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 當初選擇結婚生子,是否真的正確……(2 / 2)

升溫 咬春餅 8177 字 8個月前

嶽明芯擺臭臉,“要不我把大哥叫過來,您當著麵問問他?”

“你!”

“夠了。”嶽雲宗收拾這一場鬨劇,扭頭對妻子萬鈺道,“以後說話注意分寸,不該說的就閉嘴。”

新婚的小嬌妻哪裡受得了這份凶,委屈,有情緒。

嶽雲宗在三兄弟裡排行第二,風流成性,自視甚高,從不慣人毛病。

萬鈺能屈能伸,見情況不對,立刻主動討好。

嫁進嶽家之前,她對嶽靳成的了解僅限於淺表,隻知他離過婚,兒子跟媽媽。她還納悶,以嶽家這麼雄厚的資本實力,怎麼會不爭取孩子的撫養權?

還有嶽靳成,是嶽家長子,可從小就不受老爺子待見,一度連家族生意都不準插手。名利場裡見風使舵大有人在,連自家都不給撐腰,誰都可以踩上兩腳。

再後來的事,她無法挖知。

於是上樓後對丈夫極儘撒嬌,環著男人的腰又貼又抱。

嶽雲宗很是受用這份低眉順眼,一想,也確實有必要提個醒,“以後少在家裡提付佳希。”

“兩家不是還有往來嘛,提提又沒事。”

“能不能聽懂話?”

“好好好。”萬鈺順了順丈夫的側腰,“大哥好像挺護著她啊。”

豈止是護著,兩人好著的那些年,嶽靳成把付佳希當掌心裡的火種,眼睛裡的玫瑰。

從MIT畢業回國後,嶽靳成遭父親冷落,備受打擊,意氣風發的心性被磨得所剩無幾。父親不讓他進集團高管層,輕飄敷衍地給了一個銷售組組長的職務。

嶽靳成沒有爭辯,沒有反抗,當所有人準備看他逆來順受的笑話時,他放棄入職,自己創業去了。

在老爺子眼裡,這無異於忤逆之道,於是大發雷霆,立狠話,且看他是生是滅。

創辦“度成”時,嶽靳成吃了很多苦。

陪酒賠笑,遇阻受難,各方關係網拉不通,合同簽到一半又被反悔截胡。他把身家性命都壓在“度成”,銀行不批款,隻能去彆的渠道做小額貸。那一年,光利息就壓得他喘不上氣。

最難的一刻,嶽靳成想過放棄。

是付佳希拉開他公寓的門——嶽靳成還記得,光從門縫擠進一絲,然後洶湧奔進,刺得他用手擋眼睛,渾身發麻。

原本以為她會感性安慰,但付佳希隻說:“嶽靳成你起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她目光裡裝著輕盈的赤誠,像溫度剛好的焰火,燙醒了他。

付佳希拉著他去洗澡,換衣服,人瘦了,襯衫都有些不合腰身了,好在剃淨胡茬後,又回來七分精氣神。

嶽靳成問:“還有三分呢?”

付佳希從身後探出腦袋,兩個人的臉映在鏡子裡,她踮腳親了親他耳朵,笑盈盈地說:“在這呢!”

再後來,時局好轉,“度成”扶搖直上。

拿下厄瓜多爾第一個海外大單時開慶功宴,發小吐槽嶽靳成,說他公司名字取得太隨意,都不帶看命盤八字算算前程的。

嶽靳成隻笑,笑得風流好看。

付佳希側了側頭,又被他抱得更緊。

“我知道。”她說。

“嗯?”樂聲嘈耳,沒聽清。

付佳希依偎在他肩頭,沒再繼續。

淩晨到家,嶽靳成洗澡出來,她已經累得深睡過去。

落地燈開著最小一檔的光亮,毛茸茸的,像嶄新的月亮。

桌麵上有幾張格子紙,是付佳希漂亮的鋼筆小篆。

[人生幾度秋涼,世事大夢一場]

嶽靳成怔住,像被溫泉水從頭澆灌。

付佳希猜中他將公司取名“度成”的原因,是他從小未曾得到的至親溫暖,是少年時被嫌惡冷落的失意。

苦海自渡。

是他一直在努力,卻一直走不出的困獸場。

嶽靳成的手已經有些抖了,將紙拿起,下麵那張,付佳希還寫了一句。

[ 沒關係,我陪你淋雨 ]

焦秘書看到嶽靳成出現在集團時,詫異得很。

他看了看手表,明顯不夠一頓家宴的時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讓老板不爽了。

項目部走出兩個人,李主管和一位新入職的男士。

“嶽總。”

嶽靳成頷首,忽地一頓,轉過頭。

李主管立刻介紹,“這就是半月前新來的小趙。”

年輕,瘦高,名校海歸,文質彬彬,確實是適合相親並且招人喜愛的青年才俊。

嶽靳成一掃方才的冷淡麵色,笑得親和,“臨時讓你跟進項目,有沒有耽誤私事?”

對方忙不迭地表態,“不會不會,嶽總,感謝您提拔,我一定全力以赴!”

嶽靳成點頭,不疾不徐地走進辦公室。

李主管笑著問:“打亂你的相親計劃了,會不會可惜?”

“沒事,我還年輕,要以事業為重。”

“好好準備明天的招標事宜。”

“好的。”

腳步走遠,聲音漸小。

門裡,嶽靳成脫了外套丟去沙發,這才看起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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