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珍珠扣(2 / 2)

梁思憫模模糊糊地聽著,在他戛然而止的時候卻清醒了片刻,從他那短暫的中斷,霎時想明白了今天所有的不對勁。

“車禍有你家裡人參與的事,你知道了?”

季暘頓時睜開眼,整個人都處在驚愕狀態:“你知道?”

那一瞬間,他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感受,大概是一種更深的無力,他老婆可真是能耐啊!好像沒有她無法處理的事,他什麼都插不上手。

梁思憫卻懶洋洋的,困頓著打了個哈欠:“查胡簷月就順道一塊兒查了。”

“為什麼不跟我說?”季暘擰著眉。

他似乎一直忽略了一個事,很多事隻在於她願不願意,車禍的事,她早就查過了,沒繼續追查下去定然有她的原因,或許她骨子裡就不想查胡簷月,但既然事情已經捅破,她沒道理再自我欺騙下去。

而她查什麼,肯定不會隻是淺嘗輒止,連大伯江逾都能知道的事,沒道理梁思憫查不出來。

這會兒祝家那位,說不定已經要送進去了。

梁思憫困得不耐煩,“跟你沒什麼關係,睡吧!”

“梁思憫!”季暘嚴肅地叫著她名字,“你把我當什麼?”

這麼大的事,就輕飄飄一句跟你沒有關係,他是什麼豢養的隻需要閉著眼討主人歡心的狗?

梁思憫又打了個哈欠,眼淚直流,真的撐不住了,她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卻軟綿綿沒什麼力道:“當老公,當什麼!難道當你是棵蔥?我這個人記仇,車禍的事兒我不會就這麼算了,但你在這兒,我也不會找人把他們都打一頓,既然他們想要錢要權利要地位,那就讓他們什麼都沒有就好了。你的目的不就是奪權?正好我幫你,目標一致,利益一致,所以覺得沒必要再多說。還是你心軟了?”

“當然沒有……”

隻是……

他們梁家人做事沒有這麼溫和過,從他爺爺那輩兒就狠,不然也不會兒子剛一十多歲,梁友明就把整個梁氏都丟給梁正平。

梁正平一個人把中昇撐起來,並做到這個地步,當然也不會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至於梁思憫,她是爺爺帶大的。

他去大

概了解過她的南城的情況,她處理那個坑害她的合夥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那個叫徐新越的,可謂是又快又狠,根本連留一線都不留。

但現在……

“這麼做是為了我嗎?”季暘問她。

梁思憫“嗯”一聲:“不然呢?”

她實在是太困了,不知道嘟囔了句閉嘴還是什麼,就沉沉睡過去了。

季暘長久地沉默,然後低著頭吻了她額頭:“對不起。”

如果不是自己,她大概早就把季家鬨得天翻地覆了,她一向是個不吃虧的人,連報複都討厭婉轉,不記仇,因為有仇當場報,沒什麼迂回曲折的心思。

第一天醒過來的時候,梁思憫是被季暘從被子裡薅出來的,她睜了睜眼,有氣無力:“你乾嘛?”

季暘擰著眉給她穿衣服:“你發燒了你感覺不到嗎?”

梁思憫“哦”一聲,好像是有一點。

季暘已經吩咐了傭人,家庭醫生很快就到了。

從小到大梁思憫很少生病,每回生病都驚天動地的,周邵紅一疊聲地叫著心肝寶貝,上樓來看女兒。

梁思諶被吵醒,打著哈欠,雙手插兜,慢悠悠地也往這邊走。

梁正平本來要出門,突然又折返回來。

就連雲舒都探頭探腦擠過來看思憫姐。

季暘給人穿好衣服,她半死不活靠在床頭。

醫生還沒到,周圍先湊了一圈,七嘴八舌問她怎麼回事。

梁思憫張了張嘴,心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得了絕症不久於人世了呢!

她憋了半天,最後隻憋出一句:“我口渴。”

季暘提前叫傭人準備了,聞言端起杯子試了試溫度,端給她喝。

醫生抬手探了下她額頭,溫聲說:“把扣子解一下,我聽一下心臟。”

季暘說她有點喘不過來氣,周邵紅也說她自從車禍後,心臟就不太好。

梁思憫覺得自己心臟好好的,但她還沒來得及抗議,季暘就順手把她扣子解開兩顆,醫生焐熱聽診頭,卻突然愣了下。

季暘這時候才看到,她鎖骨被他嘬出的草莓印一顆接著一顆。

她昨晚非要睡他,鐵了心要跟他對著乾,他那句狠話剛放完,心道躺得太平太快豈不是顯得很沒有骨氣,於是心中憤憤,給她身上留了太多印子。

他這種從小到大就規矩克製的人,就連生氣都特意選了看不見的地方。

但誰又能想到,一大早是這種場麵。

簡直給他開了天大一玩笑。

梁思諶看梁思憫生無可戀抓了下衣襟,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嘖”一聲:“喲,某人還知道不好意思了呢!”

梁思憫抬眼瞪了梁思諶一眼:“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這不是怕有些人不好意思。”

季暘安靜地坐在梁思憫身側,他仿佛是那個被釘上十字架處以極刑的人,一整個靈魂都要出竅了。

大概是看她身上痕跡太重。

在醫生委婉問她,是不是太激烈……傷口……感染……的時候。

季暘恨不得一把火把自己燒了。

“沒有,”他聽到自己說話,但好像靈魂已經出竅了所以仿佛在聽另一個人說話,那聲音淡定從容且鎮定,“昨晚就兩次,沒有過激。”

最過激的是他的反抗,但沒有人會知道他的抵死不從,他的掙紮和妥協,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色中惡鬼。

醫生見慣了大風大浪,十分淡然:“那應該就隻是單純感冒,沒事,注意休息,多喝水。”

梁父梁母去送醫生,雲舒大概是被驚訝到了,一整個人都呆滯在那裡,梁思諶兩根手指頭捏著雲舒後頸的衣領把人拎走了:“走了,彆被梁思憫帶壞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季暘才把臉埋在她肩膀,生無可戀道:“梁思憫,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

他已經不敢想自己在她家裡人那兒是個什麼形象了。

梁思憫發著燒,頭昏昏沉沉的,身上又熱又冷又難受,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自己小題大做叫來這麼多人你怪我?”

“你都燒糊塗了,揪我胸上的豆豆非說我拿你珍珠扣讓我還你,我能不著急?”

梁思憫:“……啊?”

季暘掀開衣服給她看,右邊都揪腫了好像。

梁思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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