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雪既然衣服還穿的好好的, 小程安自然也就不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了,讓奶娘將他放下,顛顛跑了進去找姐姐。
“姐姐, 姐姐!”
這回姐姐倒是沒凶他,嚇唬他,但是也不肯出來跟他玩, 就一直將頭埋在被子裡,一直哭哭哭,哭著喊自己不要活了。
也不是小程安無情, 但看他家姐姐的架勢, 一直哭著喊自己不要活了, 也確實沒有要去死的意思啊。
是以小程安就很無辜,所以你到底是怎麼了嘛, 問你也不說,就是一直喊, 那你就算真的受委屈了, 也的說了我們才能幫你欺負回去啊。
最終小程安也沒知道他姐姐和姐夫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沈沐雪在帳篷裡一直憋到打道回府的點兒。
淩空看了看天色,派人來催促他們收拾東西, 回去了, 沈沐雪才稍稍平複了情緒,從帳篷裡鑽進了馬車裡憋著。
這回小程安終於老實了,沒再抓著他家姐夫反非得給他們坐同一輛馬車。
不過他就是想也沒什麼機會, 一直到他上車, 他姐夫鑽進林子裡都還沒回來呢。
淩空一邊吩咐了人收拾東西護送身小程安沈沐雪他們回去, 一邊還得吩咐人去找陳風那家夥。
直到馬車動身, 陳風才被人找回來, 之後也沒去馬車前麵,就騎了匹馬墜在馬車後麵。
他倒不是在避著沈沐雪,更多的其實是逼著小程安,生怕他一前麵去,小程安見了他又要鬨著讓他上馬車,那實在有些煎熬,尤其是他現在腦子裡其實還亂糟糟的情況下。
淩空聽到陳風找回來了,倒是從前麵騎馬跑了過來找陳風嘮嗑。
其實他也挺好奇的,就陳風這貨,成婚都快一月了,還規規矩矩叫媳婦兒小姐的,能怎麼進去那麼一會兒就把沈沐雪欺負的要死要活了。
可這是人家夫妻房裡的事兒,他自然也不好過問。
他過來也不是跟陳風說這個的,而是一眼難儘說另外一件事的。
他將收在後麵的侍衛都打發去了前麵,有他和陳風守在後麵,不需要再另外的侍衛了。
“陳風,你是木頭嗎?”
陳風本來還在出神,聞聲回神,不解看他,滿臉都是我怎麼了?你平白無故乾嘛罵我?
淩空瞥他一眼,我罵你,我沒削你都是看在我打不過你的麵子上。
“你喊沈小姐什麼呢?我要是沈小姐你信不信我都不讓你進房門?”
淩空譏笑看他。
陳風第一反應是他之前喊了沈沐雪的名字,第二反應是他本來也沒進沈沐雪的房門,第三-反應才是就此跟沈沐雪之前的行動聯係起來,他正好快憋死了,急於想要跟一個人分享一下心情。
當然不會分享沈沐雪主動對他投懷送抱這件事,隻是分享一下他就此得出的結論和心情。
他聞言看著陳風,仰頭挺胸,略帶點神氣地說:“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她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嫌惡討厭我,女人的心思你不懂。”
淩空:???
我?可能誤會了?我誤會什麼了?她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討厭嫌惡你?我什麼時候覺得她討厭嫌惡你了?還女人的心思我不懂?
淩空都能差點給他神氣的小模樣氣死過去,譏諷一聲說:“我們倆不定誰不懂呢,你個木頭還好意思說我不懂女人的心思?你懂你成婚快一個月了還叫人家沈小姐小姐呢?怎麼個意思?都跟人拜堂成親了,還不承認人是你夫人啊?我要是女人,我他媽削死你!我就說人怎麼都不給你好臉色,你他媽活該。”
說完,淩空打馬就走。
陳風被罵的一愣一愣的。
沐,沐雪總是不給他好臉色是因為這個,難道不是因為嫌惡討厭他嗎?
若是之前有人跟陳風這麼說,陳風肯定是半個字都不會信的,可之前剛在帳篷裡經曆過那種事兒,他莫名就信了幾分。
他隻是對情愛之事反應遲鈍,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又不是個十足十的傻子,通過沈沐雪當時一係列的反應,自然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兒。
沐雪初初肯定是以為自己在做夢,才會迷迷糊糊的對他那麼主動熱情,之後遽然發現不是夢,才會羞憤欲死。
能在夢裡喊著他的名字,對他那麼主動熱情的姑娘,怎麼會嫌惡討厭他呢?
陳風這麼想著,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雖然被罵了,但莫名心情很好。
他看一眼前麵的馬車,心情又有些忐忑緊張猶豫,這樣的話他以後應該怎麼跟沈沐雪相處呢?
他要叫她什麼?娘子夫人嗎?要主動過去她院子裡找她嗎?他真的不會嫌惡討厭他這個粗鄙莽夫嗎?
心裡覺得是一回事兒,心頭忐忑躊躇不知所措同樣是個事兒。
陳風就這麼一路躊躇到了馬車到了府門口。
他下了馬,看著沈沐雪從馬車上下來,還沒來得及上前去打招呼。
沈沐雪一扭頭看到他,撒腿就急匆匆的往府快步跑去,慌張倉促間險些扳倒。
陳風看的心裡一緊,慌忙住了腳,看她消失在府門口,煩躁撓頭。
下了馬車都沒來得及跟姐姐告彆的小程安見狀,下意識扭頭幽怨看向姐夫的方向。
陳風本就尷尬,對上小程安的視線頓時更尷尬了,忙讓人去搬他抓來的兔子。
他總共抓到了四隻小兔子,這會兒已經被他一分為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