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嘛……他真的沒有興趣替朗姆或者貝爾摩德加班。
琴酒對著拎著水果笑眯眯的波本沉默幾秒鐘,做出了決定。
降穀零在結束任務回住處的十幾分鐘之內決定了自己的目標。
琴酒的住處在組織裡一直是個秘密——或者應該說,在大多數人看來,琴酒根本就沒有住處,他應該是那種滿世界亂飛的出差狂魔,一年四季都住在旅館裡。
當然,也有人認為琴酒在世界各地都有安全屋,這能很好地解釋此人為什麼如此神出鬼沒,好像在任何地方都能插上一腳。
因此,當從琴酒口中得到“住在這裡”的回答時,波本並不是不驚訝的,公寓樓實在是個完全不“琴酒”的住處,這種地方魚龍混雜,既沒有安全感,也很難隱藏什麼,而且“大隱隱於市”的風格完
全不適合琴酒,他是個存在感過強的人,隻要在一個地方住上三天,連隔壁夫人三歲的孩子都能記住那個“黑衣服的男人”。
比較可能的情況是,像他自己一樣,琴酒也是為了某個任務在這裡短期居住的,這從道理上說得通,不過,能讓琴酒做出這種不符合形象的行為的任務,自然也就很有追究的必要了。
降穀零並不會因為環繞在琴酒身上的眾多傳言而退縮,相反,因為琴酒有這樣特殊的地位,他意識到這是一次非常好的機會,儘管貝爾摩德的地位也很不凡,但能接觸到組織核心的機會,當然是越多越好。
所以他在路上順便買了一籃子水果,然後拿捏了一下波本的性格,從管理員那裡問到了對方的門牌號之後,按響了琴酒的門鈴。
門很快打開了,波本熟練地露出微笑:“嗨。”
琴酒站在他麵前,看起來和之前見麵的時候沒有太大的分彆,隻是脫去了從不離身的風衣和帽子,讓他看起來少了一點森冷的氣息。
但他的神情依然很不耐:“乾什麼。”
波本抬了抬拿著水果的手:“來拜訪我的新鄰居。”
琴酒皺起眉看向他,就在波本做好了他下一秒就把門關上的準備時,銀發男人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略帶嘲諷的笑。
“好啊,”琴酒說著,讓開了玄關的路,“進來吧。”
這完全出乎意料的發展讓波本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地反應過來,道了聲“那就打擾了”,然後跟在琴酒身後進了房間。
接下來,安室透被按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琴酒在廚房來來回回地燒水泡茶切水果,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異次元。
琴酒的住所,起碼從表麵上來看,倒是很符合琴酒的形象,乾淨簡潔,除了必要的用具之外一律沒有,所有家具都是線條簡潔的基礎款,看得出來質量很好,顏色不是黑白就是銀白的金屬色,總之,東西是好的,就是冷冰冰的沒有人氣。
不過,當琴酒把切好的果盤放到茶幾上之後,哪怕那水果盤子也是素白的基礎款,但也無論如何不能說是沒有人氣了。
琴酒,是會把蘋果切成兔子的人嗎!安室透瞳孔地震,懷疑自己上當了,眼前這個琴酒可能是貝爾摩德假扮的也說不定。
他狐疑的眼神往銀發男人身上掃過去,後者冷淡地抬起眼:“不吃嗎?”
“啊,”安室拿起一個兔子蘋果,一邊咬著兔子耳朵,一邊繼續狐疑地盯著琴酒,“味道不錯,你也嘗嘗?”
“切的時候吃過了。”琴酒平淡地說。
太詭異了,安室透的腦海裡浮現出琴酒切下一塊蘋果的邊角料放到嘴裡的畫麵——太詭異了!他努力地驅散自己腦子裡的詭異畫麵,一邊觀察琴酒一邊問道:“所以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應該不是貝爾摩德,他在心裡作出了判斷,貝爾摩德的易容技術一流,但那隻能改變外貌,很難改變身材,她和琴酒的身形差距太大了,而眼前的男人隻穿著單衣,完全沒有用道具改變身形的餘地——除非是另一個和琴酒身材很像的男人,但那種情況就更離奇了,可能性不大。
琴酒有點疑惑地看向波本,像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在這裡……住著?”
安室透眨了眨眼,頓時又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就隻是住著?”
“不然呢?”琴酒有點不耐地皺眉,“你拜訪完了嗎?”言下之意當然是“你可以走人了”。
他擺出這種粗暴的態度,波本反而感覺一切正常了,他很快地露出微笑:“感謝您的招待,那麼我就告辭了。”
在起身鞠躬的同時,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期待您的回訪。”
而琴酒輕笑了一聲:“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