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肅晉。】
她泡著澡突然很想他，發了他名字給他。
周肅晉還在晚宴現場，這會兒人都不在自己位子上，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他正低頭看手機，旁邊的閔廷問道：“你把群屏蔽了？”
“沒。”
“那麼多人@你，你沒反應，還以為你屏蔽了。”
“在回衛萊消息。”
閔廷把群裡的一張截屏點開遞給他看。
是一句廣告語：衛萊·百多連萬家
陸桉坐隔壁桌子上扶額，不敢過來告訴周肅晉，不知該誇趙連申有才還是誇他太土，為了將自己名字加上去，想出這麼一句廣告詞。
周肅晉掃了一眼廣告詞，直接無視，對閔廷道：“我出去打個電話。”
到了宴會廳外，他撥了衛萊的號碼。
她現在不喊周總了，不論什麼時候都喊他名字。
衛萊從浴缸裡出來，真空裹上他的浴袍。
手機振動，她開了揚聲器放在化妝台上，對鏡護膚。
“忙完了？”他低沉的嗓音從話筒傳來，在空曠的浴室裡略有回音。
在他的房子裡與他打電話，那種感覺特彆奇妙，衛萊回他：“嗯，我在家，洗過澡了。”
“今天這麼早？”
“沒加班，早早就回來了。”她忍著雀躍。
周肅晉總覺得哪裡不對，“你在江岸雲宸家裡？”
衛萊呼吸不由一緊：“沒啊，怎麼這麼問？”
周肅晉道：“你電話裡比平時靜。”
是一種空曠的靜，不像在公寓。
他居然能聽出細微的不同，衛萊心臟撲通撲通跳起來，擔心他猜中，他如果知道她在北京的家裡，多晚他都會趕回來。
明天一早他還有會議，來回趕太累。
她趕緊分散他的注意力：“周肅晉。”
“在聽，怎麼了？”
“想你了。”
自從春節前有了矛盾，她再沒說過這三個字，偶爾也會跟他說親密話，語氣卻不自然，那層隔閡始終在，看不見摸不著。
剛才的語氣終於回到以前。
周肅晉明天走不開，低聲道：“等論壇結束我去看你。”
“好。”衛萊找借口掛電話，“你先忙，我工作群裡有消息。”
這一夜醒了好幾回，每次都是因為夢到他然後就醒來。
睜眼後反應過來這裡是他的彆墅，又安穩睡著。
以前很難夢到他，今天一個接一個夢，都是他。
翌日早上七點鐘，鬨鈴還沒響被母親的電話吵醒。
母親很少在她休息的時候打電話給她，而且還是這麼早。
她一個激靈爬起來：“喂，媽，怎麼了？”
程敏之聽著女兒帶著睡意的沙啞聲音，連連自責：“你看我這個記性，忘記你今天不上班。”
“沒事，反正我馬上也要起來，下午還要去店裡。”聽母親的話音，不是著急的事，她懸著的心放下。
“媽，什麼事你說。”
當初女兒與周肅晉在一起，第一時間告訴了她，她也想與女兒分享自己的歡喜。
程敏之：“賀萬程一早跟我表白了。”
預料中的事，衛萊替母親開心：“怎麼表白的呀？”
程敏之麵紅耳赤，笑說：“這就不告訴你啦。”
隔著那麼遠，衛萊都能感受到母親內心的喜悅，她對母親道：“媽媽，喜歡就跟他在一起，錯過就再也遇不到。”
“那媽媽就跟他在一起了。”程敏之觸動落淚。
曾經種種，在今早釋然。
衛萊一上午沉浸在喜悅裡，母親的，自己的。
提前吃了中午飯，往高峰論壇會場趕，她問了陸桉，他們中午有兩個半小時休息時間。
在會場外等了半個鐘頭，陸桉發消息給她：【我們已經吃過飯回到休息室，你現在可以打周肅晉電話。】
陸桉不知衛萊什麼事，也不多問。
周肅晉剛坐到沙發上，手機振動，陸桉是看著他拿起手機接聽。
衛萊穩住呼吸，先向他請教風控上的問題。
問完又閒聊幾句。
周肅晉問：“吃沒吃過飯？”
“吃過了，下午要去巡店。”衛萊說話聲與平常無異，“知道我現在在哪嗎？”
周肅晉：“會場外麵？”
衛萊既驚喜又挫敗：“……你怎麼一下就猜到？”
周肅晉不知如何回，就這麼猜到了。
“在哪個停車區？我去接你。”
衛萊從包裡拿出文件袋：“我給你樣禮物，馬上就回去，不去你們會場。”
周肅晉已經步出貴賓休息室，“沒事，休息室都是你認識的人。帶你進來看看，以後衛萊·百多做大，你參加各種論壇的機會會很多。”
“不打擾你們嗎？”
“不影響，沒聊合作。”
“那你不用出來，我過去找你，幾號貴賓室？”
周肅晉沒說，到會場外等她。
衛萊下午還要去巡店，穿了白色西裝，裡麵的褐色襯衫束在高腰褲裡，柔韌的腰盈盈一握。
這一套是周肅晉買的，包括褐色襯衫，她喜歡的色係。
一年四季，她的衣服裡少不了棕、褐、咖、駝這幾種顏色。因為顏色相近，每個品牌又有色差，他常常分不清楚，但隻要是這個色係，他看著款式合適都會給她買。
她手裡拿著一個文件袋，周肅晉當她下午巡店要用，沒多心。
在這麼正式的場合，見麵不適合親密擁抱。
衛萊走到他身前扯扯他的領帶，拽拽他的嘉賓證，又捏了一下他的西裝衣角。
她捏衣角的動作，讓周肅晉頓然想到他們合約的時候。
他垂眸看著她把他身前能拽的能捏的全部來一遍。
“什麼時候來的？”
他是問她來北京的時間，衛萊含糊其辭：“剛到。”她鬆開他的衣角，與他並排往會場裡走。
到了貴賓室，與他們一一寒暄。
樂檬集團的大老板也在，因為樂檬食品也是衛萊·百多的合作夥伴之一，於是多聊了幾句工作上的。
“今天是不是有幾家店開業？”
衛萊點頭：“對，三家。下午過去巡店，正好路過這邊，就來看看我們家周總。”
樂檬老板：“是得來看看，某些人差點被那句廣告詞氣沒了。”
衛萊：“……”
周肅晉無聲看向他。
他若無其事，轉頭跟陸桉聊衛萊·百多的會員卡。
衛萊在周肅晉旁邊坐下，拿出文件袋裡的合同給他，“送你的禮物。”
周肅晉微怔，翻開門麵買賣合同。
沙發一圈坐滿了人，聽到禮物兩個字都看過來。
陸桉最好奇：“什麼禮物？”說著，他直接起身過來看。
休息室裡彆人不是很了解這間門麵，但他了解，經常去那邊買東西，“衛萊，這不是你們江岸雲宸店的門麵嗎？”
“嗯。”衛萊笑說：“那家超市當初就是為周總開的，超市不好單獨送，把門麵送給他。門麵在，超市就會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