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辛苦,在這一刻都得到了回報。
這世上,怎麼能有這麼好吃的東西?
光吃就足夠美味,用來下飯也是極好。
南金玉的米飯也跟其他地方不一樣,光吃就特彆香,跟菜搭配著一起吃,又是彆樣的滋味。
其他人都忙著用菜下飯。
包麗的丈夫則忙著用菜小酒。
雙人套餐搭配大的酒要比多人套餐邵一點,也就是兩個人每人一杯的量。
丈夫早就聽說南金玉的酒好,饞了一路。
現在實際品嘗,也不禁為這酒納罕。
他本就好酒,平日裡有點閒錢都拿來買酒,不是沒嘗過好東西。
但這麼好喝的,也真是前所未聞。
三菜一湯,很快就被搜刮完。
甜品的糖蒸酥酪,則被讓給小女兒。
服務員提前給他們多加了飯,配著飯吃,三菜一湯已經很足夠,雖說有些意猶未儘,不過這主要是嘴饞的緣故。
就連老人家們也沒有因為這頓飯太貴,覺得心疼。畢竟。這家店實在是太好吃了,味道完全配得上價錢。
包麗媽媽忍不住揉著眼睛道:“我活了70歲了,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包麗笑道:“下次你們來燕京,我們還來南金玉吃。”
買完單,走到大門口,丈夫的腳步卻突然頓住不動。
包麗順著他目光看去,看到了賣酒的禮品區域。
到底是多年夫妻,用膝蓋想,都知道丈夫是饞這瓶裝酒了。
這酒不便宜,一瓶要將近500。
本來包麗是絕對不會同意這種大手大腳。但是南金玉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好了,咬牙道:“你想買就買吧,不過隻有這一次啊。”
丈夫眼睛一亮,立刻衝過去買了一瓶青梅酒。
剛才他點的是白葡萄酒,這青梅酒他還沒嘗過呢。
這一頓飯雖然不便宜,但包麗吃得極其高興滿足。回到家,立刻在小橙書上把南金玉大誇一通。
【帶著從外地來燕京的老人去南金玉吃飯,因為預算有限,六個大人一個小孩隻點了一份雙人套餐。本來還擔心服務員會有什麼意見,沒想到南金玉的服務員態度特彆好,衝著這個服務,下次有類似聚餐,我肯定也選擇南金玉。】
跟包麗發出類似帖子的人並不少。
雖說有些博主打擊人積極心,但依舊有不少人實在太饞,硬著頭皮組隊去南金玉。
【被一些博主說的,去的時候還有點擔心,沒想到南金玉態度特彆好!我和組隊的幾個小姐妹吃得都特彆滿足,已經約好一個月後再去=W=】
【我跟我朋友特彆饞南金玉,但是實在舍不得,隻點了一菜一飯。服務員小姐姐也沒有半點意見,態度依舊很好。南金玉根本不像某些博主說得那樣特彆高傲,反而格外親民。】
【去過好幾家高級餐廳,南金玉絕對是服務最好的一家,給人感覺特彆舒服。】
【本來那幾個博主的話就挺好笑,南金玉都沒說什麼,輪得到你們指手畫腳?】
【這些博主,不過是想借南金玉艸優越感罷了。說真的,你要真有錢,就上VIP大堂或者包廂去啊?本身沒幾個子,還在那裝什麼大頭蒜。】
……
南金玉這樣好的服務態度,自然而然就打破了那些博主的瞎說八道。
同時,也無形中拉了不少好感。
高級餐廳也並非個個服務好,尤其是對點菜很少的客人,差彆對待的情況並不罕見。
對比之下,對隻點一份炒飯的客人都態度極好的南金玉,就顯得格外清流。
【裴小老板不愧是草根出身,果然足夠親民。】
【突然開始擔心裴小老板,這樣下去南金玉的流水真的沒問題?】
南金玉服務好的事傳出去後,組隊來的、或者隻點一兩份菜的多了不少。
不過,因為南金玉一到飯點就很熱鬨,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排隊一一十分鐘,就為了份炒飯。
加上南金玉飯菜太好吃,食客們都狼吞虎咽。很快吃完了,也大都不好意思占著位置。
本身,舍得花一千多吃飯的,也是少數。但隻要組隊,就能省不少錢。
這樣一來,南金玉客流增加不少,利潤也是不減反贈。
*****
沈恒家,花園彆墅。
地上一片狼藉,一本撕碎的《月刊》上,能看見“南金玉”幾個字。
南金玉正式開業後評價極高,協會也按照之前所說,在裴氏食府的“新店之星”公示下增加一句對南金玉的宣傳。
前幾天,沈恒在外地忙的那個遺留項目出了問題,他忙得昏天黑地,這兩天回到燕京,才顧得上去關注裴宴。
本以為裴宴早已翻車,沒想到事實截然相反——她不僅沒有被食評家揭穿德不配位,還被大誇特誇。
甚至,連陳方數這樣的頂尖食評家都開口說,她有幾道菜,做得比他沈恒還好!
沈恒不可置信,第一時間撥通宋宛如電話。平日裡的假麵具也掛不住,怒氣衝衝質問:“你之前口口聲聲,那丫頭不如我,現在這算怎麼回事?”
宋宛如臉色難看。
她看到食評家們評論就知道不妙,要知道她壓根就沒嘗過裴宴手藝,之前沈恒問起來也就是信口胡說。不過她自然不可能承認錯誤:“我之前嘗的是試營業,說不定是那丫頭提前知道我和我大哥要去,偷偷藏拙。”
這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不藏拙,試營業和正式營業有差距,也很正常。
宋宛如頓了頓,帶著些不願相信道:“那丫頭,真有這麼厲害?”
這話就好像一根針,戳到沈恒心裡。
他並未嘗過裴宴手藝,現在也沒有去嘗的機會。若是現在去,豈不是會讓總公司覺得他心虛,自認不如裴宴?
而且,最重要的……沈恒也不願意去。
他寧願相信,那些食評家是因為看裴宴年輕,想鼓勵她一下,所以有誇張成分:“不過是幾道菜不錯,開業頭天,誰知道她是不是鼓足勁超常發揮?”
食評家們大多嚴謹,除去那幾道明顯比沈恒強的,其他都沒拿出來說道。
這也成了沈恒自我安慰的借口。
他揉了揉鼻梁骨:“況且,就算裴宴的廚藝真的跟我差不多,那又如何?她的定價低,就決定了她需要大量客流。現在她的客流,還遠遠不夠。”
裴宴最缺的,其實是時間。
沈恒雖說不知道南金玉具體利潤,不過也隱約知道,目前距離北金玉的75%,也還有一大段距離。
短短兩年,從零開始,想超過有長久曆史的北金玉談何容易?
“兩店之爭”,裴宴天生吃虧。
沈恒眯起眼,至少,目前而言,她獲勝的可能不足四分之一,他也不需要,格外警惕。
*****
南金玉。
開業到現在大半個月,最開始一周,客流一直穩定在1200以上。然而那之後,客流量逐漸下降,最後穩定在了八百人左右。
倒不是說南金玉出了什麼問題。
本來,第一周客流高,一是因為剛開業大家都新鮮,又有打折活動可以薅羊毛;一是正巧黃金周,不少外地客人也專門跑過來。
現在麼,那些隻追求新鮮的客人基本都已經來過,外地客人也大大減少,客流自然降低。
現在這客流,倒是能勉強滿足主線任務要求。然而如果不趁熱打鐵,繼續好勢頭的話,後麵隨著南金玉在網上熱度降低,這客流還得降。
從前在小飯館,裴宴宣傳八分靠自來水。
現在光靠自來水多半是不夠的,隻是如何打廣告也是個難題。
洗腦式營銷,預算不夠,也不適合南金玉這種高級餐廳。
裴宴一時也有些頭大。
如果不是“兩店之爭”,像南金玉這種高級餐廳,慢慢靠自來水打出口碑,讓客流慢慢增長,才是最穩妥的路子。
好在,目前南金玉網上還很有熱度,廣告的事,暫且不用急。
這件事在她腦袋裡轉了兩天,連做菜的時候也想著。呂經理叫了她好幾聲,才回神:“怎麼?”
呂經理道:“小裴總,外麵有人找您,說是您認識的人。”
裴宴一愣,跟著呂經理出去後廚。
後廚跟大堂離得遠,這邊除去工作人員沒什麼人。
一轉身,卻看到了個……裹得嚴嚴實實,一身黑的怪人。
十月下旬的燕京,天氣變幻無常。前兩天還來了秋老虎,熱得好像夏天時隔兩月複活。
到今天,溫度卻急轉直下,一下子降到了五度。
眼前這怪人,就是一副冬季打扮。
黑色的漁夫帽和白色口罩擋住大半張臉看不清容貌,長款薄羽絨服的領子豎起來,偏偏還冷得抖抖索索。看到裴宴,激動道:“宴宴!哈嘍哈嘍!”
裴宴:“?”
怪人聲音抖抖索索,實在分不出是誰。
看見裴宴茫然神情,怪人才想起什麼一樣,“啊”了一聲,摘了帽子口罩:“我們選管說了,在外頭得包裹嚴實,彆讓狗仔拍了——”
怪人又把薄羽絨服的領子壓下,露出一張精致甜美的臉。
原本的黑長直挑染了兩抹銀色,妝容精致,裴宴第一眼,都沒認出她來。
頓了頓,才意識到,自己沒第一時間認出眼前這年輕女孩,不是因為她裹得嚴實,也不是因為這發型妝容。
而是因為她身上,多了一分若有似無的特殊氣質。
——星味兒。
年輕女孩——許久未見的謝望舒,朝裴宴揮揮口罩,笑容活潑:“宴宴,我來南金玉吃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