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輕笑出聲:“退休失敗了呀,Gin。”
“本來就是返聘的,”琴酒糾正她,同樣語帶笑意,“要給你看工資條嗎?”
“彆,”貝爾摩德笑得更開心了,“我會嫉妒,我現在可是坐吃山空,不像你,既有工資,又有人養。”
“你要和我比這個?”琴酒挑眉,“我連在黑市的人頭費都捐給組織了,現在一點積蓄也沒有,boss還扣了我的工資。”
貝爾摩德一愣,隨即大笑:“他真的這麼做了?”
“不止扣了一次,”琴酒倒也不生氣,輕笑道,“要是能給他個發泄渠道,也沒什麼不好的,反正我不靠工資活。”
說起來,他確實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雖說沒有積蓄,但吃住都是組織養著,之前還在工作的時候,偶爾還會有些需要自掏腰包的項目,現在每天就隻是那點事情,壓根沒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
扣點工資也算是為組織的財政做貢獻了,現在不比過去,當初得靠燒錢維持平衡,如今龍舌蘭終於有機會把他買的那一大堆不動產慢慢往外賣了。
“說得也是,”貝爾摩德笑夠了,抱著貓回到座位上,“你對他可太殘忍了。”
“都是必要的事情,”琴酒看起來並不這麼想,“我甚至還和他解釋了。”
在琴酒看來,自己對工藤新一的態度簡直是非常溫柔。
貝爾摩德無語片刻,歎了口氣:“算了,我和你爭這個做什麼。”
他們都不是正常長大的人,她自己也常會感覺到自己有些異於常人的地方,就更彆提琴酒了,隻不過,與她多少還是能意識到的情況比起來,琴酒大概覺得不正常的是彆人。
若非他就是這麼個自信到傲慢的性格,也不可能這麼自在地活到現在。
所以她才會更加好奇,這樣的琴酒戀愛的樣子。
……結果好像根本沒什麼變化,難道是因為對方不在這裡嗎?
“我說,Gin啊,”貝爾摩德撐著下巴,略微靠近了一些,聲音帶著調侃,“你就沒點有意思的戀愛故事嗎?總不能交往前後都沒有變化吧?”
“你這麼感興趣,自己去找個人談不行嗎?”琴酒無語。
“談不到啊,”貝爾摩德裝模作樣地歎氣,“誰讓你跑了呢?”
琴酒更無語了,他就說這家夥根本不會是因為被冒充而來的,完全就隻是想要當麵聊八卦而已吧?
女人閃著雙多情的眼睛充滿期待地看著他,琴酒回憶過去,想隨便說點什麼把她打發走,然後發現記憶中充斥著工作、工作,以及工作。
組織好像確實有點壓榨員工過頭了。
琴酒後知後覺地想。
他迎著貝爾摩德期待的眼神,終於想到一件事:“我去見了他哥哥,這個算有意思嗎?”
和諸伏高明的那次會麵平淡無奇得會讓許多人失望——應該說,很多人會認為琴酒在麵對“
見家長”這樣的場景時應該有些特彆的反應,但事實是並沒有,因為他腦子裡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概念,所以這事從頭至尾都是諸伏景光一手操辦,琴酒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出現在諸伏家裡。
……從貝爾摩德的反應來看,她似乎沒有因為這樣平淡的情況而失望。
“進展這麼快嗎,”女人興致勃勃地說,“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天——要是你結婚的話我能不能當伴娘?”
琴酒:……
琴酒:“我結婚應該不需要伴娘。”
“我也可以當伴郎。”貝爾摩德毫不猶豫地說。
“也不需要伴郎,不對,我不需要婚禮。”琴酒按了按眉心,感覺自己的反應力在下降——大概是這段時間和人交流少了,應該讓蘇格蘭多送幾批人來的。
“你還真願意結婚啊,”貝爾摩德倒是沒有因一再被拒絕而失望,她微笑著感歎道,“明明完全是和你格格不入的事情。”
“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琴酒皺眉,“如果需要的話,我當然可以結婚。”
“不過……我現在的情況,大概找不到地方登記。”他思忖著說。
這個人……還真的在認真思考嗎……貝爾摩德大為震撼,說真的,雖然並不像組織裡的很多人一樣把琴酒看作機器人,但在她心中他和婚姻也完全是南轅北轍的關係,此時看到這個場景,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應該佩服蘇格蘭,還是boss。
——當然,她指的並不是現在的那位boss,隻是烏丸蓮耶作為組織boss的時間太久,以至於就連貝爾摩德都很難用彆的稱呼來指代他。
“要是他還在的話,你倒是可以辦個日式婚禮。”她擼著貓說。
“那很麻煩,”琴酒都沒問她指的是誰,“我看他對日式的東西也不是很感興趣。”
貝爾摩德挑眉,他們倒是很少談論烏丸蓮耶的個人喜好,那個人把自己活得太符號化了:“是嗎?我以為他很喜歡故鄉呢。”
“那隻是因為年紀大了,”琴酒篤定地表示,“要是真的要他選,他一定會選擇西式婚禮。”
“啊,那就可以當神父了,是不是?”貝爾摩德輕笑。
“也說不定是當花童……”琴酒目光偏移,顯然覺得這個可能性相當大。
貝爾摩德的笑容變大,眸光中透著懷念:“雖然我知道這一切在他死後才會發生,但又會為他沒有見到而感到遺憾。”
“彆為他遺憾,Vermouth,”琴酒平靜而溫和地回答,“他已經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