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2 / 2)

將被扔在花壇的書包撿起來,成為了離校最後一個人,在路上一瘸一拐正好遇上了幾個星期都沒回家的老哥。

原本一直忍著沒有哭,看見老哥那一刻真的忍不了了。

然後老哥帶他去社區診所處理了傷口,他在診所裡麵,一邊哭著一邊讓醫生給傷口塗藥,在淚水之中看見在外麵抽煙的老哥。

隔著煙霧和淚水,有些看不清老哥的臉。

應該也是和他一樣難過吧。

畢竟老哥在印象中總是笑嗬嗬的,很少有麵無表情的時候。

“他們打你?為什麼。”

“……沒有交夠保護費。”

“你打回去了嗎?”

“打了,沒打過。”

對麵年紀大,身體發育也強壯,而且人多。

“我們介人,也稱為可靠的大人呢哈哈,傷疤可是成熟男人的標誌!”醫生塗完藥後,老哥背著他離開,這麼安慰他。

那天過後每天放學的時候,老哥總和一群人站在門口接他回家,凶巴巴的一群人,他聽見彆人說那是龍口組的人,於是所有人看見他們都飛快離開。

走在他們中間,片山介人終於懂“威風”這個詞語是什麼意思,挺胸闊步走在街道上,看見了高年級那些學長躲閃的眼神,片山介人第一次衝他們微笑。

看見他們落荒而逃,終於揚眉吐氣的片山介人那天開心地喊了好多聲老哥。

他隻覺得酷斃了,因為這樣,再也沒有人欺負他,甚至看見他都要躲開,也有人討好的湊上了。

不為彆的,誰都知道他的哥哥是道上的人。

於是他嘗到了一些莫名的滋味,多帥啊,原來做黑/道可以這麼帥氣!

所以他一直很崇拜老哥,希望有朝一日也成為和他一樣的人,但是有天,龍口組被摧毀了,老哥不做黑/道了。

“可是我聽說其他組織正在招攬你!”他衝已經穿上廚師服的老哥大喊,他知道老哥是很厲害的,即使原本的組織被解散,仍由組織朝他伸橄欖枝,足以證明他的老哥是多麼厲害的一個人物。

“哈哈我現在發現做咖喱可是有意思很多啊,介人一起來幫忙吧。”老哥原本握緊拳頭打架的手此刻泡在了清洗馬鈴薯的水裡麵,手上的棍棒也變成了削皮切菜的菜刀。

不應該是這樣的。

片山介人覺得老哥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穿著廚師服在小小的店鋪裡麵做著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應當是在外麵大放異彩,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不要。”失望過後,是怒火中燒,他扭頭就走,“懦弱的男人。”

他認為老哥是害怕了才選擇退出,但是他不一樣,他可是以“當黑/道男人”願望一直長大,每一年的生日願望都是許願成為一個非常酷的黑/道大哥。

朋友阿良聽見他的事情後,熱情地邀請他加入所在不良團體,這裡都是一群誌向相同的朋友,他們暢想著,等到以後,成立一個新的黑/道組織,然後在黑/道世界成為令人不可小覷的一部分。

一直都這麼想的。

但是今天,他堅持的,好像錯了。

失魂落魄地跟在黑田紗來後麵,黑田紗來送餐他就跟一隻遊魂一般寸步不離。

開門後的客人:!!

“這什麼?”

一個很可怕的少女後麵跟著一隻灰色調的東西!

地府索命來了嗎?客人臉色恍惚。

“是背後靈!”黑田紗來認真道,“目前心情是悲傷。”

客人:“哦,嗬嗬真有趣呢。”

飛快關門。

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飛速關門的黑田紗來:聳肩,無奈.JPG

“大姐頭,我好像做錯了。”後麵的“背後靈”忽然說話了,“我要怎麼辦?”

“我老爹的老大說,犯錯事不要緊,埋掉就好了。”擰動把手,黑田紗來一臉嚴肅地說。

老爹的老大?

那又是什麼奇怪的關係。

埋掉,埋掉誰?他嗎?

片山介人落淚。

他是不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然後,他被迫坐在一家理發店的椅子上。

被塞到座位上的片山介人:啊?

“請給他剪回這樣的頭發。”黑田紗來拿著他小時候的照片和理發師溝通,以一種他可以聽見的方式大聲密謀,“把他的雜草抹殺掉。”

啊咧?

精神恍惚地看著理發師拿著剪刀哢嚓哢嚓。

一臉懵逼地被剪掉頭發。

變回了和老哥一樣的寸頭。

片山介人:全程茫然。

此時店外經過一個平平無奇路過的鬆田陣平。

戴著墨鏡,西裝外套被一手拎著搭在肩膀上,吊兒郎當的。

雙目對視。

鬆田陣平:??怎麼又遇到了?

黑田紗來興奮揮手:好巧啊!

鬆田陣平想了想,還是踏步進入理發店,推開門的時候他還在想,這家夥不會打工打到理發店了吧?

“你不會在這打工吧?”他進來直接問了。

不久前還在那送餐呢。

“不是,帶他來剪頭發。”

指了指已經剪完正在清理碎發的片山介人。

鬆田陣平無端鬆了一口氣。

他掀了下眼皮,看著走過來的片山介人,有點眼熟。

黑田紗來看著新鮮出爐的帥小夥滿意點頭,拿著照片

對比了一下,嗯◢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雖然還是有點黃色的,但是比剛才清爽好多。

“做什麼事情都會出錯,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挽回。”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經把過去的你埋掉啦。”

“你還想做黑/道嗎?”

片山介人有些掙紮,孩童時期想成為黑/道的執念已經改變,他發現了自己是多麼愚蠢,比起老哥,他那可笑的動機似乎不值得一提。

可是,習慣久了,也成為執念。

他覺得自己,還是想成為黑/道的,隻不過支撐著他的表麵原因改變了而已,可是內核還是一樣的,成為像是老哥一樣的黑/道!

“如果不嘗試的話,我死也不會安心的!”他大聲喊道。

黑田紗來眯起眼睛,銳利的目光掃視過他,似乎在評估他這句話的可信度。

“想做黑/道,你還嫩著呢,接下來就要看你的改變了,所謂的道,可不是兒戲啊。”

這句話好像激勵了悲傷中的片山介人,他忽然大喊:“請告訴我怎麼做大姐頭!”

他有預感,眼前的少女不做老大好多年,也肯定是經曆了什麼,跟老哥一樣,又或者是其他,總之,他知道,一定要跟隨她!

他要向成功退休人士學習!

係統哈哈大笑:【完了你真的甩不掉了,大姐頭。】

黑田紗來:【……】

但是沒有問題!她可以!

阿雅叔叔說過他跟隨老爹的原因,主夫和□□表裡一體,他們殊途同歸。

她可是在老爹主夫之道教育下帶大的!

想到這裡,倍有信心的黑田紗來點頭:“好,我來傳授你!”

係統:【不是,我覺得不是很對。】

片山介人:“萬分感謝!”

全程盯著的鬆田陣平:??喂我還在呢,彆當我不存在啊!

當著警察說什麼要做黑/道,不良,是想要被教育嗎?

鬆田陣平,感受到了職業生涯的又一個棘手問題。

他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證明自己的存在:“有點過分了吧?”

堵上他作為警察的尊嚴,今天一定要教育這兩個人。

“哈,你是誰啊大叔……”片山介人才留意到大姐頭身邊跟了一個可疑的墨鏡男子。

習慣性地用不友好的語氣詞問候對方的時候,看清了這個墨鏡男子,他聲音一下子壓低下去,沒了聲。

怎麼辦,他看上去也不是好惹的,有點,那種什麼氣場。

上國中後沒有好好學習的片山介人一時間詞窮。

就是那種大姐頭的感覺!

有這種感覺的另一個人還是大姐頭!

不會是大姐頭哪個道上認識的吧?

他完蛋了!

內心名畫呐喊狀的片山介人看著還很有氣魄地站著,實際上已經走了有一會了。

“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大姐頭說的對,犯

了錯不要緊,隻要把錯的埋掉就好了!

現在站在這裡的是一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恭敬的片山介人。

“你看那裡。”

“好可怕,那是黑/道嘛?”

“真可怕那個男人。”

“哦,看過來了。”

店內其他人的竊竊私語讓鬆田陣平聽見了。

仔細看鬆田陣平的臉,戴著墨鏡雖然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是從他隱忍的臉部肌肉中可以看出來,他現在迫切地想給這兩個人兩個爆栗,他的手鬆開又握緊,試圖努力控製自己不要大庭廣眾下敲人。

以前也有人害怕他的形象,覺得很凶,但是鬆田陣平覺得沒什麼,也不想改變。

他可不在乎陌生人的評價。

但是今天,怎麼就這麼生氣呢。

他咬牙切齒:“你們兩個,給我出來,我有事要說。”

今天他就要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嗨噫!”

被嚇到的隻有片山介人。

無論是店裡麵,還是外麵,都不是談話的一個好去處。

鬆田陣平深刻的意識到這一點。

走在大街上,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寬敞。

他們周圍,空了一大片。

他明明過來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

看著擠在一團快速路過的路人,鬆田陣平想到什麼猛地回頭,看見跟在他後麵的兩個人,滿臉如出一撤的凶惡。

臉上左邊一個“惡”,右邊一個“人”。

他們是他的什麼左右護法嗎?

被夾在中間的鬆田陣平無力感從內到外,從表到裡,反反複複浸透,他一手捂住了臉,發出深深的長歎。

怎麼辦,他也好想把這兩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埋掉。

他錯了,不應該管這麼多的,就應該不進這個理發店,不,是應該不走這條路。

*

實在是不知道帶他們去哪裡,最後拐進了一個甜品店。

兩個人興衝衝朝服務員喊:

“要大份的草莓巴菲!”

“哦哦,那我也要一份草莓巴菲!”

鬆田陣平:……他是帶了兩個小屁孩過來嗎?

拿著菜單的服務員絲毫不慌,保持微笑,轉過頭問:“先生你要什麼?”

看著菜單上怎麼看都是甜膩膩的名字,他輕嘖一聲。

完全就不想點啊。

“我們這邊推薦檸檬提拉米蘇哦先生。”服務員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敬業介紹著,“不會特彆甜膩的。”

“那就這個吧。”他隨意地說道。

“好的。”服務員訓練有素的收起桌子上的菜單轉身離去。

鬆田陣平才有時間將目光放在前麵兩個人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兩個用一種很詭異熱情的眼神看著他。

“不是,為什麼你們兩個就這麼自然地開始點起甜品了!”反應回來的鬆田陣平語氣激動,

他以為這是一場很嚴肅的談話。

“啊,你不是也點了嗎?”兩個人異口同聲。

鬆田陣平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對啊,到底是為什麼呢?

他原本想要做什麼來著。

“你好,這是哪位的巴菲?”

“是我們兩個的。”好像上課舉手發言一樣齊刷刷舉手。

剩下的提拉米蘇自然而然地放在了鬆田陣平前麵。

“哦,這玩意!”黑田紗來挖了一勺,“隻是一個杯子居然塞滿了這麼多貨!”

“看看這些爭先恐後冒出來的家夥,很好,很有精神!”

所以很有精神的代價就是被你一勺吃掉?

“酸酸甜甜的,配合上絲滑香甜的奶油,酸和甜在口腔中交戰,實在是太刺激了,頭皮發麻,渾身都在顫抖,無法抗拒,還想要再來一口,太上癮了。”

片山介人死死盯著眼前和黑田紗來同款的草莓巴菲,試圖尋找她口中的感覺。

鬆田陣平手裡拿著叉子沉默,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吃蛋糕。

“這是!”黑田紗來瞪大眼睛,“散發穀香味的脆片,真狡猾啊這家夥,居然藏在了奶油裡麵,哼,不過是逃不掉我的追殺的,但是正因為如此,這家夥產生了豐富多變的層次,一層一層,嗯,想到了老爹說過他以前打趴下的人也是一層一層壘起來的。”

“不愧是大姐頭!”片山介人鼓掌。

鬆田陣平:!!!

“好好吃行嗎?”鬆田陣平扯了一下嘴角,這是什麼美食點評節目嗎,而且這些詞語都是怎麼回事啊,她老爹為什麼會蹦出來還乾了一些聽起來不得了的事情!

還有你小子不要盲目吹捧好嗎。

所以他讓他們過來的目的是什麼,鬆田陣平疲憊地閉上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已經偏離主題了。

從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擔當吐槽役的鬆田陣平,緩慢地叉起一塊蛋糕。

據說甜品可以治愈人心。

他要緩解一下現在的心情。

被鬆田陣平阻止點評的黑田紗來乖巧地閉上嘴巴。

唯大姐頭馬首是瞻的片山介人也安靜下來,三個人沉默無言地開始吃自己那份甜點。

吃完提拉米蘇後的鬆田陣平,看了一眼前麵的小子。

他留意很久了。

“你,有些眼熟。”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覺得了,鬆田陣平在想這張臉好像啥時候看過,而且應該是最近的,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強烈的感覺。

噫!

片山介人被嚇了一跳

他打著哈哈:“是嗎?那我可能是大眾臉吧。”

不會是老哥以前在道上結了什麼仇然後這個看上去很凶的男人記住了吧?

就像是“兄債弟還”什麼的。

黑田紗來稍加思索,一手握拳錘在另一隻手心上:“哦!”

兩個人被她這聲音吸引住了。

“就是那個,我今天給你的懸賞照片!”

鬆田陣平:“哈?”

片山介人:“啊?”

他隻有一個念頭,大姐頭為了找他居然掛懸賞上了。

鬆田陣平氣笑了,壓根沒有管她口中的懸賞:“我記得那張照片是小孩子。”

“因為雇主給錯了照片。”黑田紗來,“實在是抱歉。”

“謝罪!”

利落地土下座讓鬆田陣平看著傻眼,旁邊還有被按頭一起的片山介人。

片山介人:欸?

他剛剛明明還坐在位置上的?

馬薩卡,秘技瞬移!

鬆田陣平:“……”

被店裡的客人用異樣的眼神圍觀的鬆田陣平臉色難看得坐實了他們口中的“黑/道”。

“起,來。”幾乎是一字一頓說,“沒怪你們。”

額頭抵在交叉的雙手上,深呼吸,他現在,暫時,不,未來一段時間,不想看見他們兩個。

最後三個人離開了甜品店,鬆田陣平幾乎是逃一樣離開這兩個糟心的不行的人。

兩個人樂嗬嗬地告彆請了他們吃甜品的鬆田陣平。

“大姐頭!接下來有什麼事情要做嗎?”已經準備大乾一場的片山介人期待著。

“唔,有一件事情!”黑田紗來摸著下巴,打開手機的行程表,“就明天!”

“好耶!”

而走到半路,乍然想起剛才自己原本目的的鬆田警官:……

算了,還是先和特殊犯罪搜查一係的同事解釋吧。

*

“這是我的小弟,片山介人。”

“這個是我們組織的成員,飛田男六,今天我們來做任務。”

男人和少年對視。

少年穿著灰色的運動服,雙手插兜,原本懶洋洋地站著,看見了風見裕也厚,瞬間站直。

警報聲正在拉響。

“哦,你也是大姐頭的小弟嗎?”片山介人招手假裝友好。

不是吧,這個大叔一看就沒有他能乾,大姐頭的左右手可是他片山介人的。

前幾天收到黑田紗來通知今天碰頭做任務的風見裕也瞳孔震驚,什麼,為什麼會有小孩子在這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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