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1 / 2)

雨痕 故得 10914 字 9個月前

韓知已捋一把被風吹亂的頭發,正想轉身走人,商渡已經到圖書館門口了,問周雨晚:“你同學?”

“嗯。”周雨晚輕聲應著。

擦肩而過的瞬間,韓知已回了點頭,目光與商渡一觸而過,她停步,商渡也在周雨晚跟前站定。

“上次送你去醫務室的那位?”商渡問。

周雨晚愣了下,恍然記起這一茬,回他:“對。”

“Hazel,韓知已。”韓知已報上家門,右手遞出去。

“商渡,周雨晚的男朋友。”商渡騰出右手與她輕輕碰了一下便分開,目光與她對視著,不動神色地掠過她鎖骨那一片彩虹,禮貌客氣地同她道了聲“謝謝”。

韓知已回得輕巧:“應該的。”

“我不喜歡欠人情。”商渡說得直白,直接掏走周雨晚包裡的筆記本和水筆,龍飛鳳舞地留下一個郵箱,撕下,遞給她,“有需要的話,可以聯係我。”

“OK。”韓知已欣然接受,沒彆的事,先走了。

商渡把紙筆放回她包裡,“沒幫我拿快遞?”

“我不舒服我會說,才不要每次都被你那樣看著,好羞恥的。”

臨近晚餐時間,圖書館門口進出人流量大,周雨晚扯著他的胳膊往外走。

商渡不以為意:“我們都這關係了,你害羞什麼?”

“我臉皮薄,也沒商少那麼多心眼子。”提到這個,周雨晚就心態爆炸,“你說訂了包間,我還以為就我們兩個呢,怎麼不早說包間裡還有那麼多人在?我真是丟死人了。”

想到她那副不可置信又尷尬無措的模樣,商渡忍俊不禁:“他們怎麼敢覺得你丟人。”

周雨晚踢一腳路邊的石子,嘀嘀咕咕:“是咯,有爺爺在,他們是不會當麵議論我啦。”

“私底下也不敢。”

周雨晚不認同地搖著頭,“太子爺高高在上,怎麼會知道平民百姓的真實想法?”

“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

“不就是我們分手的傳聞?”

他是鮮少關注八卦的人,但不代表剛來第一天,受到那麼多人側目打量,甚至被人表白,被其他人暗戳戳地調侃打趣,他真能什麼都不知道。

“能找到的八卦群已經解散了,八卦貼也都給刪了,你一直沒什麼動靜,估計是不打算出來澄清,把事鬨大,搞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嗯哼~那些八卦群搞出的事不少,還有人匿名報假料,解散了挺好的。”

說著,周雨晚轉了個身,麵朝他,慢悠悠地倒著走。

“你不喜歡被人過度關注,我呢,上次那樣開玩笑也確實不對,以後一定學聰明點,要真跟你鬨掰了,就自己悄咪咪地離開,我們誰也彆給誰添麻煩。”

說了句他不愛聽的話,商渡掐她臉頰,“不準。”

“腿長我身上,我管你準不準。”

他向來有主見,而她也有自己的主意。

“很多人覺得我就一花瓶網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腦子沒你好用,家世背景也沒你那麼頂,說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取締我在你那兒的位置。這話是真的,也不是真的。我周雨晚就是周雨晚,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取締得了的。商渡,我敢保證,除我以外,在這世上,你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周雨晚。”

話剛放下,人就被他拽到跟前,唇貼著唇落了一吻。

她心尖尖一顫,沒來由地酸軟。

這個吻溫柔得過分,隻輕輕碰一下,卻因她一句嬌嗔的“這裡是學校”,他開始變本加厲地往深了吻,占有欲很強,霸道得不行。

這招挺直接,比起單方麵曬照發聲明“捍衛正房地位”,不如拽著對方大大方方談戀愛,畢竟日子是他們在過,故事由他們產生。

這一年的11月22日,周三,商渡二十歲生日。

他是個不安分的,慫恿周雨晚請假,理由很詩意——因為人生中有很多大事,是在課堂裡無法解決的。

周雨晚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但忍不住想問個清楚:“比如?”

商渡沒回答她,但他會帶她找答案。

從睡到自然醒開始,兩個人躺在床上犯懶,賴床賴到餓了,再起床洗漱,外出覓食。

然後,商渡載著她,從港城出發,經跨海大橋過內地。

布加迪漆黑鋥亮的車身,馳騁在一望無際的柏油路上,車篷敞著,任由陽光潑灑,音響正播放G-Eazy、Kehni的《GoodLife》,就連呼嘯而過的海風都滿帶自由的味道。

周雨晚懶懶散散地癱坐副駕,懶懶散散地跟著哼,隨手捋著被風吹得淩亂的頭發,興致來了,開始搖頭晃腦,扭動身體。

屁.股坐不住的。

“不好奇去哪兒嗎?”商渡問她。

周雨晚勾著一縷頭發在指間繞圈,墨鏡擋去大半張臉,鮮豔飽滿的紅唇便顯得矚目:

“反正遲早是要回家的。”

他又問:“回哪個家?”

這倒是把她問倒了,啞然一瞬,很快又變回那副驕縱恣意的模樣:“四海為家咯。”

商渡:“認真的?”

她也不知道。

周雨晚拉下墨鏡,朝外一瞥,目光遠遠地放在遼闊浩瀚的海麵上,波光粼粼,海鳥翔集。

“回我家。”她轉頭,注意力回到他身上,認認真真地回答,“回我周雨晚的家。”

“那有我的一席之地嗎?”

“有的。”她說,“有的。”

車子開進鵬市,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每處街景都那般熟悉。

“知不知道那裡是哪?”等紅綠燈的空當,商渡示意她看斜前方的建築。

周雨晚撐著臉,朝外瞄一眼,“醫院。”

“……”他補充,“我們出生的醫院。”

“他們

都說,我出生那天,你剛滿月,阿姨就帶你來看我了。是不是真的?你見著我是什麼感覺?”

“真遺憾,那段記憶我已經沒有了。不過,不是有照片為證?”商渡提醒她,“因為你剛出生,長得亂七八糟皺巴巴的,所以你嫌醜,總不承認那個是你。”

“啊……”

周雨晚想起來了,也想起他滿月時,五官慢慢長開,被人養得又白又精致的模樣。

兩人對比實在慘烈,她也是實在不忍回顧。

商渡:“知道前麵是哪麼?”

周雨晚:“幼兒園。”

就在寸金寸土的萬曦湖附近。

“從那時候開始,我們總在一起搗蛋。”她說,“最嚴重的一次,我們不小心把煙霧報警器弄著了,水噴得到處都是。我家裡是不管我的,你就不同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你犯錯是要被家法伺候的。”

商渡:“那時候我在老宅被關三天禁閉,聽說你天天賴在我家,學電視劇那套,跪在地上抱著我媽的腿為我求情,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慘不忍睹。”

“……”周雨晚訕訕地摸著鼻子,“誰小時候沒乾過傻事?你看著酷酷拽拽,跟個小大人似的,不還是被我奪了初吻?”

商渡駁回:“你以為誰都能奪我初吻的?”

“哦豁。”她挑眉,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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