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給出構想的速度很快,但蘇格蘭真正把計劃的最終版發給琴酒的時候,已經是提出構想的大半個月之後。
在此之前他們討論了很多版的設計,在把一部分任務的計劃丟給萊伊之後琴酒多了不少時間能去操心檔案館的事情,這個計劃牽扯的人不少,又是蘇格蘭上崗後的第一項獨立工作,因此他還是很上心的。
涉及的人多,不可控因素就大,每一點細節都是為了更好地完成目標,諸伏景光任勞任怨地改了大概八九個版本,而琴酒也差不多把任務間隙的時間都耗在這上麵了,搞得萊伊非常好奇。
所以這一次,當琴酒又一次在飯吃了一半的時候打開筆記本電腦看文檔,並難得的在後顯露出滿意的神色時,他開口搭話了:“完成了?”
琴酒看了他一眼,倒也沒隱瞞:“差不多,再改一點細節就行。”
“所以這究竟是個什麼任務?”萊伊好奇地問,“你們都來回半個月了,總不會是什麼年中總結PPT吧?”
“年中總結已經過去了,”琴酒又看了他一眼,語氣一本正經地說,“而且我們部門不出PPT。”
萊伊失笑:“我懂,總不能讓你上台去講自己這個季度殺了多少人,是吧?”
不過琴酒這說的……好像組織真的會開年會一樣,萊伊一時間不知道哪個更讓人難以接受一點,是琴酒在說冷笑話,還是組織開年會。
“我不會去記被我殺死的人,那太浪費精力了,”琴酒關掉麵前的筆記本,再不擅長說謊的人隻要說多了也能信手拈來,“隻有活人才配被記住。”
萊伊露出不置可否的笑,拉回話題:“既然沒有PPT,那是什麼東西能讓你改那麼久?我寫的任務計劃你現在都是一遍過了。”
不知道琴酒有沒有聽出其中的微妙來,他沉默了幾秒鐘,像是做出決定一般地說道:“這本來就是要告訴你的……是場考試。”
這個完全不應該出現在組織裡的詞彙讓萊伊一時間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眨了眨眼,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考試?”
琴酒點頭,神情非常篤定,好像組織就是個學校,每個月都要月考一樣:“升職考試。”
說到“升職”,好像略微和赤井秀一所熟悉的組織沾上了一點邊,但是考試……這麼說吧,萊伊自己在取得代號之前也經曆過能稱得上用於考驗的任務,但他可不認為那和琴酒口中的考試是一回事。
大約感受到了他的疑惑,琴酒補充道:“最近來的人太多了,集中一起處理,順便清出去幾個。”
所以說謊話說多了就會習慣,琴酒這麼睜眼說瞎話硬說組織人多,萊伊竟然也沒看出什麼破綻,雖然他在組織的這段時間裡一直有種組織人少錢多的感覺,但說到底這是個地下組織,有很多隱藏在人群中的成員也說得過去,畢竟彆的不說,組織隱匿能力還是一流的。
這個理由勉強還算說得過去,但萊伊還是很困惑:“那為什麼是你?”
倒不是說琴酒現在乾的活還不夠雜……但不管怎麼說,
在牽涉到組織人員的時候,
他做的往往都是最純粹的工作,也就是說,如果他想要往外清人,也絕對不會搞什麼,考試。
這個問題很精準,琴酒給出的答複卻相當含糊:“出了點事情,總之被交給我了。”
萊伊沒再去問是什麼事,在這段時間裡他已經完全意識到,對於那些他可以知道的事情,琴酒永遠不會吝於在第一時間給出詳細講解,這也就意味著,如果琴酒沒有說,那這件事就不是自己能知道的。
……甚至都沒必要事後去查,因為絕不可能查得到,靠他背後那些人還不如靠自己。
“那麼,清出去的意思是……殺死嗎?”萊伊轉而問道。
“沒必要,”琴酒說,“沒什麼重要人物,退出就行。”
這倒是出乎意料的,不過萊伊轉念一想,能讓琴酒動手殺的人大小也有個代號,這些新人好像確實不夠格,於是他繼續問道:“所以這是個有經驗的項目?”
這次琴酒倒是回答得頗為乾脆:“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但總體來說是全新的。”
沒有再給對方發問的機會,他繼續說:“這件事我不會出麵,需要你來把關。”
萊伊一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