊,終於看到了他們要找的刀老大。
之所以這麼確定那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實在是對方胳膊上那一把黑色大刀紋身在隻穿一件背心的情況下格外顯眼,以及對方麵前已經排著一截隊,有大人有小孩,都是捧著東西討好的往刀老大麵前湊,想換點東西。
當然,更準確的證據還是他們聽到有人稱呼這個花臂男人為“刀老大”了。
兩人也擠到排著的隊伍裡去。
前來換東西的都是心裡已經知道要換些什麼的,再加上天色關係,沒有一個人拖遝,很快就輪到薛堰兩人。
“換啥?”刀老大旁邊的一個瘦高青年頭也不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