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紗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將脖子往圍巾裡麵縮了縮,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下,手上拿著暖寶寶塞在口袋裡麵取暖, 溫暖得讓人舒服眯了眯眼睛。
冬天的早晨不僅不想起來, 也不想乾活。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個宿主影響,係統感覺自己也快進入冬眠狀態了。
艱難地起床, 慢悠悠地洗漱,動作似乎被放慢了一樣。
出門的時候黑田紗來腦子才慢慢啟動,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做什麼的黑田紗來下樓之後又遭遇了一個問題。
係統著急:【你倒是給我上車啊。】
不要對著單車發呆啊。
“騎車的時候手會冷。”黑田紗來的手就是揣在上衣的口袋裡麵不肯出來。
係統冷漠:【這樣啊——忍一忍就過去了!】
一個人工智能是感受不到冷的。
在冷冷的早上, 係統冰冷刺骨的話涼透心。
黑田紗來:“?”
但是黑田紗來不在意,她正在思考。
係統忍不住了:【想什麼呢?】
“烤火會暖和的吧?”黑田紗來沉默片刻後說起了一個讓係統莫名其妙的問題。
不知道她什麼意思的係統應了一聲。
“你說我在車籃放一個烤火盆, 騎車的時候手是不是不會被凍僵啊?”黑田紗來開始異想天開。
一個打工人在麵對冬天的早上上班時候的困難發散了思維。
並且似乎得到了一個可以完美解決的答案。
係統默默吐槽:【也許全身都一起暖和了吧。】
把烤火盆放車籃裡麵, 到底是怎麼想出來這個“機靈”的小點子的。
它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過這不是拖延時間的理由!
係統再一次催促黑田紗來:【戴個手套就好了。】
非常敷衍地回答了黑田紗來的困惑,總之大街上的人都是這麼做的。
黑田紗來還是沒有動靜,安安靜靜地正在凝視單車,仿佛對麵是她的情人一般。
“其實不想把口袋裡麵的手拿出來。”黑田紗來吞吞吐吐地說道。
拿出來了就會在幾秒之內迅速變冷。
係統才發現宿主在某些方麵這麼難搞。
“你說我們買個獨輪單車怎麼樣?”黑田紗來的突發奇想又開始了。
係統精疲力儘:【不是很行吧。】
那算什麼, 馬戲團表演嗎?
如果放在黑田紗來的身上, 係統居然覺得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想到那個畫麵係統打了個寒顫。
黑田紗來雙手插兜騎著獨輪車在馬路上迎著疾風行駛,在街頭中拉風得獨樹一幟。
畫麵感太強, 為了宿主形象著想的係統決定要將這個萌芽扼死:【絕對不行。】
“唔,這樣啊。”黑田紗來思考了一下, “那就跑步過去吧。”
係統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啊?】
說好的不願意將手拿出來才磨嘰那麼久呢,結果下一刻說要跑步過去, 係統有些恍惚。
黑田紗來在原地蹦躂了幾下,做了幾個拉伸運動防止待會肌肉拉傷:“沒辦法,隻能讓跑步保持全身暖和的狀態下到達店裡麵吧。”
原本以為她隻是想偷懶, 沒想到隻是純粹地對暖和執著而已,係統承認是自己猜錯了。
係統看著做完準備運動後的黑田紗來開始跑動起來了。
在灰蒙蒙的冬日早晨,從外麵做完任務歸來的降穀零坐在車內看見他的鄰居在大街上麵跑步。
豔色的頭發在這座剛剛蘇醒不久的城市中成為了最醒目的顏色,正在等待紅綠燈便原地跑動,前額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上上下下擺動。
在背後緊緊關閉的店鋪,零星行人的街道上,她就像是黑白畫中驀然加上去唯一的重彩,鮮活而旺盛。
忽然她的眼珠子轉了過來,撞上了同樣正在等紅綠燈的他。
伸出手晃了晃朝他打招呼,腳步依舊不停。
即使聽不見她在說什麼,降穀零仔細辨認了一下,從簡單的唇語中可以分析出那應該是“早上好”。
降穀零禮貌性地點頭致意。
行人的綠燈亮起,黑田紗來收回了目光,左右瞧了一眼之後繼續往目的地跑過去。
降穀零從後視鏡看著她一路跑遠的背影,最後將視線落在前麵的信號燈上麵。
思緒逐漸蔓延開來。
他想起了昨天黑田紗來驚悚性的“告白”。
大概是看見同期臉上吃癟的表情非常有意思,降穀零覺得自己可以記一輩子,並且熱心地給遠在長野的發小分享了這份熱鬨。
將事件以自己的視角整理了一下,大概是一份八百字作文。
Hiro過了三分鐘發了哈哈大笑的表情包過來。
這一對幼馴染在網絡上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另一對幼馴染。
然後他開始談起自己在長野遇到的事情,說自己也是遇到了一個來旅遊的漫畫家,腦子想的東西還怪有趣的。
就是有時候不切實際,天馬行空的。
雖然Hiro沒有詳細地說出來,不過隔著屏幕也能看出來他確實對這個漫畫家挺感興趣的,Hiro還問漫畫家是不是都是特彆喜歡在現實中收集素材。
降穀零用自己認識的那一位參考了下,深思熟慮打下一個字“是”。
畢竟藝術來自於生活。
找天時間去慰問一下那兩個可憐的家夥吧,拍拍他們的肩膀說一聲“ don\'t mind”。
順便采訪一下他們對於自己身為兩條船的想法。
非常沒有朋友愛的降穀零彎彎眼睛,看著前麵的信號燈倒數過後轉為綠燈,再次啟動了車子。
這邊一路跑步過去的黑田紗來想起了什麼:“我昨天做了夢。”
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黑田紗來久違地做了一個夢。
係統有些好奇:【什麼夢?】
“我變成了大奧裡麵的女將軍。”也許是最近下飯劇看大奧,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於是夢裡麵變成了萬人之上的女將軍。
係統深吸一口氣:【謔,然後呢?】
黑田紗來皺著眉似乎在回想什麼。
“我在舉辦廚藝大賽,結果,你知道嗎,好難吃啊。”
所以你的夢裡隻有吃了嗎?
係統一腔激情就像是這個冬天冷冰冰的風一樣吹來直接熄滅,它有些不解,都夢到變成大奧裡麵的女將軍了,你的三千後宮愣是沒有名分是吧。
“然後。”黑田紗來一個轉折釣起了係統的興趣,“有個人問我要不要把廚子砍了。”
何等殘暴,不愧是女將軍。
“那人一抬頭,居然是鬆田先生。”黑田紗來談到這裡閉目,有些痛苦的樣子,“那種發型一點都不適合他!”
醜爆了。
係統聽見她夢到鬆田陣平心思還有些活躍來著,畢竟昨天她的宿主跟一個沒事人一樣吃完飯就把兩位高中生帶走繼續逛街了,一個內心隻有取材的女人非常正直,這倒是讓係統這種內心暗戳戳滿腦子都是感情的統子都不好意思了。
它冷不丁地問了一句:【那萩原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