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會兒話 咱倆說會兒話唄(2 / 2)

然後接下來的一會兒,下麵全是刷問號的。

“不是我的互聯網好哥們兒怎麼變姐們兒了?”

“老公變老婆?”

“我草,那你老公是什麼,你不會嫁給大黃蜂了吧!”

梁思憫沒忍住回了句:我嫁給了一條狗。

雖然她平時也沒什麼正經話,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好,發完又刪了。

“嘖,怎麼刪了,但我截圖了。我怎麼聽出了寵溺的感覺。”

“+1。”

梁思憫:“……”

這群人感知力有問題,怪不得連男女都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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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了評論,退出來的時候不小心點到一些該死的破廣告。跳轉過去是個小說,開頭就是男女主新婚夜。

“老公~~我好疼~~~”

她啪一下就關掉了。

現在的互聯網,怎麼這樣,道德在哪裡,禮義廉恥在哪裡。

梁思憫看他洗個澡洗了半小時了,更煩了,揚聲說了句:“季暘暘,你是把自己黑心腸也挖出來洗了嗎?”

下一秒,門打開,他隨意裹了件浴袍,係帶胡亂一纏,身體若隱若現:“有事兒就說,彆叫那麼親熱。”

梁思憫深呼吸,然後吐槽一句:“勾欄式樣。”

不守男德。

季暘一邊擦頭發一邊去拿手機,坐在露台邊的沙發上盯著手機屏幕,老神在在,完全視她為無物。

婚房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蓋了一座園林小區,整個小區就十棟獨棟,他們家一號彆墅,位置最好,占地麵積最大。

地上四層,地下一層。

這麵積,倆人要是互相無視對方,都可以異地戀了。

但他要是無視她也太無聊了。

在家就無聊,結婚了還無聊,那她結婚不是很沒有意思?

梁思憫突然來了精神,掀開被子拍拍床:“老公,來睡覺。”

季暘抬眸看她一眼,好像在看她肚子裡又在憋什麼壞水。

“我還能真謀殺你?你能不能行,我看不起你,過來,快點。”

季暘:“……”

“季暘!”她有些惱怒地喊了一句,“放心我不碰你。”

季暘唇角抽動了一下,不知道她又在憋什麼壞招,他起身去衛生間:“我去吹頭發。”

“剛還浪的你,這會兒又裝矜持。”梁思憫聽見吹頭機的聲音,知道他聽不見,所以又說了句,“也不知道你行不行,婚檢都檢查了什麼,怎麼也沒人給我彙報一下的。”

他們這種人,一年定時體檢無數遍,婚檢也就走個過場,但梁思憫還真不知道都檢查了什麼。

沒什麼經驗的梁大小姐,在這一刻突然像是下考場才想起答案一樣,一陣懊惱,早知道上點心了。

父母沒逼著她一定要聯姻,或者一定和誰聯姻,但既然結婚了,離婚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後半生的快樂可能都砸在季暘手裡了。

吹風機足夠靜音,於是完全聽見的季暘再次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

睡,還是不睡,這的確是個問題。

他還沒開放到是個女人就能睡,而且事實上他是個相對禁欲保守的人,季家家風嚴正,他從小也都覺得沉溺女色容易消磨意誌,在男女關係上保持乾淨和疏離對他來說並不難。

比較難的是如何和人保持親密。

現在,他覺得更難的是如何在關係搖搖欲墜的情況下,還要保持親密。

他本來並不打算今晚在這兒過夜,他甚至想過,如果回來發現她已經睡了,那可能是最好的結果。

但兩個人婚前隻顧得上吵架,誰也沒討論過婚後究竟保持怎麼樣的距離這種問題。

以至於他覺得直接不回家像是在故意讓她難堪,所以他回來了,然後事情就發展到了這一步。

頭發早就吹乾了,他自詡冷靜的大腦現在像是被吹風機吹糊了,他關了吹風機,保持一種麵癱和大腦空白的狀態走了出去。

他每往床邊靠近一步,都有一種如臨深淵的錯覺。

床上的人長發散著,烏黑如墨的發攤在大紅的錦被上。新房的布置實在是很傳統和喜慶,襯得她越發皮膚勝雪,明眸皓齒。

她不說話的時候還是很具有觀賞性的,但她就像是某種外表溫順的野生動物,長著最無害的臉,但眼神和動作裡的野性藏不住。

一開口更是欠揍。

長這麼大兩個人幾乎沒有好好說過話,以至於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怎麼就到了聯姻這一步,把人弄到戶口本上,放在床上,他突然不知道接下來乾什麼了。

梁思憫告訴了他答案,她一邊一把把他拽了下來,一邊用遙控關了燈。

房間頓時黑漆漆的,她扯著他躺下,用被子把兩個人裹住,她身上香氣逼人,頭發全撒在他臉側,癢得很,她拽住他的胸口,小聲說:“咱倆說會兒話唄~”

季暘:“……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