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貝爾摩德寫的任務報告中關於你的部分,”他在郵件中說道,“看一遍,確認其中沒有問題,然後給我回複。”
隨信附著一個文檔。
這次的任務報告竟然是貝爾摩德寫的,看來琴酒確實傷得很重。不知道為什麼,在赤井腦子裡第一個閃過的是這個念頭。
而且剛恢複就開始工作,這也太敬業了吧……
然後他才看向那個附件,開始思考貝爾摩德都會寫些什麼。
其實在這個任務裡他並沒有做太多事情,除了違背命令跑回任務現場之外……但這違背命令完全沒對組織造成任何損失,應該不至於會有什麼問題吧。
在打開附件之後,隻看了一行萊伊就確認這果然是貝爾摩德的風格,和他所習慣的琴酒那種過分簡潔的文風比起來,簡直就是在謎語人。
要看這種風格的報告,組織boss也真是辛苦了……
不過隨著的深入,萊伊意識到,或許貝爾摩德並不隻是因為趣味才使用這種文風的,因為在這種風格之下,如果不是很努力地分析,其實很難搞清楚萊伊在這個任務中所起到的作用。
比如說,
你看不出他跑回任務現場到底是為了什麼,
也很難看出他對任務的態度,
貝爾摩德花了大概三千字描寫萊伊是如何一點點地拆開電梯間把澤田弘樹從裡麵帶出來的,卻完全沒有講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做——現在他倒是知道威士忌的八卦搭子到底是誰了。
當然,也是因此,赤井秀一本人也彆想從任務報告裡看出一丁點組織這個任務的真實目的。
該說不愧是被稱作魔女的女人嗎,在玩弄文字上簡直是爐火純青,赤井露出了有些無奈的笑,然後在下一刻意識到,他的報告有著落了。
某種洶湧的情緒在一瞬間淹沒了他,這情緒來得毫無道理,因為這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琴酒刻意為之,隻能是一個巧合,但這個巧合使得赤井秀一越發強烈地認為——他必須要儘快地找機會離開組織。
儘管在這個得到了組織進一步信任的時刻離開非常可惜,但如果不這麼做,他要麵臨的可能就不再是什麼巧合了。
把整理好的郵件發出去之後,琴酒挪開盯著電腦的目光,看向窗外。
雖然知道貝爾摩德的用意,但是看她寫的報告還是像麵對精神汙染一樣,尤其是之前幾個月他收到的報告不是萊伊那樣的簡潔洗練就是蘇格蘭那樣的細膩周全,此時突然遭遇這種謎語人風格的洗禮,其傷害實在不亞於被萬花筒晃眼。
窗外是一片乾淨的走廊,亮著白色的燈,看起來有點森然,琴酒此時所在的地方嚴格來說應該是實驗室,瑪克稍加改造之後變成了他的休息間,在醒來之後他就一直住在這裡。
當初被帶上私人飛機之後琴酒就一直昏迷,據瑪克說,來到研究所之後他還昏了兩天時間,不過這也就是琴酒,身體素質遠超常人,才能僅僅是昏迷,要是其他人,受到這樣的重創之後根本不可能留有命在。
醒來之後琴酒的恢複速度也很快,光論他自己的體感,差不多第二天就隻餘下輕微的虛弱感了,不過瑪克還是每天會給他做一大堆檢查,這人自己恐怕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這麼積極地給琴酒做體檢。
至於他完全恢複之後要繼續配合的實驗,琴酒並沒有去關心,反正他並不是研究員隻是個實驗體,這種事情著實是不需要操心的。
就在琴酒看著窗外將貝爾摩德的那些汙染眼睛的文字排出大腦的時候,他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於是轉頭看過去,瑪克像之前幾天一樣帶著一盒飯菜走進來,隨即另一個人也跟在他身後進來了。
“感覺怎麼樣?”瑪克一邊問一邊把手上的飯盒遞給琴酒。
“隻要你把這些東西都拆了我就能下床了。”身上連著一堆器械的琴酒麵無表情地說。
“彆著急,再觀察幾天嘛!”瑪克笑道。
琴酒也沒再多說,平靜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走進屋子裡的另一個人。
“我找你有事。”雪莉說。
真是很熟悉的對話,琴酒略微晃神地想,還好貝爾摩德已經走了。
他微微點頭,又看向瑪克,露出了一絲略帶調侃的笑:“看到你們兩個一起出現,有種十四年前重現的感覺。”
研究員露出苦笑:“你還真是一點沒有心理陰影……可彆重現了。”
“那麼十四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與此同時雪莉問道。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