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送”,其實也不過是走到門口,對麵就是樓道,波本心情不錯地對琴酒揮了揮手,轉身下樓,琴酒關上房門,相當真切地感覺鬆了口氣。
所謂“心累”大概就是如此吧,明明也沒乾什麼事,但是感覺比殺一打人都累。
他轉過身,看到蘇格蘭站在客房的門前,向這邊看過來。
諸伏景光沒有再恢複易容,依然是原本的樣貌,他為了能更好地保持□□刮了胡子,看起來比初見的時候還要年輕一些,眉目間依然泛著習慣性的笑意,隻是雙眸看起來有些怔鬆。
琴酒非常理解,蘇格蘭的心累程度不會亞於他自己,他走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坐下說?”
諸伏景光像是突然驚醒,對著他彎下眼:“好。”
琴酒拿起那個未曾動過的酒杯,遞給蘇格蘭。
諸伏景光怔了一下,才伸手接過:“這是……給我的?”
“當然,”琴酒輕鬆地說,“剩得不多了,將就一下。”
蘇格蘭笑了笑,小小地抿了一口,雙手將杯子捧在手裡。
他看起來依然不是很在狀態,琴酒便不打算立刻開始工作,這點耐心他還是有的。
不過這也不妨礙他先說點什麼,琴酒想了想,有點無奈地說道:“伏特加去送Rye了,今天恐怕都不方便回來,你在這住一晚。”
畢竟戲要做全套,就算可能根本
() 沒人看也不能放鬆,之前在廚房裡的時候琴酒給伏特加發了消息,雖然時間有限隻能簡短地說,但在“聽話”方麵他還是很信任伏特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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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再度以有點詫異的眼神看過來,過了一會兒才微微點頭:“好。”
琴酒對他的遲鈍反應並不很在意,看了眼時間繼續說:“中午和晚上都隨便吃點吧,我這沒什麼好東西。”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倒是吃飯的時候了,想到一上午的時間都被這些事情填滿,琴酒難得的有些鬱悶。
他看向蘇格蘭,對方怔怔地眨了眨眼,點頭道:“嗯。”
這下琴酒開始覺得不對勁了,他能理解蘇格蘭一時的不在狀態,作為一個精神正常的人,在遇到這一係列事情的時候難免會有點受刺激,但琴酒對諸伏景光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很有數的,作為一個能坦然地麵對“死而複生”這樣事情的臥底,就算他剛才聽到了一些奇怪的發言,也不至於會反應這麼大吧?
這樣想著,他還是安撫性地說道:“剛才的事……不要放在心上,工作風格不同而已,以後你就習慣了。”
這倒是肺腑之言,學員們其實大多屬於組織裡還比較正常的部分,真正的神經病還得看教官,這也是為什麼隻是砍人比較乾脆的琴酒一向對自己的正常程度感覺良好。
蘇格蘭像是理解了,對著他微笑:“嗯,我明白的。”
“那好,”琴酒沒想太多,“時間不早了,先吃了午飯再開始工作吧。”
“你要去廚房看看嗎?”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雖然都是速食,但可以挑一下口味。”
“我……”蘇格蘭雙手握著酒杯,仰起頭看向琴酒,神情中都是猶豫,“算了。”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去個廚房都能讓他這麼糾結,但或許蘇格蘭可能隻是還需要一點安靜的時間,琴酒沒多問,點頭道:“那我給你挑一個。”
蘇格蘭很配合地點了點頭:“好的。”
於是琴酒走向廚房,還沒走出兩步,身後便又傳來了蘇格蘭的聲音:“……Gin。”
他有些疑惑地轉過身:“嗯?”
諸伏景光將還未喝完的酒杯放到茶幾上,站起身來,似乎是想要向前走兩步,但最終還是站在原地,深深地看向他。
那眼神讓琴酒本能地感覺有點不對勁,他幾乎想要在對方開口之前打斷,卻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抱歉,Gin,”諸伏景光露出一個很輕的笑,像是無奈的歎息,又像輕柔的絮語,“這或許有點突然,但……我等不了一個更好的時機了,也不想去分析彆人的想法,我隻是覺得今天必須告訴你。”
琴酒甚至沒有覺得很意外,他不知道這是因為自己麻木了,還是那個眼神本就不做他想。
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說點什麼,不管蘇格蘭是因為什麼而說出口,但這與之前的一切都不同,這是個沒有退路的……
諸伏景光望著他微笑:“是的,我沒有任何偽裝的理由,這也不是個玩笑,我確實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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