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她正在做的任何事麼?
她在琢磨著。
但注意力總是容易被他分散。
盆腔的酸脹感隨他的撩.撥而不斷發酵滿溢,周雨晚動了動腿,膝蓋蹭著他的腰腿,仿佛發出邀請。
他的手帶了點技巧,周雨晚拖著黏糊綿長的鼻音哼出聲,在他手指做出進一步動作前,擰著眉頭,忍不住出聲打斷:
“商渡,我想尿尿。”
“嗯?”箭在弦上,他還沒反應過來,“哪種?”
周雨晚伸手抓他手腕。
他從她胸.前抬臉,眼中有一瞬沉溺其中的迷離茫然。
“Pee,”周雨晚說,“P-E-E,Pee,懂?”
他愣了下,“現在?”
“你早上起來不尿尿?”
“……”
事情就這麼被中斷。
商渡搓兩下她手臂,緩慢從她身上下來,薄被自身後滑落堆疊,空調冷氣拂過後背皮膚,捎走些濕濡的熱意,他發出試探:
“我抱你過去?”
“……變.態。”周雨晚撂話,忙不迭推遠他,起身跳下床,連鞋都沒穿,匆匆忙忙小跑進洗手間。
上完廁所,再順便衝個澡,把身上的黏膩洗乾淨。
出來時,商渡已經洗漱完畢,不在房裡待著了。
遮光簾大開,陽光清透明亮,270°轉角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湛藍海麵,離得近的,是依照地形地勢而建的相較低矮的建築,摻雜在鬱鬱蔥蔥的灌木叢林間。
她偶爾喜歡望著窗外的景色發呆,放空大腦,磨到時間流逝。
但現在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
因為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少之又少。
出房間,到廚房找水喝。
商渡坐在客廳的黑色真皮沙發上,身上是隨手挑的一件T恤,身體向前傾,胳膊肘抵著膝蓋,手裡捏著她前一晚隨手丟到茶幾上的紙質手環,看得挺仔細。
察覺她來了,掀起眼皮睇來一眼。
周雨晚端著杯子抿一口水,到他旁邊坐,騰出一隻手拿過他手中的手環,主動交代:
“太無聊,所以去看了下她們女思協會的脫口秀。”
“感覺怎樣?”他引導她說更多的內容,“有什麼讓你比較感興趣的內容嗎?”
周雨晚回憶了下,隻記得那時她心思都放在他幾時到港城這件事上,此外,就是她和韓知已那點交集了。
“我沒怎麼聽。”她坦白。
商渡往後坐,晃著膝蓋碰了下她的腿,“是沒怎麼聽,還是你就進去睡了一覺?”
不喜歡被他看扁的感覺,周雨晚把水杯往茶幾上一放,挺起胸膛,“我有聽的,其實她們有些地方講得挺好,對日常生活觀察挺細致。”
“比如?”
她眼珠往右上方飄去,見他直盯著她,莫名心虛,眼珠緩慢轉下來。
“就是,比如,網上一些令人不適的男女對立的發言啦;現實生活中看似給予女性便利,實則對推動女性發展毫無意義的舉措啦;市麵上但凡生產出一款比較好用的產品,就有人跳出來說是專為男性生產的,讓女性去用其他產品的啦……”
她邊胡扯,邊控製不住打手勢,小動作不斷。
扯到最後,連自己都信了,於是更驕傲了:
“就是類似這些。其實有幾個說得還是挺好的,現場氣氛也很不錯,大家都聽得蠻認真,也會積極互動,結束時那叫一個掌聲雷動,意猶未儘。”
她隻管天花亂墜地吹,商渡隻管一本正經地聽,聽完了,點評:
“你的形容描述和含糊不清的措辭,怎麼那麼像那種所謂的官方推文——氣氛不夠,文字來湊。”
周雨晚不服:“我說真的!”
“Okk~你說真的就是真的。”他俯首低頸,順著她說話,“按你描述,你去聽了一場挺精彩挺有意思的脫口秀,這不挺有意義的?”
“是嗎?”她下意識反問,想想,一時間不知道是自己吹得太過,還是……可能真挺有意義的?
“不是嗎?”他把問題拋回來。
周雨晚努了下嘴。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吹出來的。
她膨脹了,昂首挺胸,下巴都不自覺抬高了些,非常自信地點頭應下:
“對,是挺有意義的,你沒能看到可真是太遺憾了!有機會的話,下次我帶你一起去看她們的脫口秀。”
商渡被她的模樣逗笑,伸手勾著她肩膀把人攬過來,“好啊,你帶我去看脫口秀。”
想了下,又補充:“如果我沒機會到現場,拍照也好,你轉述也好,或者我們語音視頻的時候,你給我現場直播,反正怎樣都行,你分享給我,我會看,會去聽的。”
“你說的。”周雨晚伸.出小尾指,勾著他的尾指晃了晃,“其實我還做了一件特彆有意義的事。”
“什麼?”
“我為幫助弱勢群體貢獻了一點點微薄的力量。”周雨晚說,眼睛眨巴眨巴,亮晶晶的,一副求誇誇的乖巧模樣。
“哇!”他跟哄小孩似的哄她,陪她鬨著,“這麼棒!晚晚真是一個超有愛心的小朋友呢!”
“那是!”她承認她幼稚,虛榮,逐漸在他的誇誇中迷失自我,精神大振,特彆上頭,抬手勾著他脖子,人往他腿上坐,得意得不行,“我捐了一筆錢,所以功德加1,也幫你捐了一筆錢,所以你的功德也加1。”
“你竟然還幫我也捐了?”
“是啊。”她點頭,忍不住扭了扭身體,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在炫耀它漂亮的尾巴,“因為是晚晚關鍵時刻不忘她最愛的男朋友,還幫她男朋友做了一樁好事,所以她的功德加10086!”
“嗯嗯,”商渡連連點頭,一雙眼黏在她身上,跟著笑,“臣附議!”
說到這裡,周雨晚才記起還沒給戚婭欣回信,打算等會兒就給她發
回消息。
但在那之前——
“我們現在就去做件更有意義的事吧。”周雨晚提議。
“比如?”
“先去解決一下生理需要,獲取維持生命的能量——”
“直白點就是——”
“吃飯。”
一錘定音。
兩人換了身衣服外出,她帶他去她最近常去的那家餐廳,吃她比較推薦的菜色。
她不是個話癆,今兒被他一激,話在不知不覺間變多,平時覺得挺沒意思的事,經她絞儘腦汁的一番加工後,被描述得繪聲繪色,連她自己聽了都覺得新鮮有趣。
膨脹到爆炸的結果,是她大放厥詞,說今後有機會,大概會想寫本自傳,圖文結合的那種,要彩色的,記錄自己貧瘠又豐富多彩的一生。
商渡問她,出版後,能不能送他一本特簽。
她問他,特簽要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