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辛喬緩過來後,三人一起去了餐廳,又一起來到城堡前。
天色漸暗,有工作人員開始發卡片,附上一支造型可愛的卡通筆:“傳說中對著煙火許下的願望都會實現喔!這是我們聖誕月的特彆活動,歡迎大家踴躍參與喔!”
周琨鈺笑了笑。
辛喬知道她是不信這些的,在周家那樣的家庭長大,周琨鈺從沒有這樣的一份天真。
但這次,當辛木找工作人員領了份卡片時,周琨鈺也跟著領了份。
辛木把卡片托在掌心寫了好長一段,一直躲著不給辛喬看。
辛喬懷疑起來:“你不會是許願早戀吧?”
辛木:“什麼啊!”
周琨鈺也低頭寫了些什麼。
辛喬瞥她一眼,她收起筆隻當沒看到。
辛喬心裡嘁一聲:怎麼一個兩個都不給看?
時間到,絢爛的煙花騰空而起,在夜幕劃出璀璨光華。
人的本性大概都是向光的,看它燃燒,看它熱烈,看它奮不顧身,看它傾儘所有。
一切美的奇跡,大抵都需要這樣的坦然和勇氣。
許多人開始對著煙花許願,包括辛木。
而周琨
鈺在辛喬身邊雙掌合十,卡片包裹在掌心之內?[]?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纖長指尖抵著額頭,雙目闔著,睫毛如蝶翼般優雅垂落。
從理性上來說,辛喬也是不信這些的,若對煙花許願就有用,何至於出辛雷的那件往事?
可周琨鈺虔誠的姿態令人動容。
等周琨鈺許完願,手重新垂落回身側,辛喬在人群中悄悄捏住她指尖,一起並肩看著大團大團綻放的煙花。
在她耳畔低聲問:“許了什麼願?”
周琨鈺把卡片展開給辛喬看。
上麵寫著:“永遠在一起。”
不是“好好在一起”,而是——“永遠在一起”。
她們不需要任何預測,這是她們的人生,有大片大片的留白等著她們去儘情書寫。
去成功。去失敗。去勇敢。去彷徨。去奮不顧身。去暫時黯然。去栽跟頭。去再爬起。
所有的經曆,最終都會化成歲月的恩賜。
而在這漫長的旅途中,隻要她們是在一起的。
周琨鈺這樣總是理智克製的人,也終於與辛喬一樣,說出了不留退路的那兩個字——“永遠”。
辛喬輕翕嘴唇:“我以為你不信什麼許願。”
“是不信。”周琨鈺笑笑:“我可是醫生,無比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隻不過現在有人,讓我在不信之中,也想求個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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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的日子匆匆忙忙,街道上張貼起聖誕老人海報,店鋪音響裡發出鈴兒叮當的脆響。
讓人覺得一仰頭,好像就能看到麋鹿拉著雪橇劃過天際。
辛喬卻暫時無心顧到節日的熱鬨,理論考在即,又一個周末回家時,她一直到晚上都還在背書。
周琨鈺這周陪她住在舊筒子樓,洗完澡推門進來。
辛喬抬了一下頭:“怎麼沒換睡衣?”
周琨鈺仍穿著白襯衫和西褲,隻不過不是白日那套,挺括的襯衫和深灰的西褲,讓此時的她相較於醫生,看上去更像老師,因充滿專業感而帶來一種禁欲主義的味道。
今年老小區做過一輪改造,暖氣的效果好多了,周琨鈺就這樣穿也沒覺得冷。
她踱過來,半倚著辛喬靠著看書的床頭,身上是沐浴露香混著她本身的體香,又被室內溫度熏得暖融融的。
“辛同學,學得怎麼樣了?”
辛喬這才注意到,周琨鈺手裡拿著她的眼鏡盒,此時打開,慢條斯理的戴上她的金絲邊眼鏡,看上去更顯斯文,偏偏唇角勾出一抹隱約撩人的笑。
“周老師來考考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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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周琨鈺的這一提議,辛喬笑著卷了卷手裡的書:“怎麼考?”
“嚴肅點。”周琨鈺把眼鏡盒放到床頭櫃上,與她拉開一段距離,一隻手背在背後,半倚身子靠著身後的牆。
這牆被周琨鈺貼了淡雅的牆紙,掩去因歲月而生的裂紋,破敗退潮,而周琨
鈺靠在上麵,因背手而微微挺著腰。
她的頭發剛洗過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吹了九成乾,散漫的垂著。這點不一樣讓她平素端莊的感覺消退了一點,而骨子裡的媚惑泛上來。
她白皙的手指隨意把長發撥到肩後,發尾的濡濕在襯衫映出些微的水痕。
因為周琨鈺這件白襯衫的料子挺括,辛喬因著這水痕勾勒出的形狀才注意到——
周老師襯衫之下,這是,沒穿彆的了啊。
有這麼為人師表的麼?
周琨鈺伸出貼在背後的那隻手,食指中指並著,在另隻手的掌心裡輕敲了兩敲:“剛上課就走神?”
辛喬瞧著周琨鈺,一邊唇角還勾著些隱約的笑意。
分明是知道自己這一身引發的效果,並對這效果很滿意。
一手對辛喬探出:“書給我。”
辛喬遞上去。
周琨鈺:“我出題,你背給我聽,要是背不出的話……”
辛喬:“就怎麼樣?”
周琨鈺:“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不過,你不會想背不出的。”
她眼神在書頁上掃了掃,隨便撿了幾道題,對辛喬提問。
辛喬對各種線路構成天賦卓絕,但各種理論知識、案例分析難免有要記要背的,這就得花死工夫,辛喬心裡多少有點沒底。
好在她這段時間還算用功,周琨鈺考她的都答上來了。
周琨鈺:“還不錯嘛。”
辛喬有點傲:“那當然。”
周琨鈺又看看書頁,漫不經心的對她再次提問。
辛喬發現周琨鈺真的很厲害。
就這麼隨便看一眼,就知道哪道題是記憶難點,真不愧是醫大的學霸。
看來先前幾道題,是周琨鈺故意挑簡單的給她點甜頭嘗。這次的這道,辛喬就答不上來了。
她垂死掙紮:“你提醒我兩個字。”
周琨鈺大度道:“丙酮。”
辛喬:“再多兩個字。”
周琨鈺把書在手心敲了敲,白襯衫金絲邊眼鏡,好像是教書育人的端雅模樣,偏偏襯衫水痕未褪,被勾勒得又隱約又明顯。
周琨鈺說:“你對我撒個嬌,我就告訴你。”
辛喬低低喚她:“周老師。”
周琨鈺笑了聲:“過氧。”
辛喬:“……你這跟沒提醒有什麼兩樣。”
周琨鈺一本正經道:“都告訴你了,還算什麼考你?”
辛喬看著她,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陣。
周琨鈺偏頭問她:“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背?”
辛喬歎氣:“有啊。”
但背書真的,有難度。參雜在各種日常訓練裡,又難免被分神。
周琨鈺踱到她身邊:“站起來。”
“乾嘛?”
“站起來。”
周琨鈺微微側了一點身,對著她頸間低語:“我是個傳統的老師。”
“有
時講太多道理沒用,不如罰你。”
一伸手,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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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喬捂著屁股,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周琨鈺這一拍不完全是擺姿勢,帶著點力道。
辛喬很微妙的升起一股……愉悅感。
她這時難以置信的眼神裡,有對周琨鈺怎麼能做這個動作的,也有對她自己怎麼能有這個反應的。
周琨鈺挑了下眉:“怎麼,不滿意想玩兒叛逆?”
一個南方人,故意學著一點她的邶城腔。
“我勸你想想清楚,因為我獎罰分明,背不好要罰,背好了要獎。”
辛喬不說話。
周琨鈺繞到辛喬麵前。
她腰肢太軟,上身微微往前挺。
壓低的聲音,帶點暗啞,像誘惑水手自沉海底的人魚,水藻伴著她濕漉漉的聲音一點點攀上辛喬的小臂:“你想碰碰嗎?”
“背好了就可以。”
原來白襯衫最好的形態並非挺括,而是在指間,辛喬單憑想象就明白了這一點。
周琨鈺把書拍回她麵前:“再給你半小時。”
辛喬這才發現,她以前背書這麼艱難,不是她真不行,而是尚有很多的潛力沒有被激發。
半小時後周老師抽背,她能對答如流。
周老師是位講信用的老師,慢條斯理放下書:“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手?”
等辛喬回房,周老師靠在床頭玩著自己的指甲。
隻餘一件白襯衫變作她的獎勵,周老師問她:“你要碰嗎?”
辛喬湊過去。
所有的褶皺都是對她的犒賞,而越是端莊的麵具越是讓人想要破壞。
辛喬提醒她:“這不是在你新房子。”
隔音太糟。
端莊矜持的神情岌岌可危,周老師命令她:“躺下。”
老師自然是引領者,周琨鈺自己把控著節奏,可年輕的學生總帶著出人意料的莽撞,讓她的端莊麵具一步步破防。
辛喬喜歡這樣仰望著她,可看起來的追隨者,卻完全知道怎樣的瞬間會讓兩人的關係倒轉。
周琨鈺靠在辛喬肩頭,她捂著周琨鈺的嘴:“周老師。”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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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晨訓完,楊嘉直撓頭:“啊啊啊下周就要考理論了啊怎麼辦!”
辛喬看上去很淡定。
“辛姐你這是,都準備好了?”
辛喬神色透出一絲不自然:“還可以。”
楊嘉隻當她一向理論都跟實操那麼優秀,沒再多問。
隻有辛喬自己知道,她手機裡存著一條周琨鈺上班前發給她的微信:“今晚也好好背書啊。”
“不然,還要被老師罰。”
最近相對安寧的時光,讓任務來時辛喬心裡一緊。
“準備出勤!”
這時反而是最安靜的時刻,所有人按照預演過無數次的流程,帶上裝備,奔赴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