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麗娜?”
閔立娜警覺地看著眼前陌生人:“你們是誰?”
趙向晚亮出警官證。
閔立娜第一反應是關門。
趙向晚左手一抬,左腳邁入室內,快速擋住她關門的動作。
閔立娜叫道:“我要換衣服!你出去。”
趙向晚:“我也是女人,我等你。”
閔立娜想要去床邊拿大哥大撥電話,卻被趙向晚阻止。
哪怕閔立娜強硬反抗,趙向晚依然不理不睬。
想和西城區派出所鄭所打招呼?休想!
想讓人處理掉山上的東西?休想!
閔立娜想要反抗,被趙向晚一個擒拿手推倒在床上,扭轉她雙手向後,大喝一聲:“老實點兒!”
閔立娜大叫起來:“警察打人了!”
門外的保鏢衛猛想要衝進來,卻被朱飛鵬眼疾手快控製住,語氣與趙向晚如出一轍:“老實點兒!”
趙向晚沒收了閔立娜的大哥大,將她帶出房間,對祝康說:“你們把她送到傳喚室,我馬上過來。”
祝康問她:“你要做什麼?”
趙向晚看著整個人反身趴在牆邊、雙手反銬的保鏢衛猛:“把他帶到大堂,我和他聊聊。”
趙向晚剛才自己用言語將服務員鎮住,阻止了她通風報信的行動,如果現在三人帶著閔立娜、保鏢一起離開,她肯定會給衛波打電話,到時候人員轉移,恐怕警察什麼都找不到。
朱飛鵬開車將閔立娜帶回警局,留下祝康盯著衛猛。
趙向晚看一眼站在服務台,身體僵硬遠離電話的服務員。
【警察怎麼還不走?】
【她盯著我,我不敢打電話啊……】
確認過消息還未傳遞出去之後,趙向晚看向衛猛。
趙向晚問他:“你老板平時住哪裡?”
衛猛受過專門訓練,對老板的私生活閉口不言。他聽趙向晚一上來就打聽老板的住處,頓時便警覺起來,轉過臉去不言不語。
【我不能說。】
【要是讓衛波知道,我就活不下去。】
【這個警官的眼睛好厲害,看得人心裡砰砰直跳。】
趙向晚說:“今天之後,衛麗娜也好、衛波也罷,所有人都逃不掉,你老實說出來,將功贖罪,也許你還有機會減輕罪責,你若不說……罪加一等!”
服務員下意識地站得電話更遠一點,亮明態度。
【我隻是個服務員,乾嘛要和警察作對?】
衛猛一聽,腦袋一下子轉了過來,愣愣地看著趙向晚。
【所有人都逃不掉?】
【衛老板做的事,警察都知道了?】
【那可是掉腦袋的事!】
趙向晚問:“你叫什麼名字?”
“衛猛。”
“你隻是個保鏢,是不是?”
“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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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打人、拖人、關人……什麼我沒做過?】
【不然,他們也不放心讓我跟著老板。】
【不行,我什麼也不能說。】
趙向晚目光一冷,盯著衛猛。
這一刻,衛猛感覺自己成了一隻獵物,而麵前這個身材高挑的女警,就是那武藝高超的獵人。
冷汗,自後背流下。
衛猛這個時候方才意識到,大堂隻有趙向晚與祝康兩人。
【趕緊逃!】
念頭一起,衛猛雙手從後方抬起,肩關節以一個奇異的姿勢擰到前麵來,被銬住的雙手帶著呼呼風聲,徑直砸向趙向晚。
拳頭忽然停在空中。
祝康右手執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他的頭。
衛猛一顆心開始急跳。
——眼前這個警察,是動真格的!
【難道警察真的都知道了?】
【鄭所在搞什麼名堂!年年給他進貢,連個招呼都不打。】
【服務員都是吃屎的嗎?趕緊通知衛波把人往後山轉移啊。】
服務員根本聽不到衛猛的心聲,也領會不到他的意圖,驚叫一聲,整個人恨不得貼在牆壁上,一動不敢動。
趙向晚聲音冰冷:“再問你一次,你老板平時住在哪裡?”
衛猛不說話。
【能住哪裡?當然是山上。】
【要不是昨天回來太晚,老板不會睡酒店。】
【要不是睡酒店,根本抓不到我們。】
趙向晚看著衛猛的眼睛:“你們住在山上哪裡?”
衛猛的眼睛一直看著地麵,聽到趙向晚的話,嚇得一個激靈。
【誰告訴警察我們住在山上?】
【要不是天冷天黑,我們昨晚已經上了山。到了山上那就是我們的地盤,誰來也不怕。】
天然居酒店位於落霞山腳,衛猛反複提到如果不是天冷、如果不是太晚,他和閔立娜已經上了山,那顯然他們的落腳點就是落霞山上。
落霞山是自然形成的風景區,目前還沒有進行開發,包括六座山峰,有一些山民世代居住在山裡。前幾年省裡撥款修了上山的水泥路,山路蜿蜒,峰峰相連,他們到底住在哪裡?
如果他們有瞭望台,或者有崗哨存在,提前收到消息,裡麵的人被轉移走,或者銷毀所有罪證,怎麼辦?
這麼一想,趙向晚內心沉重起來。
她目光如刀,看著眼前一臉抗拒、絕不配合的衛猛。他們之所以敢負隅頑抗,不就是覺得警察抓不到證據嗎?
趙向晚拿出穆雪兒的畫像照片,舉到衛猛眼前:“認不認得她?”
衛猛瞳孔一縮,整個人僵在當場。
【警察怎麼會有雪兒的照片?】
【是誰把她的照片傳出去的?】
【是不是衛波那小子暗地裡投了誠?媽的!老子早就說過,
衛波這小子不牢靠。難怪警察會在這個時候來酒店抓人,
肯定是衛波通風報信。】
趙向晚沒想到衛猛會把季昭的畫像當成照片。
雪兒五年前被拐,現在十歲。
這五年裡,雪兒應該一直都在衛麗娜他們手裡。
外人能夠拿到雪兒十歲模樣的照片,一定是自己人流傳出去。
基於以上邏輯,衛猛推斷有內鬼,並認定是衛波,這給了趙向晚靈感。
趙向晚亮了亮照片之後,快速收回。
“知道這張雪兒的照片是誰給我的嗎?”不等衛猛反應過來,趙向晚直接說出了答案,“你們的衛經理。”
【媽的!媽的!老子沒猜錯,真是衛波那個狗東西。】
【他到底想乾嘛?】
【是不是被老板管得太狠,想自立門戶?】
趙向晚嘴角微揚,臉上雖在笑,笑容卻冰冷無比:“衛經理已經倒戈,你好好想一想,應該怎麼做?”
衛波向警方告密這件事太過勁爆,一下子把衛猛砸得頭昏腦漲。
衛猛並不是個聰明人,不過他力氣大、忠心、嘴嚴,因此衛麗娜走到哪裡都帶著他。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
一旦覺得自己背靠的這座山並不穩固,再忠心的人也會有小九九。
衛猛終於開口說話:“衛波既然告了密,那你們肯定什麼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
趙向晚挑了挑眉:“我在給你機會,戴罪立功。”
此時此刻,趙向晚無比感謝她有讀心術。
衛猛咬了咬牙,挑著把重點說了。
服務員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一眼櫃台上紅色的電話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給衛經理通風報信。老板他們做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自己不聽警察的話,警察豈不是會把自己當成同夥也抓起來?那可是要坐牢的!
聽完衛猛的話,趙向晚立刻打電話給許嵩嶺:“許局,趕緊調特警隊來落霞山,有大案!”
許嵩嶺真是服了她,想一出是一出:“什麼大案?”
趙向晚麵容嚴肅,眼中滿是怒火:“拐賣、圈禁、虐童、性侵……”
許嵩嶺拍案而起。
罪大惡極,絕不容忍!
衛猛跟在趙向晚身後,有些著急地詢問:“我隻是個保鏢,聽老板安排做事,這回我都說了,能夠減刑吧?衛波那小子,是不是已經立功了?”
趙向晚看了他一眼,神情冷冷淡淡。
衛猛被她看得心中忐忑:“警察同誌,是你說的,給我戴罪立功的機會。”
趙向晚“哦”了一聲,“你說的這些,衛波都告訴我們了。”
人就是這樣,一旦突破某個底線,那所有的底線就都不複存在。
既然已經背叛衛麗娜,衛猛便不在乎背叛得更多。
他突然想起剛才趙向晚給他看的照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