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 / 2)

雨痕 故得 11045 字 9個月前

其實他是知道她成績的,在幾十分鐘前,原本沒想在上課期間打擾她,但沒想到她會特地過來。

“是啊,很厲害。”認真看過她一直以來的成績,他笑說,“畢竟晚晚是聰明厲害的孩子,再加一把勁,說不定高考真能創造奇跡。”

“什麼孩子,什麼奇跡?”看他一直沒回來,趙丞過來湊熱鬨,探頭一瞥商渡手裡那張紙,戲謔道,“嚇得我,還以為是B超單——”

話音未落,一瓶脈動徑直砸過來。

趙丞條件反射要躲開,向後退得急,差點把自己絆著,雙手來不及接水瓶,脈動瓶子便狠狠撞著他肩頭,“砰”一下砸落他身後。

周雨晚冷著臉,殺氣騰騰地瞪他。

心知自己說錯話,趙丞趕緊把那瓶脈動撿起來,一邊往她那邊遞,一邊自扇巴掌,做小伏低地討饒:

“姑奶奶,是小的錯了,小的不該嘴賤亂說話,您彆氣了,氣著自個兒可不好。”

那麼多人看著,周雨晚沒給他留麵子,連帶著把商渡也隱射.了一遍:

“誰他.媽敢在這時候搞我,老娘殺了他!”

凶得要命,狠厲決絕。

讓人毫不懷疑,她是真能乾出這事兒的瘋子。

殷璿和顧紫瓊正想過來勸和,突然聽到她這話,像被她的煞氣衝到,愣在了原地。

都知道高考意味著什麼,也知道高考前的體檢並非虛設。

還知道……

商渡曾廣而告之,說明兩人現在隻是純潔的戰友關係。

OK。

這下是真知道他倆到底有多純潔了。

想看戲的,也該散了。

商渡接過趙丞手中

的脈動,讓他先回去。

再看回她,眼神不自覺染上溫柔,“這瓶是給我的?”

她垂著眼,不想說話。

他俯身,比她稍低一點的角度,從下麵,撩著眼看她,哄小孩兒似的,好聲好氣地說:

“高考確實重要,晚晚能取得這麼大的進步,也確實是特彆特彆努力。為了獎勵你,今晚想吃什麼,哥哥帶你去吃,好不好?”

“不想吃。”

“那你想要什麼?”

“……”周雨晚捏了下裙擺,“你真的開心嗎?”

“嗯。”他點頭,“因為這裡麵不僅有你的堅持和努力,也有我的堅持和努力。所以我特彆開心,也特彆以你為榮。”

有他這番話就夠了。

周雨晚挺容易滿足:“我沒什麼想要的。”

“那我們晚上一起吃飯。”

“如果你非要獎勵我……”她斟酌了一下,悄聲說,“那……把FG80BJ傳我。”

“……”

春風似乎在靜默的這一秒料峭。

察覺他正慢慢直起身,周雨晚小心翼翼地抬眼瞄他,而後,便覺一道淩冽氣息欺近,他灼熱鼻息撩撥她耳廓,氣音一字一頓:

“想、得、美。”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瓶蓋被擰開的聲音輕響,她耳朵尖似乎觸到一抹溫軟,像是……被親了一下?

她瞳孔輕微放大,受寵若驚。

轉眸看向他時,他已經站直,還是那副吊兒郎當公子哥的懶散樣,嘴角勾著蔫壞的得意之色,邊用挑釁眼神釣著她視線,邊往後退,仰頭灌下她送的運動飲料。

混.蛋。

*

翌日,她又被班主任叫進辦公室了。

和上次不一樣,這回是褒獎。

話沒說太多,簡單幫她分析一下目前需要補進的短板,讓她再接再厲,差不多就結束。

她道了聲“謝謝老師”,轉身想離開。

施穎突然叫住她:“對了,周雨晚,這次家長會,不論如何,還是讓你家長來一次吧。”

“知道了。”她從善如流地答。

之後,卻始終沒找過周牧和陸卿晚。

就在某天傍晚,手機收到餘額變動的短信,先後兩筆二百五十萬到賬,卡裡現在累計五百多萬。

她盯著這兩筆突然多出來的錢,心下已有猜測,卻還是控製不住要去查賬。

查出是那兩個熟悉的銀行賬號,恍惚是真的,迷茫也是真的。

最後盲猜,是施穎給陸卿晚打電話,向她報告她的情況了。

所以,陸卿晚跟周牧一合計,決定先給她打個五百萬,是獎勵,也是接下來的生活費。

周雨晚覺得挺好笑,兩個二百五,最後生出她一個二百五乘二。

這年頭,錢是真好使。

“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

她心安理得地收下這筆錢,晚自習還

沒結束,又一次逃課了。

打車直奔名雅豪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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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她的“家”。

這才發現,原來燈光是可以亮的,原來水龍頭是可以出水的,原來冰箱可以是裝滿各色食材的。

一切恢複原樣。

好像那時她所遭受的傷害,便是不存在的般。

她拖著疲憊的步子,回到自己房間。

家政阿姨從不輕易進她房間,所以這裡還維持著之前的淩亂。

她坐在堆滿衣服的床上,發呆,發了很久的呆。

總感覺有很多事要想清楚,可又覺得好像什麼都無所謂。

手機在兜裡震,把她飄忽遊離的神思拉回來。

來電是她熟悉的那串號碼,接通,商渡那把清冽嗓音傳進耳朵:

“去哪兒了?到你班上找不著人,聽柯思萌說你逃晚自習了?”

“我在家。”好一段時間沒說話,她音色有點悶悶的,聽著不太像她自己了。

“身體不舒服?”他問,“怎麼不叫我送你?”

“我是說我家。”周雨晚說,“通電通水,而且我爸媽也給我打生活費了。”

當初,她因此而決定去他公寓暫住。

現在,那些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商渡知道她在“回家”這件事上,能有多倔的,“你想回家住?”

“我不知道。”

在商渡那邊住久了,現在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有一種直逼靈魂,令人恐懼的孤寂冷清。

她好像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麻木冷漠地承受下去了。

說不出這樣算好,還是壞。

她喉嚨緊澀,冰涼的指尖慢慢蜷起,聲音如羽毛輕輕落地:

“如果你不嫌我麻煩的話,我好像……更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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